明明外貌没有任何变化，但是秦素看著沈妙妙，却是一呆，然后她失声道：“是你？！”
秦素的尖叫让一旁的楚路都不由颤了一下，他还是头一次看到秦素如此失態的样子。
他扭头看向问道：“你认识她？”
“何止认识。”秦素死死盯著沈妙妙，“她是你的上上任聊天群群主！可是她明明早已经任满离职了，我亲眼看著她回归现实世界的！”
楚路愕然。
而沈妙妙这时候微笑解释道：“这不算什么。一点小花招而已。我早在任职期间就开始暗中布局，偷偷隱藏一些群主权限。然后就在离职的那一天，我製造了离去的假象，骗过了你。”
秦素神情渐渐严肃，她追问道：“你这么处心积虑偷留下来是想做什么？”
沈妙妙一脸理所当然：“当然是因为我不想回去啊。现实世界多无聊啊，又要九九六，又要还房贷，哪有在这里好玩？再加上我反正是孤家寡人一个，所以不如乾脆留下来。”
秦素一呆，她显然没想到是这么不正经的理由。
“你————”秦素张了张嘴，最后无奈地嘆气，“真是胡闹。”
沈妙妙微笑不语，她打量著秦素，片刻后，突然笑了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你倒是变了不少啊。看来张兰的事確实对你打击很大啊。”
秦素默然。
楚路闻言不由心生好奇，问道：“什么意思？难道秦素以前不是这样的吗？
”
在他印象里，秦素一直都是个冷静、理智、甚至有点冷漠的助手。虽然偶尔也会吐槽，会方寸大乱，但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当然不是啦！”沈妙妙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夸张地摆摆手，“她以前可是满嘴网际网路烂梗，几乎不说人话的！”
楚路一呆：“啊？真的？”
“当然是真的！”沈妙妙兴致勃勃地开始爆料，“那时候她张口闭口就是老铁双击666，看到我和男主稍微有点互动，就在旁边摇头嘆息真是一对苦命鸳鸯”。还有什么家人们谁懂啊”、细狗行不行啊”、依託答辩”————那时候跟她说话是真费劲啊。”
楚路难以置信地看向秦素。
后者默默撇过了头。
沈妙妙看著这一幕，顿感有趣，一双眼睛笑成了不怀好意的月牙，她正要继续爆料。
“咳咳咳————”楚路忽然咳嗽几声强行打断了她，不想让话题继续跑偏，“行了，过去的种种就不要再提了。我们还是说正事吧。
他看向沈妙妙，神情恢復了严肃：“你为什么要特意接触花红莲？又为什么要冒著这么大的风险去救我们？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沈妙妙见状也收敛了笑意，正色道：“其实我们遇到了一个麻烦，想要请你帮忙。”
“麻烦？”楚路眉头微皱，“连你都解决不了？是什么麻烦？”
沈妙妙说道，“这事说来话长，得从我建立虐文女主联盟开始说起。可能需要一点耐心。”
楚路说道：“没问题，你讲吧。”
“当初我摆脱秦素后，原本只打算自由自在在各个女频世界游玩，但后来张兰背叛秦素，建立大女主组织，开始肆意侵蚀其他小说世界，迫害那些无辜的女主角。我实在看不下去，於是暗中出手，拯救那些女主，最终建立了虐文女主联盟。”
“张兰势大，我也不想和她硬碰硬，所以原本只打算躲在这个角落里安稳度日。”
说到这里，沈妙妙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但是前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我发现张兰的人在不断诱拐各个世界的虐文女主，这事非常奇怪。所以我就派人去调查了一下。”
“结果，我们发现她们居然建立了一个名为大女主学园”的地方。”
“大女主学园？”楚路和秦素同时一愣。
“没错。”沈妙妙点头道，“这个学园对外宣称要教化那些虐文女主，教导她们反抗命运，让她们从痛苦中解脱出来，变成独立自主的大女主。”
“这是可以做到的吗？”楚路下意识地问道。
“这倒不是不可以。”
回答他的却是秦素，她皱著眉头分析道：“毕竟洗脑是大女主的基本能力，但问题在於大女主的核心是女主光环啊。没有光环的话，那大女主不过就是些低能愚蠢又极端自私自利的傻子罢了。而女主光环只能由张兰分配，难道张兰现在长居在那里了？。”
沈妙妙接下去说道：“我们也对此很疑惑，所以便想办法把人送进学园里臥底调查。结果————”
沈妙妙的脸色沉了下来：“结果发现，所谓声称教化虐文女主的课程，实际上是各种针对身心肉体的残酷折磨手段。
与其说是让她们独立自主，倒不如说是把她们变成只会听从命令的行尸走肉。”
沈妙妙继续说道：“我派去的臥底还发现学园声称通过毕业考试的人就能成为大女主，但就和秦素说的一样，大女主的实质是拥有女主光环的自私自利自大愚蠢之人，而只有张兰才能赋予光环。
但根据臥底匯报，张兰根本不在学园里，学园的校长是爱丽丝，那些虐文女主根本无法被赋予光环。”
“更令人不安的是学园还声称没有通过考核的人会被送回原来的世界。她们虽然没能成为大女主，但是在这里学习到的知识也能改善她们的生活。”
“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学园还会带新生去拜访一名失败者，展示她在原世界过得有多好。”
“可是————”沈妙妙握紧了拳头，“我们后来偷偷去调查过其他那些失败者，发现所有人都失踪了！学园根本没有把她们送回去！”
“而那唯一一名清楚下落的，也就是带新生去拜访的那位失败者，我们暗中调查后发现，那是假的！是学园找人假扮的！”
楚路和秦素听到这里，脸色彻底凝重了起来。
“所以这是骗局？”楚路沉声问道，“可是为了什么？虐文女主对她们来说毫无价值吧？”
“不，是有价值的。”沈妙妙摇摇头，“我们后来进一步深入调查，才发现她们真正的目的。她们不是要製造大女主，而是要將虐文女主改造成偽大女主。”
“偽大女主？”楚路皱眉，“那是什么？”
“是傀儡，是走狗，是爱丽丝的信徒。”沈妙妙解释道，“爱丽丝作为四大部长之一，她很清楚女主光环的机制，也知道没有张兰许可，没办法转移光环，不可能製造出来大女主。”
“因此她所建立的学园明面上是要製造大女主，实际上是在製造完全忠於爱丽丝的配角走狗，然后根据主配角的关係，令其得以共享爱丽丝的一部分女主光环能力。”
楚路听到这里，忽然一愣。
他不由想起了之前纱裴那个副本。在那个副本里面就有数个配角因为被纱裴洗脑，而被赋予了各种古怪的外掛。
他不由心想：大概就是同一个原理。
沈妙妙继续说道：“也因此整个学园的教程才全都是洗脑手段。因为她们的目的就不是为了拯救虐文女主，而是让她们彻底依附爱丽丝，明確自己是从属者。
也因此越是独立自主反而越不可能成功。”
沈妙妙的声音微微颤抖：“无数相信她们的无辜女主就这样白白死掉了。”
秦素和花红莲闻言都都不由面露怒容。
沈妙妙深吸一口气，又说道：“在调查清楚真相之后，我们意识到自己也做不了什么，所以决定暂时撤出臥底，日后再做打算。可结果出了意外。”
她眉头紧皱：“基本上所有人都顺利逃出来了。唯独有一名臥底失去了联繫。”
“我们想把她救出来，可是学园似乎发现了异常，加强了戒备。我们好不容易又送了其他人进去，但又怎么也找不到她。”
沈妙妙郑重地看著楚路：“所以我们只能寄希望於外援。我本打算找花红莲，但是花红莲不愿意，那就只能拜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