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松庭:“……”
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挖他的玩家身份。
若说旁的天?女是挖骨挖髓救心上人?,她怕是得连心上人?的骨灰都给吞进腹中,哪里容得了别人?祭她!
阴萝见他唇口紧闭,骨头稍硬,明白今天?是挖不出什?么了,她顺势换了另一种方法。
“哪,帮凶,拉钩,秘密。”
真讨厌,男人?总爱吃软不吃硬,害得她总是要装乖卖俏!乖乖吃罚酒听?话多好呀!
她又?晃了晃那一只空了指环的小指。
犹豫片刻,男人?也缓缓伸臂,似一尾白热沙地里的长蝎,也缠上了她的尾指。
云澜天?境。
“借过!借过!”
寂静的天?穹骤然喧哗起来,便见半空甩起了一头元青色小辫,那少女端着一盅热汤,急急忙忙冲了过来。蒋松庭身形周正,他手臂擎着阴萝,就像是雄鹰之?上架着一只雾蒙蒙的小青蛾,神?国?出行,并不避让。
——天?阙也从来没有让帝君避让的先例。
于是。
“哗啦——!!!”
少女撞上了阴萝的神?国?环光,当场被击飞出去,口吐鲜血,热汤也洒了漫天?。
“啊?!这什?么?”
“谁在上面?倒汤啊?!!!”
底下的小神?们被淋个正着,愈发哗然。
“对不起,对不起,抱歉抱歉,不是我要倒的,是那个家伙光顾着威风,没让路——”
少女擦干血迹,急忙道歉,纤纤玉手愤怒一指。
众小神?顿时消声。
他们问都没问,蹿进了云层里。
茸金金愣了一下,不禁嘀咕,“怎么跟见鬼似的,有那么可怕吗?”
然而等她转头,看见阴萝那一张堪比活阎王的脸,骨子里都仿佛钻了毛扎扎的刺儿,她头皮发麻,那神?女天?幕还在放着呢,那一脚的血腥成为了诸天?神?阙的噩梦,最近无论大?尊还是小神?,看到高崖高塔都远远绕开。
她不敢跟阴萝起正面?冲突,也侧过身,匆匆避了。
等到了师尊身边,心下稍安,她悄悄凑过去,小袖花轻轻荡开,很无意掠过师尊的秀逸雪发。
“……嗯?”
张玄素略微颔首,“你怎么冲撞了周天?气机?”
“师尊,师尊,我跟你说——”她就像未经世小女孩儿,同祂撒娇诉苦,“那个郑阴萝她好生霸道,神?国?纵横了上万丈,天?穹都被她遮了半边,还不让人?从她前边经过!你说是不是很讨厌啊?”
她咬着唇,“徒儿,徒儿今日,花了那么多时辰,给您准备了灵鲛汤,全让她给撞洒了!还吐了血呢!”
张玄素一顿,“无碍,她正当世,你避开就是。”
祂又?道,“此女生性本就霸道无极,又?是帝业之?君,威势煌煌,切不可再与她起冲突。”
话音刚落,那一道威势煌煌的身影就落在祂的身边,青帝裙盈盈铺开,那根青罗色的刀菱带从腰间绾到后臀,仿佛托着两扇长长的、细细的翅羽。
“是呀,我不生性霸道些,尊祖那一段情劫怎么勘破?”
场中诸神?表情微妙。
这一大?一小的帝君,都是诸天?贵极,都系出月脉,偏在落劫之?后,有了一段情爱的纠缠,如今无情神?道踏月而归,他们的帝业神?道也随之?降天?门而登位,这一大?一小的祖宗架在他们的头顶上,滋味属实是有些奇妙。
无情神?道微侧过脸,眸中雪芒从阴萝身上不带波澜掠过。
她还是那样骄矜自负,化了巨灵小身,却从来都不爱走路,撅着身子坐在青年人?族的臂膀里,那一截硬棱棱的腕骨从她的腿窝钻出来,野兽般狞厉的青筋抵着小腿软肉,仿佛正在吞噬着一瓣水汪汪的桃肉。
祂淡冷道,“既然是勘破情劫,那便是过去,再提也是无趣。”
蒋松庭从玩家沦落为擦脚小男婢,如今又?沉默给龙君当小屁垫,顺带颠了颠她的小龙臀,调整手臂姿势,让她坐得更舒服。
阴萝扭头,没事找事,“你颠球儿呢,轻点!”
蒋松庭:“……”
无情神?道的眉梢微不可见敛紧。
阴萝手捧着脸,又?转了过来,“也是,不提这个,本君对您的徒儿倒是很感兴趣。”
“我听?说,她本是一枚草种,不知走了什?么运,呼啦啦就飞到了我的二十四宫,又?呼啦啦在您的窗前落地生根,她还会呼啦啦吸食了我二十四宫为您准备的净神?小天?元气,哇喔,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得到了,倒是个会捡漏的。”
走到今日这一步,她已窥明了自己身处的险境。
想要吞噬她这个濒死天?道,那当然是不能将她打草惊蛇,提前惊醒啦!
所以?她的周身埋藏着各种暗钉,以?郑青穗这个躺平小锦鲤作为直播女主的主线朝她铺设,吸食她的气运之?道,而所谓的穿书女万佳欣、水小青之?流,则搅弄她在天?族树立的威望与名声,将异界所谓的文明插进她的本界。
又?高举着所谓婢女小姐众生平等,实则全是狗屁虚无的觉醒旗帜,破坏她的六界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