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雪诗送走万妖圣君之后, 他的寝宫又多了一道娇矮婀娜的影子。
她定了许久,抬起脚尖,冷凉的趾骨踩上了他那一捧垂在地上的白狸毛, 反复地碾压泄恨。
“你又召了圣君他们是不是?你别想骗我, 我闻到了他们?离开?的气?味!”
蛇姬的语气?冷漠又不耐烦, “你让他们?来,该不会是来托孤的吧?我几岁了还用找你托孤?容雪诗,你是大妖, 圣君, 万朝老祖,你可别说, 你成?了痴情?种, 为了续我情?根,你真的要去那什么幽冥间,取什么长欢花!”
妖域老祖垂眸低看。
“如果我说, 是呢?”
“那种残本骗一些小蠢货也就罢了, 你也信?”
“为什么不信?”
狐狸拔起腰,赤着双足, 腰铃响动,步步逼近她,将她困在那一架翘头琴桌之前。
“蛇宝不是一直都希望, 我将所有的注视, 爱慕, 贪恋, 都放在你的身上吗?如今你终于?抓到了我的错处痛处, 可以骑在我的脖子上,可以凌驾在我的爱欲上,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
“不是说我薄情?寡爱吗?不是说我不够钟情?忠贞吗?”
他手掌略微分开?,拇指顶扬,共同掐在她腰间。
“我若是像情?种一样,死在最爱你的那一天,你不高兴吗?”
容雪诗将她掐上了琴桌,在他享用?乐器的地方,他的目光也流过她那系着蜜黄颈带的脖颈,他并没有告诉她,他已经不止一次想着,怎么样掐着它把?自己送上极乐之巅。
“哪,告诉我,蛇宝不高兴吗?”
从他身后,蔓延出一道庞然森然的阴影,九尾盘踞,妖瞳凝视,幽息从西面八方涌过来,仿佛沉入了一座幽冥地狱。
我的乖蛇宝,还不露马脚吗?
容雪诗淡淡地想,没关系,你想演,我陪你演下去。
她却忽然伸手,揉着他那一簇红绯狐耳,“我近日听了一些传闻,他们?说我是从二十万年?后来,还说我是诛神折魔宫的金骋萝,你消了我的记忆!”
公报私仇,揉得很重。
容雪诗忍着痒意,问,“然后呢?”
容雪诗禁止她下山,就是为了挡这种事?,但?他知道她早有一日会知晓。
“没有然后!”
她恶狠狠揉捏狐耳,满意听见一道水润嘤呜的狐狸叫声。
“容雪诗——”
夜里的长廊风喁喁私语,少女蛇姬的爱语却是掷地有声。
“你要知道,我的姻缘签,不是乱求的!我就在此世,就在现在!我不管我从前,也不管我未来,我说要你,那就只要你,诸天我也只要唯一的容雪诗!所以,吻我吧,把?我吻到至死那一刻。”
说得那么霸道,那么可爱。
他狐耳怎么这么灼烫,是被气?息呼热的吗?
容雪诗不自觉抚摸她的唇,好想亲近,好想亲近,好想将这可爱霸道的蛇儿一口吞掉,连皮带骨,融化在我的胃囊里。
而蛇儿揪着他的狐耳根,抿着唇吻了上去,颇有耐心煨热他的内腔。
竟不生?涩。
是那该死的小剑君教她的吗?
容雪诗冷冷地想,当时就该把?那家?伙戮杀,管他什么圣地,管他什么剑圣!
但?九尾狐想得更多的是,她这一吻,是出于?对养护者的占有欲,还是她害怕失去他,刻意做出来的爱慕?
是要让他留在这里,不给?他去幽冥间摘情?花罢?
——蛇宝没有生?出对他的情?根。
她的情?欲,是假的。
意识到这一点时,九尾狐已被小蛇急切推倒在那一张莲花锦地毯里,蓝碧玺小金珠零星的,又丁零当啷地,坠在那一头细卷黑发间,妖祸微微扬着颈,那恰到好处的挣扎力劲显露他那漂亮的、细纤的血管,只待她咬住这诱/惑,周身就会浸染到他这股暧昧的香气?,再也停不下来。
他一贯都是知道,怎么利用?他的美色优势来达成?目的。
她尖牙一口叼住,却有些迟疑。
是想起谁了吗?
是颂魔天窟里的魔种?是她的大师哥?还是她曾经杀死在折魔宫里的首席天骄?
果然还是年?纪最小的黎危潮吧?
容雪诗内心翻涌着戾气?,面上漫不经心道,“没关系,停下来吧,反正我们?契合不了,你也是白费力气?——”
“谁说不能?!”
她果然受激,拽下了他腰间那几?串铃铛,连同亵裤,将他手腕束缚,竟是绑到床脚。
九尾狐眨了眨眼睫。
欸?
似乎玩过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