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德……是……是我理解中的那个吗？”
“阿德·盖斯之门！我不会认错的！阿德·盖斯之门的魔力波动就是如此恢弘磅礴，却又极其亲切！”
“是那个dh’oine……”
……
“不可能是吉薇艾尔！”狂猎之王低沉的声音，却镇压了骷髅骑士群中，爆发出的所有骚动。
所有狂猎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上古血脉之子，连自身的力量都没有掌握，穿梭时空都必须借助那些独角牲畜的影响，不可能召唤出桤木之民的阿德·盖斯之门！”
“可是……”
狂猎之王一挥锈蚀暗红的臂甲：“我没说这不是阿德·盖斯之门，我比你们更清楚宏伟之门是如何撕裂一个个世界的。”
狂猎们安静下来。
狂猎之王的视线却从那黑马上的女孩，第一次转移到了她身后那个毫不起眼的雄性人类身上。
而另一边的这一瞬间。
宛若实质的目光，直接令艾林脊背发寒，冷意从尾椎骨直接渗透到了头皮。
会死！会死！会死！
身体的每一丝肌肉纤维都颤抖着，发出警告。
艾林如同遭遇天敌的野兽，直接应激得大脑一片空白。
他知道，这必然是狂猎之王发现了异样，盯上了他。
而女孩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样，她望着天空中震撼的景色，惊骇地瞪大了翠绿澄澈的眼睛。
“艾林，这……这……这是你干的？！！”
“不是！”艾林死死盯着天空中巨大的裂缝，“这是我们两个的功劳，不过这不重要了！”
“伊瓦拉夸克斯！”他也顾忌不了多少，直接用传声术传递出骇人的精神波动。
星星眼！不！你不是星星眼！你是……
伊瓦拉夸克斯传出惊讶地精神波动。
“不要管那么多了！你现在能找到出去的路吗？”
哦哦！我试试，我试……
伊瓦拉夸克斯猛地昂起马首，惊喜地望向呆呆看着艾林的希瑞。
星星眼！外面的封锁消失了！我们可以……怎么了，星星眼，能离开了，你不开心吗？
希瑞却没有理睬他，而是不舍地仰头望着艾林。
她知道，分别的时刻就要到了。
“我会挽回狼学派的覆灭命运。”
艾林以为她在提醒他，郑重地承诺道。
然后望向天空几乎与南北地平线连成一体裂痕。
阶段三的异域融合“巨食尸鬼”，比他想象当中的要慢不少，但一旦正式开始，也必将比他过去经历过的所有天球交汇，动静都要大。
那时，很难说异域的融合所带来的空间震荡，会不会影响希瑞与伊瓦拉夸克斯离开。
因此，他低头在希瑞耳侧，小声劝道：“趁现在，狂猎还没有其他动静，赶紧离开吧。”
“你什么时候走？”女孩也轻声问道。
“很快，”艾林给她看了看有些半透明的右手，“将你们送走之后，我就离开了。”
其实他现在就能应召而去，是他强压着那莫名的吸引。
他在这里，还有些事情要做。
“你可以先离开……”
艾林摇摇头，打断：“听话希瑞，不要再错过这次机会了。”
“那我把凯尔比留……”
“你需要它胜过我，它也是个听话的好女孩，好好养着她吧……”
希瑞低着头沉默。
“时间来不及了！”艾林催促。
“那我们还能见面吗？”希瑞不舍地仰头凝视那双相识不久的湛蓝双眸，翠绿的眼眸中星光闪烁。
艾林愣了愣，语气温和了下来。
“当然，既然我必会救下狼学派，那你一定能看见我。”
“或许，当你穿梭回你的世界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我，一个比杰洛特还苍老的猎魔人。”
希瑞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认真看着艾林的眼睛：“你承诺？”
“我承诺，”艾林点点头，又催促道，“快走吧！”
随后也不等女孩的回复，一蹬凯尔比的马鞍，就要脱身而去。
却在此刻，右手突然传来了一触即逝的柔软触感，同时掌心微微一沉，五指被捏拢，似乎握住了什么。
“我是上古之血，诸界之主，不要忘了你的承诺，否则无论你在哪，那什么时间，我一定会……找到你！”
跃出半空的猎魔人耳边传来女孩，格外笃定的话语，愕然与那双翠绿的眸子对视了一眼。
下一秒。
他轻盈地落在了地上。
女孩驰骋黑马，东向而去。
……
“哒哒哒~”
奔驰地马蹄声中，希瑞过了许久，直到那人影消失，才不舍地收回视线。
“伊瓦拉夸克斯，他刚才说的是真话，还是谎言？”
星星眼，他说的是……
“算了，不用说了，我们……离开吧！”
女孩最后回望一眼，那似有似无的黑点，决绝地回头，消失在了这茫茫地草原上。
……
另一边。
艾林轻盈落在地面上，目送着女孩背影，直到她消失之后，回头看向不知何时，阵列森严，早已停下了的狂猎大军。
“不打算去追她吗？”
他抬眸，与锈迹斑驳的头盔下，一双青灰色的鬼火对视。
呼啸的狂风吹拂，近千骷髅骑士却纹丝不动地簇拥着狂猎之王，冷冷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死人。
若不是天空的裂痕还在扩张，草原上青草如潮水般起伏。
一切似乎都静止了。
狂猎之王双手抬起，脱去了骷髅头盔，露出了黑发精灵的脸。
一张仿佛猛禽的脸。
“当佩拉赫南德斯的紫水晶壁被你打破，这场追猎游戏就已经告一段落了，没有人能在大海上捕捉不受束缚的雨燕。”
狂猎之王，他的声音与他猛禽般的相貌截然不同，优雅有礼且温润，像刚狩猎归来的贵族。
他甚至没有用上古语和传音术，而是直接用通用语娓娓道来。
“而且，比起终将回归桤木之民怀抱的上古血脉之子，我对你，阿德·盖斯之门现在的主人，更加好奇。”
“但你似乎不准备捉住我？”艾林对他现在的态度很奇怪。
狂猎之王静静看着艾林，那双黑色的眼睛仿佛要穿透他的灵魂，将他剥得一干二净，却在片刻之后，收回了令人浑身颤栗的凌冽威压。
“没有人能捉住一个不在这个世界，更不在这个时间的人。”
“何况陌生人……”
“你已经快要离开了，不是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