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独自撑着车壁下车,摆了摆手。
黑狮从身后车上下来,伸手让他支撑身形。
许肆看着他的状态不对,咬了下唇,担忧地说:“你早点回去休息,不行再催催医生。”
裴枕回眸点了点头。算是无声的回应。
慢悠悠地撑着黑狮的手,走进铁栅栏包围的电梯里。
许肆目送着他离去,深深蹙眉。
很久。
经过佣人提醒之后。
才挪动脚步回到自己常住的房间里,洗漱换上睡衣,陷进巨床里。
本来以为经历了这样奇妙的丧礼,她不会轻易睡着,哪想到刚刚粘上了枕头,那铺天盖地的困意就席卷而来,像一张无法逃脱的巨网。
许肆呼吸均匀涣散,强撑着将台灯熄灭,就顺从的滚进了梦乡里。
与昨夜一样。
她在梦境里翻来覆去,做着数也数不清的噩梦,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所以才尤其可怕,像是要反复提醒她的痛苦。
夜晚不再宁静。
变得恐怖阴森。
……
而别墅的顶层。
进了电梯之后,裴枕就漫不经心的松开了搭着黑狮的手,眼神也不困乏了,脊背挺直得不行。
等到升上顶层。
他脚步生风的推开道路尽头的门,肌肉有力的撑着墙,若有所思地弯腰笑了起来。
黑狮跟在他身后脚步沉沉,双手举着他那根象征着身份的权杖。
看着他心情好。
不由得出声说:“老大,大嫂中的迷药无法缓解,您中的毒倒是可以,不然还是先吃点解药吧?”
裴枕疯狂的笑容收都收不住,他整颗头颅低垂着,笑音影影绰绰滚在夜色里,白皙的手臂抬起来:“不用,我就陪她一起难受。”
黑狮:“可……肌无力这种症状是我们没了解过的副作用……如果出了什么事……”
想了想。
他忽然嗅到了一种可能性,声音戛然而止。
脱离了大嫂的视线,老大看起来根本没有半点肌无力、要晕倒的症状。
哪会有什么如果?
房间里静静的。
裴枕笑够了以后,才摸着墙壁直起腰身,单手接过那根权杖随意一丢,权杖沉重的落在沙发上面,发出闷响。
他看了眼窗外迷蒙的夜色,忽然笑着说:“今晚让所有人都不许靠近许肆那层楼。”
黑狮似乎知道了些什么,点了点头:“是。”
夜风过耳。
空气甘甜。
月亮没有躲进云彩里,也没有露出头来张望人间。
许肆的房间静悄悄的。
只有她偶尔复杂紊乱的呼吸声。
不知道是凌晨几点钟。
她感觉口渴,忽然坐起了身体。
可眼睛根本没有睁开,就走下床边,摸出了一杯水送到嘴里,喝了两口,手还在不停往嘴巴里倒水。
哗啦啦的水声洒了一地。
气质冷清的女人丝毫没管这些。
放下杯子。
无意识的走到其他的空间里去。
如果有人在大半夜看到这种景色,一定会认为自己见鬼了,而吓得惊声尖叫,毕竟没有正常人会闭着眼睛在黑夜里走路,还是偶尔停下偶尔走动的那种。
但在医学领域上。
这种情况变得就正常多了。
许肆这是在——梦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