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行业太大一家吃不下,能源,矿產分布不均匀,以至於產生各种各样的弟方集团,大家各自划定地盘肆意圈地跑马。
早就成了外人针戳不进,水渗不透的自留地。
水务燃气也差不多,前些天我听说秦总不是打算將鲁能,打包装进礼包赠送给你嘛,拒绝的好,国內有些行业,能不碰儘量別碰。
里面的水太深,能淹死鯨鱼,赚钱的行业多了,青云何必自寻烦恼。
尤其是那位布局八年,被人捅出来,迫於各方压力退让一步,虽然拿到50多亿补偿,可到了那个位置,钱不过是个数字而已,没有顺利拿到鲁能。
与可供传承的至关重要资源掌控权失之交臂,內心忿恨可想而知,你贸然凑上去接盘,难免被人记恨当成靶子攻击。”
当晚,张观寧在家中,设宴款待远道而来的润华秦祥礼,青云李泽华两位贵客,席间聊起意料之外逮住的林有为时。
张观寧眉头紧锁,並不直接揭露他的老底,秦祥礼知道內幕也没说破,因为即便是他也觉得事情颇为棘手,想处理好並非那么简单。
李泽华就静静的听著,直到张观寧將话题引入正轨,“在国內,gong有虽然是主体不可动摇的基础,但长期处於管理层面的个体。
事实上已將自己掌握的那一块,当成了禁臠,一旦有外人试图染指,乃至於窥视都会遭至祸端。
比如夜先生掌握的南电,玄天一片云掌握的蒙电,都是如此。”
“你的意思是,林有为背后,也存在著这么一个超级集团?”
李泽华微微皱眉,贸然招惹如此强大的竞爭对手,事情就复杂了,原本以为只要对付一个仲信系,和潮州粥残存力量。
冷不丁又来一家,相当於摆两桌酒宴,来了三桌客人,怎么吃?
“可也不对啊,能源系因为那两位的仇视,隨著八大炼化基地投资政策出台,矛盾已经缓和下来。
就算青云支持润华爭夺零售业巨头地位,面对的也无非是不成气候之零散对手,沃尔玛,银泰大润发背后力量投送载体的阿狸,近期也没有大动作。
难道是南电能源出海,触动了某些人的根本,以至於让它们跳出来直接打擂台?”
“是,也不是。”
张观寧解释道:“梅庄在两广根深蒂固,又是在本系统大动干戈,哪怕是国电也想进场分一杯羹,毕竟从滇省拉一条线出去也不难。
上面不是一直在提雅鲁藏布,和澜沧江水利工程建设嘛,之所以迟迟不动工,一则外部环境反对声音太大,贸然开工容易引发冲tu。
二则滇省周边,没有足够大的电力需求,加上川贵两省水利电力供应趋於饱和,短时间內上马经济收益不明显。
可隨著青云在东南亚一捣鼓,外部环境趋於稳定,况且两大工程上马成功,就等同於捏住河流两岸所有经济体的命脉。
一旦有变,无论是水资源还是电力资源,都能成为谈判的关键筹码,堪称神来之笔,所以上面只会顺水推舟,绝不会反对。
南电能源出海控制越多地盘,其重要性只会直线拔高,况且爷先生和上面也做了交换。
上面全力支持南电能源在东南亚站稳脚跟,后者按进度逐步转交两广的电力系统给国电,双方各取所需,合作大於分歧,怎么会產生矛盾呢?”
到底是根基不稳,许多隱秘事,李泽华只能了解个大概,后续要补交的学费,要走的路,还很长。
“那我就糊涂了,还有哪个大型行业集团,会在这时候和金融,传媒集团凑在一块,对我们开战。”
“是两块钱的事啊!”
秦祥礼终於不再旁观,主动开口替他解惑,“夜老板想吃肉,又怕挨打,就攛掇著你我出面谈合作,想统一整个东南亚合法菠菜生意。
做成功,以后每年都要固定多出一份几百亿,乃至上千亿的庞大收益,谁不眼红?
而据我所知,林有为背后那几家手眼通天,正是国內最大庄家,你在东南亚有渠道有人脉,可偏偏还在提国內和东南亚移动网际网路接轨。
万一让你做成功,你想想对原有体系衝击多大,尤其是濠江那帮人和两块钱系统,以后看你脸色吃饭,谁会同意?”
李泽华秒懂,“臥槽,这帮人占著茅坑不拉屎,想千秋万代圈定一块地盘自己吃独食,我这还没行动,它们闻著味就上来了。
不仅不准备让青云进场,还打算收拾我一顿,给个下马威?”
张观寧不知该怎么说,可谁让大家长期利益一致,他能继续呆在这个位置上,还要承青云一份情,於是沉声道:
“我也不知道夜先生怎么和他们谈的,不过看起来谈崩了,利益没达成一致,林有为只是台前过河小卒,起个串联作用而已。
打掉他就意味著宣战!
说实话,夜先生这事做的不地道,两块钱横跨体育,fuli两大板块,背后牵扯的利益网根深蒂固,每年大几千亿的利益纠葛。
头疼哦,仅仅一个白天,就有无数个电话打过来諮询进展,虽说都没有明確表態,可背后传递的態度不言而喻,倾向性很明显。”
“別看我,我现在还一头雾水呢。”
李泽华苦笑一声,转向秦祥礼,“你说利保是个什么態度?一方面和我们合作共贏,一方面又在暗中出手,神经病吧?”
“別忘了利保集团第一任董事长王君,就是仲信第二任董事长,他从仲信出来,才和老贺一块创建利保,双方根源很深。
贺忠平作为老贺的儿子,不可能不受影响,况且你和夜景明谋划两块钱捅破了天,尤其是体育赛事,那是魷太资本的自留地。
你们主动凑上去不是送人头白给嘛,也难怪人家逮住机会动手,夜景明以为凭藉和高盛的关係,可以分一杯羹。
可也不想想,人家的自留地里凭什么给我们种庄稼?”
秦祥礼嘿嘿冷笑几声,“老夜这个点都没打电话过来,心里想必已经做出抉择,换我也心动啊,一年几千亿的盘子,隨便弄弄,躺著赚钱吃不完。
何苦硬要去捅马蜂窝,说不定人家一发狠,能打他个皮青脸肿。”
“那他就別想再出海,大不了我直接找国电,从滇省直接出去。”
李泽华也发火了,一拍桌子,“真惹火了我,盘踞在滇缅的那帮人一个都別想活,我还不信了,连根拔起还怕拿不到证据。
我也不信,在亿万双眼睛盯著的情况下,谁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敢顶著压力继续袒护。”
“然后呢,鱼死网破的结局是什么?
杀敌八百,自损三千,然后留下空子给美资溜进来大杀四方?”
秦祥礼嘆了口气,“说点实际的吧,找贺忠平和俞老总,他们和两块钱背后这帮人联繫很深,往前数二十年,俞老总还给人家做过总经理。
只要他们愿意出面说和,你呢,再把两块钱涉及体育的那块分一份出去,再从对面拿一份內地fuli的份额,应该谈的拢,如此皆大欢喜不好么?”
说完,又补充一句,“不要试图推进国內和东南亚联网了,影响太大,大老总他们也要照顾各方反应,你就別添乱了。”
李泽华何尝不知道內幕,可有些事明知道没结果,也要努力推进,哪怕不成,做谈判筹码换取其它方面的进展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