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原油天然气消费旺盛期,国际原油价格却不升反跌,一度从120美元每桶跌到110美元下方。
这反常一幕让许多投资人望而却步,毕竟反周期逆市操作,十分考验投资人的信息来源渠道和判断力。
如果不是商业大集团和专业金融机构,很难通过零碎且经过特殊加工的信息来源渠道,完整判断出真实市场情况。
中小机构和个人投资者面对千变万幻的投资市场,很难第一时间做出正確操作,被迫沦为大机构的收割对象也就在所难免。
譬如发生在东方2013农历新年前的这一轮能源价格剧烈波动,就让无数人为之倾家荡產,其惨烈程度足以让每一个参与者永生难忘……
“通知每一个能联繫上的金融机构,放缓做空力度。”在与燕京来客充分交流过后,李泽华在青云总部发出第一条决战指令。
在他的授意下,青云系及其盟友掌握的400多家金融机构,开始陆续减少抗单力度,最直观表现就是在一级交易市场上。
来自青云系的资金投入量大幅度减少,受此影响,当天开盘的国际油价出现小幅度上涨,一度从110.25美元涨到115.5美元上方。
“姚总,再放下去会不会出问题?”负责操盘的首席操作团队负责人,看著不断上涨的国际原油价格,心有余悸道:“要知道我们可是做空的绝对主力。
现在一声招呼不打,突然撤出战斗,万一让友商產生战略误判怎么办?”
“你问我,我问谁?”姚向军两手一摊,看李泽华没有解释的意思,只能硬著头皮继续下令减少资金投入,“听老板的,减少80%资金量,控制上涨速度。
隨时等候下一步命令。”
说完后,凑到李泽华身边,小声问道:“老板。”
“先等会。”李泽华掏出手机按下关机键,隨后笑道:“让消息醱酵一会。”
姚向军颇有些摸不著头脑,可又不敢继续问,直到看见刘子良拿著手机推门进来,他才有些看明白了。
“喂,手机打不通?没道理啊,哦,不好意思,没电了,我让人充上。”李泽华接起电话,还装模作样表示歉意,隨后才逐步进入正题。
打电话来的人,不是大机构负责人,就是大银行行长,甚至有某个经济体的財政负责人,无一例外,都是对刚才原油期货做空力度突然减弱的质疑。
尤其是白象和脚盆鸡方面,颇有种兴师问罪的气势汹汹,不过都被李泽华一一回懟过去,还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语,让人摸不著头脑。
姚向军也没閒著,他的电话也被人打爆了,一接全是类似问题:“做空的力度怎么突然停了,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没事没事,就是正常的技术调整。”姚向军忙的焦头烂额,好不容易將来电諮询眾人情绪安抚好,接著就被老板一句话搞晕了头。
只听李泽华接听电话间隙,突然凑过来道:“表现的很犹豫一些,如果能让各方相信我们的资金量出现问题就更完美了。”
“???”姚向军满头雾水,“这能行吗?”
“为什么不行?”李泽华反问道:“就开盘半个小时,你没发现市场上的做空力度锐减嘛,我们本来就是绝对的空头主力。
输送到美利坚纽交所,芝加哥交易所的外部做空资金量,东大资本贡献超过45%的资金,现在我们一停,国內其它金融机构的资金也全部停下。
加上反水的传统美资,我们控制著超过6成仓位。
可反过来看,一级市场还有4成做空仓位在其他人手里,二三级市场完全反过来,起码有7成交易筹码不在我们手里。
这么一算帐,我们亏大了,累死累活忙前忙后,最后吃进肚子的未必有35%利润,那些跟在后面发財的国际游资,凭什么躺贏?”
李泽华冷笑一声,“跟车赚钱,一分保护费都不缴,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
“老板,您不会是准备今天上午给所有跟风做空的国际游资上一课吧?”姚向军懵了,他没想到就这决战前夕,李泽华还有余力做局多赚一笔。
可一想到跟风的国际游资被杀掉一大片,万一影响到全盘布局怎么办?
於是赶紧开口劝,可还没等他说几句,就被李泽华不耐烦打断道:“以前需要游资抬轿子,自然免不了要分一杯羹给他们。
可现在,几个超级经济体集体行动,有没有这帮人参与都能贏,为什么还要把额外利益分出去?”
说著拿出一份统计报表甩给他,同时说道,“二三级市场的数据,大家都藏著掖著,也无所谓,毕竟主力决战在美资市场。
可今天早上匯总的一级市场空头头寸规模,东大加上欧萌,脚盆鸡,传统美资一共才拿下85%做空期权。
你知道我们投入的本金有多少吗!整整800多亿美元。
这意味著最起码有超过150多亿美元的空头头寸不在我们手里,一想到成功以后,有上千亿美元净利润被外面的豺狼吞掉。
谁能接受?”
“额。”姚向军瞬间无言以对,因为能源期货联繫,动輒七八倍槓桿,高一些的甚至十几倍,就算按最低150亿美元计算,无槓桿情况下,都是100%跌幅盈利(做空)。
算上槓桿,起步就是千亿美元净利润(理论上最大盈利,实际操作过程中损失所有保证金后,会爆仓),也难怪老板会决定放缓做空力度。
任由原油价格继续上涨,这明显是诱多的同时,將跟风的做空投资者拉爆啊,一旦爆仓或者受不了亏损提前平仓,空出来的额度就成了大机构超额利润。
与此同时,李泽华也在和最大合作伙伴传统美资通话。
仅通过只言片语,就將对方说服。
“……別告诉我,华尔街没找过你们,现在让他们主力进场拉升,不管拉到120还是125都没问题,不让他们回口血,你认为接下来它们会乖乖就范?”
李泽华看的很通透,“国际能源价格暴跌大势所趋,非个人或某个单独经济体可以扭转,所以现在是坚持最后几秒钟的事。
大家都是聪明人,很清楚超额利润从哪里来,把华尔街打的太惨,掀桌子在所难免,现在给他们一上午的调整时间,改变不了大局。
再说了,有它们的配合,我们才能赚更多钱。”
“这非常冒险。”电话那头的亨特苦著脸道:“盘前交易就打的这么激烈,全球投资人都参与进来,每分钟都有上亿的资金量搏杀。
一旦出现意外,甚至让华尔街趁机抓住机会打出绝杀,怎么办?”
“你我是吃素的?”李泽华反问一句,“別告诉我你们准备的资金量不充足,相比於从110直接掉下来到90触发熔断机制。
不如让华尔街赚一笔,等拉升到120/125美元,再一口气打下来,大家各凭本事抢夺做空头寸,它们要平仓减少损失。
我们继续扩大盈利金额,皆大欢喜,何乐而不为呢。”
亨特完全没意见,他打电话过来就是確认一下战略储备和公开拋售的时间,確定后不再言语,只是一味安排手下操盘团队,默默吸纳多头订单跟风赚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