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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来。”
放下听筒时,他注意到日历上用红笔圈着的“廿三”,旁边歪歪扭扭写着“送灶”,墨迹被茶水洇出个浅褐色的圈。
不到五分钟,周大忠的军大衣带着股寒气撞开房门。
年轻人额前的碎发沾着雪珠,鞋后帮踩得塌塌的,进门就搓着冻得通红的手:“十六叔,你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情?”
他的声音带着气喘,接到电话之后,就从办公室一路小跑过来,如果不是担心路滑的话,速度还会更加快,说话间喉结滚动,目光落在周益民指间转动的钢笔上。
“老陈摔断腿的事,你还记得吧?”周益民往搪瓷缸里倒热水,白雾腾起时模糊了他的眉眼。
周大忠回答:“当然还记得,老陈现在就在红星医院住着院呢?”
周益民这时候开口:“好,趁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就去看一下吧!”
毕竟是自己手底下的员工,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探望一下。
周大忠连就回应:“该去。”
周益民对于周大忠的反应,还是挺满意:“准备下,现在就走。”
两人刚走到走廊拐角,周益民突然停住脚步。
墙上的标语“物尽其用”被岁月磨得发白,他盯着“物”字,忽然想起探望病人总不能空着手。
“你先去摩托车那里等我,我拿点东西。”他拍了拍周大忠的胳膊,转身往办公室走,军大衣下摆扫过堆在墙角的空纸箱,发出哗啦声响。
周益民的办公室抽屉里藏着不少“宝贝”,既然是摔断了腿,应该是要补钙才行。
但是现在并没有什么钙片,所以只能是牛奶,然后就从商店空间里拿出一袋奶粉,还有一斤左右的苹果,这两样东西,可以说是非常好的礼物。
要知道现在奶粉和水果,对于普通人来说,可以说是非常的珍贵,几年都不一定能尝上一回。
为了不被其他人看见,周益民又从中拿出一个包出来然后把这些东西,都塞进军绿色帆布包,拉链拉到只露个角。
周大忠站在摩托车旁,并没有上车,毕竟他又不会开,看着帆布包鼓囊囊的形状:“十六叔,包里是什么东西?”
周益民并没有隐瞒:“看望病人,总不能空手过去吧!我就带了一包奶粉和一点苹果。”
周大忠没有想到周益民会如此大方,要知道这些东西,如果拿出去卖的话,少说能卖到二三十块钱。
而且还是那种供不应求的那种,毕竟奶粉一直都很珍贵,水果对于现在的天气来说,运输过于困难,所以价格也飞速上涨。
两人并没有继续讨论下去。
周益民一个跨步就跨上摩托车,周大忠也没有闲着,也跨了上去。
周益民把帆布包往车斗里的被下一塞,抬头看见丁主任办公室的窗帘又拉开条缝,他对着那个方向扯了扯嘴角,跨上摩托后座时,鞋碾过的冰碴溅在车胎上,瞬间化成细小的水珠。
摩托车驶出钢厂大门时,门卫探出头:“周科长这是去哪儿?”
周益民望着远处医院的红十字,声音裹在风里有些发飘:“出去一趟!”
摩托车里的帆布包随着颠簸轻轻晃动,奶粉偶尔碰撞苹果的闷响,混着引擎的轰鸣,像串藏在寒风里的秘密。
钢铁厂和红星医院,距离并不是很远,周益民开摩托车都不用五分钟就到了。
摩托车碾过医院门前结冰的柏油路,在住院部大楼前刹出长长的冰痕。
周益民跳下车时,帆布包随着车身晃动发出细微碰撞声,他下意识伸手按住,抬头望见“红星医院”四个褪色的红字在寒风中微微摇晃。
玻璃门推开的瞬间,消毒水的气味扑面而来,混着暖气片蒸腾的热气,将两人身上的寒气瞬间驱散。
挂号处的窗口蒙着层雾气,周益民凑近时,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成水珠:“同志,请问骨伤科的陈建国住哪间病房?”
玻璃窗后的护士推了推眼镜,手指在登记簿上快速滑动,钢笔尖划过纸面的沙沙声格外清晰。
“三楼 307,刚做完换药。”她抬头时目光扫过周益民手中的帆布包。
又多问了一句:“家属?”
“厂里同事。”周大忠抢着回答,鞋在瓷砖地上蹭出声响。
护士听见后,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周益民和周大忠两人,就顺着楼梯走上去,很快就上到三楼。
307病房的门虚掩着,消毒水味里混着股淡淡的膏药气息。
周益民抬手敲门时,听见里面传来金属器械碰撞的叮当声。
推开门,白炽灯刺得人眯起眼,老陈仰躺在病床上,右腿高高吊起,打着石膏的腿上还沾着换药时的碘伏痕迹。
“老陈!”周大忠快步上前,不小心踢翻了床边的搪瓷盆。
“听说你摔着了,我们来看看。”
老陈挣扎着要起身,被周益民按住:“躺着别动。”
帆布包落在床头柜上,发出闷响,油纸包的苹果香气隐约透出。
老陈的目光在帆布包上停留半秒,又迅速移开:“周科长和周股长你们两个能来看我,我已经很开心,还带啥东西.”
周益民从包里掏出奶粉,陈建国都被周益民的“大手笔”给震惊到。
“周科长,这可不行,太贵重,我不能收。”
“摔断腿,一定要多补充钙才能好得快一点。”周益民把奶粉放在枕边,油纸包的苹果挨着输液架。
陈建国听见后,没有多说,任由周益民放下奶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