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昨晚差点疼死在地里吗?!浑身冷汗冒得跟水浇一样,肚子疼得都抽抽了!还还让还被人当成.当成”
“当成什么了?”李开朗顺着他的话问,眉毛一挑,眼神里带着纯粹好奇。
“拉裤裆的”几个字实在是太难以启齿,许大茂硬生生憋了回去,脸憋成了猪肝色,恼羞成怒地低吼道:
“你管我当成什么!反正就是丢人丢大发了!就是你那药害的!你得赔我!
“赔我!!!”
啪!
又是一巴掌扇过去,又把许大茂扇懵逼。
李开朗吹了吹微红的手,淡淡道:“有话就好好说,不要大吼大叫的,大早上的成何体统,知道吗?”
“知知道。”许大茂捂着辣辣的脸。
李开朗这才接着道:“我说许大茂,我这药有没有问题,你比我更清楚,你都吃了几个月了,药有问题,不早就有了?犯不着讹我吧?”
“这样,你当着我的面再吃两颗试试,要是吃了没事儿,看在我给你两巴掌的份上,这事就算翻篇儿”
“要是真有问题,我认栽,该怎么赔就怎么赔,绝不含糊,该不会你‘不行吧’?”
李开朗故意在“不行了”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你!”许大茂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再吃两颗?昨晚那番“奇耻大辱”还历历在目。
那种濒死的感觉无伤大雅,关键是那奇耻大辱,他绝对不想再经历一次。
但是——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再说了现在可是在院里,这是自己的主场,他还能带怕的?
“成!我这就吃给你看!”
说罢,许大茂利索地从怀里掏药,两颗药一口闷。
“你就等着吧!”
说完,许大茂直奔回家,摔门进屋找赛凤仙。
“大茂!你怎么回来了?”赛凤仙惊讶地看着许大茂。
虽然许大茂在前院吵得不少人都去凑热闹,但家里就她一个,外面多吵她也能安稳睡。
“我这就给你做饭。”
“还做什么饭啊!咱们接着睡!”
许大茂将赛凤仙推倒在床,他要证明给李开朗看,不是他不行!
就是他的药出了毛病!
一阵颠鸾倒凤后,赛凤仙累的呼呼大睡。
许大茂则是靠在床头抽烟:“邪了门了,怎么一点事都没有,还生龙活虎的,那为什么昨天会肚子疼?不应该啊。”
许大茂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药没问题?药没问题岂不是我撞鬼了?!”
许大茂连连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这啥时候这么可能有鬼,自己吓自己。”
“可不是药的问题,那是哪的事?”
许大茂细细思考,突然想到——
“难不成是桃儿故意害我?!!!”
许大茂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不应该啊,我跟这小妮子也没啥仇,她干嘛要害我啊?”
“害我对她有啥好的啊?再说这小妮子笨笨的,怎么会害我呢?”
许大茂疑惑不解,怎么都想不明白。
“要不去找她问问?”
“成!我倒要看看是谁害的我!”
许大茂掐灭烟头,穿衣下床。
许大茂直奔回乡下。
拽住一个扛锄头的社员,唾沫横飞:“桃儿家在哪?”
社员斜眼瞅他苍白泛青的脸:“放映员同志,桃儿清早跟她爹进城里了,说是谁病了要去看。”
闻言,许大茂如遭雷击,攥着对方衣领的手指倏地松了:“进城里?!”
许大茂心头咯噔一下,‘早不进晚不进,偏生老子来问罪的时候进城。’
哪有这么巧的事,正好他下来兴师问罪,桃儿就进城里。
这回不管是不是桃儿的错,现在都是她的了。
“可不是嘛。”社员忽然压低声音,“对了,放映员同志,你知道不?昨夜放完电影,几个娃满村嚷嚷草垛有‘野屎王’”
“你知道是谁吗?现在整个公社都传着呢,你见过这人没?”
许大茂听着社员意有所指的话,瞬间一脸的猪肝色。
“闭嘴!”气的许大茂额头青筋暴跳,四周看似劳作的社员们余光全黏在他身上,露出满怀深意的微笑。
晒谷场一角突然爆出小孩扯嗓子学舌:“躲草垛!拉裤裆!羞羞脸——”
正是昨夜带头起哄的黑瘦小子!
“小瘪犊子!”
许大茂血往头顶涌,抓起土坷垃要砸,却被身后一声厉喝喝止:“许同志!”
村长沉着脸挡在娃面前:“娃娃不懂事,您就别跟小孩一般计较了,看您脸色差得很,要不回屋歇着吧。”
“哼!用不着!”
许大茂气的骑车转身离开。
自行车在坑洼土路上颠簸,每一下都震得许大茂的小腹翻江倒海。
车轱辘碾过泥水,溅起的脏浆沾湿裤腿,黏腻得像昨夜糊脸的冷汗草屑。
颠得他小腹隐隐抽搐,昨夜那股撕裂般的疼突然刺进脑海。
他盯着路面,溅起的水飞入他的口中,顿时眼前反复闪现桃儿递水时低垂的睫毛——那碗水!
“不是药是水?!水有问题!”
许大茂想起当时桃儿拿着水杯给他喝,还说是井水!
当时他一口闷,没尝出来咸淡好坏,该不会她在里头偷偷放了点啥吧?
许大茂猛地捏闸刹车,吓得摸了摸身上:“一点事没有,应该不是毒,要不然我早死了。”
“好你个小娘皮,竟然敢在水里动手脚,害的老子出丑!好啊好啊!你给我等着!看老子怎么弄你就完事了!”
“亏老子还好心给你吃,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再次骑车。
车链“咔啦”一声崩断,前轮卡进泥坑。
“呸呸!”
许大茂踉跄栽倒,溅了满身泥浆,泥水泼了满脸。
远处田埂立刻飘来嗤笑:“快瞧!放电影的又趴窝啦!”
“哈哈哈——”
小孩们放肆大笑,让许大茂脸火辣辣的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