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沉吟少许,再是说道:“老爷在城郊有处地儿正在建着,如今已是快要建成,既是无有相送之物,何不将其造成道观道庵,相送于高人,供其居住?”
马从义听闻,喜不自胜,说道:“你之所言,甚是有理,便依你所言,快些遣人去造个道庵,再是通报那高人,言说乃我所送,教其受之,可在那处传道。”
下人听令而去。
……
却说王重阳得知马从义相送道庵时,笑了笑,却未有拒绝,而是相受,教其去与马从义言说,待道庵建成,他可前往传道。
下人急是回报于马从义。
这般约定,不觉数日馀去,道庵改造完毕,马从义即请王重阳讲道,王重阳得知后,于一日欣然前往。
城中许多喜道者,皆是行至道庵而来。
王重阳带着猪八戒,与马从义在道庵之前相见。
马从义上前拜礼,喜道:“久闻高人行至,但一直不得空闲相见,望请高人见谅。”
王重阳笑道:“马兄赠我一道庵,现在尚未答谢,怎有见谅不见谅之说?”
二人笑着谈说,马从义与之寒暄时,暗暗观看王重阳,见其金形玉质,道骨天成,身颀长而挺立,貌清癯而神莹,双目开阖间精光内敛,隐有紫气氤氲,真乃道家高人。
马从义在与王重阳谈说许久后,请其入道庵,主持传道。
王重阳朝那道庵张望,但见‘道庵择址于城郊之外,群山环抱之阳坡,背倚青峦如屏,前临碧涧漱玉。依“负阴抱阳”风水格局,沿中轴线递进三进院落。’
王重阳点头笑道:“此处却是个好地儿。”
马从义笑道:“高人满意便好,但此处道庵尚未有名,请高人能赐名,好教我寻个牌匾高悬。”
王重阳说道:“修道者,无外求形神俱妙,与道全真,可名‘全真庵’。请诸位与我入内,自有妙道与诸位倾听。”
马从义与王重阳并肩走入里边,身后有许多喜道者跟随。
但入里边,见蒲团许多,乃是马从义提前所准备之物。
王重阳教一众喜道者皆是落座,马从义便坐在最前方,猪八戒则是在王重阳身侧落座。
王重阳见众人皆已落座,沉吟少许,即是开口,说道:“老子之‘道德经’有言,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道者,宇宙之源,万物之宗,无形无相而化育天地……”
王重阳择取些许学识讲说,这些学识既不算太高深,也不算太浅薄,正是适合这些人,马从义等听言,只觉心中惊叹,王重阳学识渊博远非他等所能思及。
他等虽喜道,但多是知得一二浅薄知识罢,怎能与王重阳比较,今得王重阳所言,收获颇丰。
此方讲说道理,足有一个半时辰馀。
王重阳在讲说完毕后,问及众人,可还有困惑之处。
忽有人问,说道:“道长,不知喜道者,自古以来,可有飞升成仙者?”
王重阳闻听,笑着答道:“喜道者有无飞升者,我不知也。然修道者,必有飞升成仙之人。”
那人再问,说道:“道长可能与我讲说,有何人修道而飞升?”
王重阳笑道:“数不胜数。但修道成仙者,不知几何,如张道陵,许旌阳,葛玄,邱弘济琴高等等。我且与你等讲说琴高之事,你等可愿听之?”
众等皆是开口,言及愿意听之。
王重阳即是笑道:“琴高乃先秦战国时赵国之人,擅长鼓琴,曾任宋康王的舍人。他修习涓子,彭祖的长生之术,行走于冀州一带,有人曾见其二百馀年,容貌不见衰老。”
“有日,琴高忽与其弟子言说,修行功成之机将至,不日他将潜入涿水,取龙子而乘其飞升而去,叮嘱弟子明日皆洁斋,设祠于水旁等候。其弟子等遵从。次日果见琴高乘赤红巨鲤破水而出,于祠堂端坐,供万人围观,一月之后,其再度乘鲤入水,从此飞升而去。”
众等闻听此事,皆心神大震,无不羡慕于‘琴高’,竟能得涓子,彭祖的长生之术,能活那般悠久,更能飞升成仙。
马从义问道:“道长,不知何处可得修道之术?”
王重阳笑意盈盈,问道:“修道之术易得,而修道之心难寻,若遇功成,如琴高那般,有术无心难功成,有心无术术自来。”
马从义心有不解,正要再问。
王重阳却是摆手,说道:“此间天色已晚,诸位且去,若有甚困惑之处,来日再来相问不迟。”
马从义有些不甘,但却不敢违背,只得遵从王重阳之说,带着一众喜道者恋恋不舍离去。
待其悉数离去,猪八戒在旁问道:“正微,你要了断尘缘者,可是这马从义?”
王重阳点头笑道:“正是。”
猪八戒挠头说道:“老猪见他,似未有甚出众之处?如广大众生那般,平平无奇,深陷苦海而不自知,以钱财享乐而觉知足。”
王重阳笑道:“许多人皆是自广大众生中醒来,在未醒来之前,与广大众生无有异处,此不须言说。”
猪八戒听得其言,沉吟少许,点头认同,说道:“正微,你所言甚是有理,昔年老猪亦是个好吃懒做之人罢。但我所知,此人家财万贯,富可敌国,如何教他舍弃家财而修行?”
王重阳微微一笑,说道:“闻道不前,尘缘已了,不必强求。”
猪八戒恍然大悟,说道:“原来如此。”
二人在此间谈说。
……
却说马从义回到家中,魂不守舍,其妻子孙富春上前来问。
马从义说道:“今见一高道,十分了得,自其传道之中,我得许多,对其很是崇拜。”
孙富春十分感兴趣,问道:“乃是何方高道?可是那龙虎山高功?”
马从义摇头说道:“不知其自何处而来,但其果真乃是高道,其所言教我收获许多,我有所感,若能常常闻听其言,于我相助,定是甚广。”
孙富春说道:“我甚少闻听你有这般言说,你明日可要与之相见?若是要与之相见,我定是要与你共同前往。”
马从义欣然应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