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就死了,还送回来作甚?挖个坑埋了。”陈玄烈望着鹿晏弘惨不忍睹的尸体,没想到这厮也有今日。
人狂必有祸,他这几年作恶多端,又没什么远见,早就该死了。
“葛将军说……毕竟是节帅的岳父……”斥候吞吞吐吐道。
陈玄烈哈哈一笑,“葛将军现在何处?”
这一战大破鹿晏弘,俘虏近两万众,择了三千精锐,余者都送入邓州。
“属下不知。”
葛从周用兵皆在一个“奇”字,没动手之前,谁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不过陈玄烈仍能窥见一丝端倪,他选了三千俘虏,肯定还想再战。
那么不是南面的秦宗言,便是北面的秦诰、赵德諲……
在牛人眼中,没什么不可能。
历史上的葛从周更生猛……
唐末五代,名将实在多如牛毛,不过葛从周绝对是站在顶峰之人。
鹿晏弘覆灭,陈玄烈压力大减,现在坐不住的应该是秦宗权。
不过坏消息也随之而来。
“五郎,王建肇紧闭城门,不让拔山都、摧锋都入城,让我军屯于西面的夫人寨。”田九后脚就来禀报。
安仁义怒道:“岂有此理,干脆打破襄阳!”
王重师道:“此人颇有野心。”
“有野心,却无远见。眼下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先顺着他。”陈玄烈也是一阵恼火,王建肇跟刘巨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家子气。
襄州夹在忠武和蔡军之间,早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王建肇却想在两头猛虎口中夺食,简直是异想天开。
但这年头最不缺这种人。
冷静下来之后,陈玄烈道:“不光要顺着他,还要为他请封山南东道节度使!”
“什么?”安仁义睁大一对牛眼,脸上的络腮胡子都翘了起来。
陈玄烈道:“先稳住他,弄走秦宗权,再料理不迟,一去一回,诏令到襄州,至少半年,半年里,只要王建肇不投降秦宗权,咱们必胜无疑!只是请封而已,是不是山南东道节度使,朝廷说了不算!”
朱温为了拉拢天平军,拜小十一岁的朱瑄为兄。
先哄着王建肇绝对没错。
王重师道:“妙计!”
安仁义看了看王重师,又看了看陈玄烈,转怒为喜,“哈哈,五郎如此奸诈,这王建肇岂是对手?”
陈玄烈一阵膈应,感觉这些沙陀人都跟李克用一样,心直口快,说话不过脑子。
不过也没往心里去,安仁义也不是第一次嘴欠,没安什么坏心,权当他是夸赞了。
信送入襄州,王建肇大喜过望,恬不知耻的拜陈玄烈为兄,以后山南东道与忠武军就是一家人……
陈玄烈笑了一声,这厮完全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档次,竟然上来称兄道弟。
“鱼儿已经上钩,再给王建肇送些粮食、军械过去。”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只要襄阳撑住了,秦宗权就赢不了!
邓州今年丰收,张居言没有说错,仅凭邓州一州的粮食足够养活忠武全境军民一年。
汝州平收,许、唐二州多少也收了几万石粮,也不算少。
支持一座襄阳城不在话下。
王建肇大喜之下,将他最喜爱的侍妾都送来了,按他的话说,此女吹拉弹唱,深藏不漏……
陈玄烈实在不习惯这些陋习,不过见到侍妾之后,又改变了主意。
肤白貌美,身材丰腴,步摇金翠,云鬓花颜,眉眼间荡漾着少妇般的绵绵春情。
舞袖低徊真蛱蝶,朱唇深浅假樱桃。粉胸半掩疑晴雪,醉眼斜回小样刀……
唐代以丰腴为美,果然有独到之处。
“奴家阿怜,还望节帅怜惜则个……”
盈盈一拜,露出胸口一大段丰腴,每个字都娇媚入骨,勾人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