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世真在老妻不断的眼色示意下,勉强替温婉说了两句好话,“她去父留子确实不对,但她对你并非无情。这夫妻二人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们两口子的事情关起门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夫妻?
好陌生的词语。
他和温婉吗?
他还以为这辈子就这么风吹雨打的如幽魂般漂游着,不曾想眼下…两个孩子都快牙牙学语了!
姚世真不好掺和小两口的事,只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为师知道你心里委屈,但夫妻之间,总有一人要妥协退让。你那师妹又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犟骨头,你若是让她吃苦头,她定从其他地方讨回来。”
平静的茶水杯里,魏峥看见自己那双愤恨不甘的眼睛。
他没有任何的情感经验,昨夜也是想起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可回忆起越多,他便越是愤怒。
他只看见一个沉迷情爱,被妇人耍得团团转的自己!
“为何?明明是她不仁不义在先!”
“她既做初一,我为何不能做十五?”
姚世真闻言只笑,“这堂课…为师教不了你,只有你自己体会,方能明白。”
不。
他不明白。
他只知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温家人如何对他,他就要千倍万倍的叫他们偿还!
魏峥揉着太阳穴,每逢阴雨天,他就头痛不止。
这笔账,也得算在温婉身上。
后院传来孩子牙牙学语的声音,昭昭喜欢笑,笑起来“咯咯咯”,露出两颗大门牙,珲哥儿只会抿唇笑,害羞得不得了。
一想到两个孩子,魏峥心中戾气散去,抬步走向后院。
今日天气好,乳娘将学步车搬了出来,又给两个孩子裹得厚厚两三层,愣生生将两个孩子裹得小脸通红。珲哥儿很认真的啃手,昭昭则抓着车边缘的木栏站起来,颤颤巍巍的学步。
陈妈拿风铃逗她,昭昭伸出小手想要抓住风铃,一步一步,蹒跚行走好一会儿,陈妈便夸她:“哎哟,我的昭昭小姐,真是太聪明啦!”
陈妈全然没有寄人篱下的小心翼翼,嗓门奇大无比,对身边那乳娘炫耀着:“我家小姐聪明吧!我跟你说,姑娘小时候也聪明,一两岁就会看人脸色,拿捏人心,小小姐这机灵模样跟姑娘一样一样的!”
聒噪。
这陈妈真聒噪。
比在平县的酒坊时还要聒噪。
魏峥又一愣。
平县酒坊?
他记忆并未完全恢复,不知自己为何下意识的会有这种感觉。
乳娘捅了捅陈妈,陈妈一扭头就看见魏峥走来,两人往后退,“姑爷——”又怕魏峥不喜,陈妈登时改口,“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