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肇也同时伸手,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手指。
老班主见状,更是喜笑颜开,高声唱喏:“彩头赠佳偶,良缘天注定。二位贵人福泽深厚啊……”
薛绥的心跳漏了一拍,抬眸看向李肇。
李肇从容回望,黑眸里的笑意更深几许,“借老丈吉言,我二人也算讨了个吉利。”
人群渐渐散开,议论声里,充斥着对他二人艳羡,以及……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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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傀儡戏出来,夜色更浓。
街市上行人渐稀,喧嚣淡了许多,只有零星的行人和摊贩,灯笼的光晕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想吃些什么?”李肇问:“前面有家馄饨摊,试试?”
薛绥没有拒绝。
两人坐在馄饨摊的小桌旁。
李肇扬声:“老板来两碗。一碗无油面片,少盐寡味。一碗厚馅浓汤,多添姜片。”
老板喜滋滋地应着,半晌便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和面片,撒上葱,香气瞬间弥漫开来。
“客官,请慢用……”说罢搓搓手,憨厚带笑地看着他们。
李肇当即看向薛绥。
“她付钱。”
老板显然没有想到,堂堂一个八尺男儿,瞧上去举止端方一身贵气,竟让妇人付钱,当即露出古怪神色。
薛绥无奈摇头,取出铜钱递过去。
李肇从容不迫地舀起一个馄饨,吹了吹,慢慢送入口中。
温热的汤汁滑入喉咙,熨帖了一身的燥意。
他暗自喟叹,再看薛绥小口吃东西的样子,眉梢便染上温柔。
“甜吗?”
薛绥道:“咸鲜的面片,何来的甜?”
李肇:“不识情趣。”
薛绥垂下眼,用勺子拨弄着碗里的面皮,声音低低的,忽然开口。
“皇后娘娘今日……似乎格外温和。召我去,问了几句闲话便让回了。”
李肇动作一顿,低笑着问:“温和不好?”
薛绥放下勺子,认真地看着他:“我很好奇,殿下使了什么手段,让娘娘忽然对我和颜悦色起来?”
李肇促狭地扬起嘴角,道:“儿子哄母亲开心,还不容易?不过是说几句她爱听的话,再送些她喜欢的玩意。”
薛绥眯眼凝视他……
李肇轻咳。
“她总会释怀。孤看重的人…她也会看重。”
薛绥淡淡一笑,没有追问。
有些事,心照不宣便好。
馄饨吃完,李肇送她到薛府后角门外。
月光洒在石阶上,清辉似霜。
锦书早在里间候着,见她回来忙敛声躬身往里迎。
薛绥朝她点点头,忽然回头,看着李肇。
“今日……多谢殿下。”
“嗯?”
“我知道,傀儡戏,玉佩彩头,都是殿下的心意。”
李肇看着她被月光勾勒的侧脸,没有丝毫犹豫,忽地上前,一把将她拉入怀中。
“平安。”
他的怀抱很暖,淡淡的皂角清香混合着夜风的微凉,将她整个人深深包裹,坚定而温柔。
“天塌下来,你还有我。”
薛绥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封住,发不出一点声音。
慢慢的,身子终是放松下来,轻轻靠在他怀里。
几名侍卫丫头,见状忙低眉背身,恍若未见……
李肇很快松开她,揉了揉她的脸颊,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去吧。我看着你进门。”
薛绥却没有离开。
站在台阶上,眼底映着月色,清亮惊人。
“殿下,我还有话要说。”
李肇眯眼带笑,道:“我在听。”
“平乐回来了。”薛绥声音很轻,一字一句,似一块坚冰投入滚油,将那个令人厌恶的名字吐出:“她就在上京。魏王府那盆毒荷,香炉里的杀着,都是她的手笔。”
李肇脸上的温柔瞬间敛去,黑眸沉沉。
“她好大的狗胆。”
“不仅胆大,还搭上了魏王。这般,宫里那位太后娘娘,只怕也是帮凶……”薛绥直视着他,“他们狼狈为奸,势必要搅动风云,针对东宫布局……”
李肇沉默片刻,忽然低笑一声。
“正好。旧账新账,一起算。”
薛绥忽然上前,轻轻碰了碰他紧绷的下颌。
“小心。”
难得的小意温柔……
李肇眸色微漾,捉住她的手按在唇边轻吻。
“放心。”
回到厢房,薛绥从袖中取出那对连理枝,放在灯下细细观看。
玉佩上的藤蔓缠绕相依,像戏台上的蛇妖和书生,在诉说永不分离的誓言。
她忽然想起李肇的脸,嘴角忍不住扬了扬。
前路依旧坎坷,风雨从未停歇。
但这人间,竟有一人,愿陪她演完这漫长的傀儡戏。
李肇:今天作者君不错,让孤谈了一场恋爱,来人,有赏……
二锦:赏啥?
李肇:读友们付票。
薛绥:呸,真不要脸。
ps:为什么大家都不留言啦,是不好看吗?作者君写得好孤独寂寞冷,比太子还孤……还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