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天下人都看看,这赵家人,如今已是个什么模样……
只看那边,女真鸣金了,不是不打了,这是攻城之常态,但凡守城之军人数不少且堪用,鲜少有一战而克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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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待第二天,女真调整部署,再来攻城!
一连打去三日,雄州依旧未克。
张邦昌的人头,当真给苏武送来了。
苏武也是唏嘘,历史上的张邦昌,本还有一个当皇帝的命,在金人逼迫之下,短暂当了一些时日的大楚天子!出卖国家民族的利益不知多少,最后被赐死。
倒是没想到,此时此刻,天命不在,张邦昌就这么简简单单死了……
第四日去,女真拂晓造饭,天明再打,雄州城破了,便是冲上去后,发现偌大城池,空无一人!
显然是雄州城内,也快撑不住了,到了最后节点,岳飞便遵照苏武之策,退走让路,燕云再打……
倒是也有点歪打正着……
只待完颜宗望知道雄州城内空无一人,昨日还在奋死的宋军,今日都走了,便是大喜,军帐之内,只管来言:“看来宋人的亲王,倒也还有些用处。”
不是完颜宗望天真,而是太凑巧,昨天刚把张邦昌的人头送去,威胁要杀赵枢,今日,雄州城就开了。
甚至这也不是苏武的谋划,但就是这么巧上了。
完颜宗翰自也大喜:“那苏武倒是知道厉害了!”
赵枢也在当场,他也在愣,怎的忽然这般了?莫不是皇兄……天子有言,要护他的命?
转头来想,也是应该,他为国家捐躯,出城为质,合该有这点待遇才是,岂能当真看他身死蛮夷之手?那天子还何以有脸见天下之人?
想到这里,赵枢心下一松,大喜,头前还亲眼得见张邦昌被斩首,正是吓得六神无主,陡然转危为安,喜不自禁。
完颜宗翰也来看赵枢,便是一语:“你还真有点用!”
赵枢连连赔笑点头……
完颜宗望只管大手一挥:“不做停留,只管过雄州快走,各部都要加快脚步,不得拖沓!”
挤成一团的队列,又开始慢慢展开,成了长龙过雄州城去,赶紧进燕云快走。
苏武会了岳飞,自又跟去!
只待游骑来报那队列情况,说女真队列陡然撒开不少,破绽良多,且脚步更快,有不少脱节之处。
苏武也还纳闷:“怎的女真陡然不惧我也?”
岳飞也有疑惑:“莫不有诈?”
“再探一番!”苏武大手一挥,心中有些不安,女真人作战素养是不必质疑的,却是苏武还是不放心,只道:“我亲自去看!”
说着苏武亲自打马去看……
看得几番,到处还侦查几番,竟是当真不假!女真人当真走得越来越快,破绽越来越多……
你还等什么?
回头就去,片刻就来,再冲一回。苏武在西,岳飞在东,左右开弓!
只管一冲,这次收获巨大,至少四五万青壮脱队而去,车驾更是截留无数,数之不尽。
完颜宗望与完颜宗翰,亲自带骑兵来赶。
赶到当场,完颜宗望脸黑如水,一言不发。
完颜宗翰更是大骂:“宋人狡诈,那亲王狡诈,那苏武更是狡诈!”
这倒是错怪苏武了,苏武也是一头雾水,只以为就是女真人忽然懈怠了。
完颜宗望微微点头来:“把那赵枢人头也送去吧……”
完颜宗翰岂能还等?
赵枢人头,自又送到了苏武面前,苏武倒也不悲,而今这般局面,越是怕死越是懦弱,越是死得卑微如草芥。
军汉能死,百姓能死,赵氏这懦弱子孙更能死!
唯有刘光世有几分担忧:“哥哥,这般,天子与相公们不会怪罪咱们吧?”
苏武只管一语去:“是女真人杀了他,又不是你我杀了他!”
苏武甚至还有一想,可惜不是老九赵构,若是老九,苏武也想知道,他是不是也会写信来与他百般乞命!
倒也不知为何,苏武忽然想起了这位老九,这厮虽然也是个垃圾,但他还是有点东西的……至少在赵佶这些儿子中,比起来,赵构还真算是一号人物。
不多想,赶紧让刘光世派人去安置救出来的人,更也去收拢女真人遗留下来带不走的那些车驾物资,苏武继续跟着女真往北走。
走着走着,苏武终于收到了从燕京城来的公文,燕青亲自送来的。
琅琊郡王!
连苏武之妻,程霁月,也顺带有封,从东阿县君升到了东平府君!
苏武还没来得及看完诰命文书,燕青第一个拱手在拜:“恭喜叔父,如今是我大宋异姓之王!功业之大,无人可比!”
只管这一语去,左右之人,先是惊骇在脸,随后一个个笑容满面。
前前后后,单膝跪地便是一大片:“拜见郡王殿下!”
连刘光世也单膝在地:“恭喜哥哥,得封郡王之贵!”
苏武收了公文,左右一抬手:“都起来,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我这郡王,不是我一人得来,是诸位兄弟鼎力在后,非我一人之荣,乃兄弟们共荣之贵!”
刘光世起身来,几步上前:“快快,哥哥,与我看看!”
苏武便把公文给他,众人围成一团去看,郡王之尊,在这大宋,已然无以复加,至少生前无以复加。
苏武话语在说:“许我这来得快,尔等之封赏,当也在路上,我自也当往东京去奏疏,为诸位兄弟请赏讨封,也好比小刘总管,而今已然是河北路兵马都总管!”
众人才知这个消息,便也都去与刘光世恭喜。
刘光世连忙来说:“自是跟着郡王殿下建功立业,才有今日!”
只看众人,此时此刻,哪个不是满脸期待期盼?
打仗为什么?
不就为了此时此刻?
苏武一语来:“兄弟们,女真战事还未了,当再奋勇,再多立功勋,到时候,我也好数着兄弟们的功劳,给兄弟们一级一级往上加!”
“得令!”
也不知谁喊:“愿随郡王效死!”
“愿随郡王效死!”
“再冲女真!”苏武大手一挥,还当再去。
女真人已然又开始收缩队列了,走得也慢了不少,但还是能冲,救一个也是救!只管不断袭扰,不能停歇,不能让女真人有一刻的好日子过。
又冲一番再归,黄昏要落夜,天地广大,也不要什么帐篷,只管就在马匹旁边席地而坐,许多军汉劳累,沾地就睡。
苏武还有事,他真要往东京去信,此时此刻,该开口要,时机也合适。
要燕云的官员任免,要军中的升迁之权……
一旁刘光世陪着,也有话语:“哥哥,天子加恩,怕是另有他意……”
苏武就着黄昏最后一点微光在写,也开口来答:“你说的这事啊……实在为难我也,身为臣子,岂敢往这些事里去参与?”
刘光世却道:“哥哥可不能这么想,总要选的,若是哥哥不选,只会让天子愈发猜忌,天子猜忌日久,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刘光世所想,就是觉得要么就选太上皇,什么都不做,那就一定要选天子,若是这么拖沓不决,那后果不堪设想。
刘光世自是为苏武担忧,又道:“哥哥若是不愿入京去……那此番上奏,就要一并与天子细陈心中忠义之念!”
苏武摇摇头:“你说的这奏疏,我也不写!”
“哥哥……万万不可模棱两可啊,必然自误也!”刘光世急切非常。
苏武却道:“我等在外,一心与敌死战,何以自误?”
“我知哥哥最念情义,便是昔日,太上皇恩义加身,乃至枢相也是情义深重,所以哥哥不愿做那等背弃情义之事,但此一时彼一时,哥哥这般在军中无妨,但在朝堂,万万不可!”
刘光世那是语重心长,急切在说。
“我自问心无愧,管不得那么多,皇家赵氏之争,与我等臣子无碍!我等臣子,自做好臣子该做的事就是!”苏武就是犟。
刘光世便也无奈,便是知道自家哥哥最重情义,这般人,没办法。
还得劝,但眼前劝是没用了,得想办法去劝,找谁呢?许要找那许先生,或者吴虞侯,他们是哥哥最信任之幕僚,他们更懂其中利弊,口才更好。
苏武奏疏写罢,只管往东京去要官职,快马发出。
刘光世自也更急,这般去要官,还不写那些忠义之语,天子怕是更有猜忌。
可如何是好?
苏武不写,刘光世自会去想来想去,他便来写吧,他自不能代表苏武,他能写的是军中上下,无不都是忠肝义胆之将,他刘光世,自也是一心提携玉龙为君死!
只愿天子与朝堂诸公知晓,苏武麾下,多是忠义,如此,好教天子与诸公放心……
不免也还说,说苏武一心为国奋战,如何如何身先士卒,如何如何奋勇在前,只为家国社稷,也说苏武每日如何教导军将士卒要为国尽忠……
乃至还要帮着苏武解释几句,解释苏武为何主动往朝廷要官,便是女真太强,燕云散乱,不激励军心,无以为战,不安抚百姓,更是难以为继……
诸如此类,只为了朝廷能对自家哥哥少几分猜忌与疑心!
刘光世也是操碎了心,一来自也是为苏武担忧。二来不免也是苏武事关军中所有人的前程!
不怕苏武选太上皇,也不怕苏武选天子,就怕苏武啥都不选,怕来日真有个狄青之苦……
刘光世也知道,苏武若是一倒,军中人心士气,定然全散,众人还谈什么前程远大?
所以苏武万万不能倒。
天再亮,女真直扑涿州去,沿途没什么阻碍,便是那郭药师守在涿州城池。
路上苏武自是一口一口去啃,女真自是一日一日在忍,女真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东京城中,也在酝酿大事。
天子亲自幕后主导,不少人在后奔走,乃至秦桧,也奔走在这件事中!
东京,还将有一场风暴来袭!
(兄弟们,么么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