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乐觉得是李长贵的可能性较大,“我估计明天骂完,如果真是他给赖豹出的主意,八成会找赖豹打听举报信的事。”
陈永威恶狠狠的捏著钵大的拳头,“踏马的,抓到把他们的骨头都搓成粉餵猪。”
“走了!”李长乐拍了陈永威一下,“趁这会儿涨潮赶紧去把粘网下下去,不加紧挣钱不行,製冰厂的人一来,我担心兜里的钞票不够用。”
“我还以为你不想去了呢!”陈永威说罢就朝仓库走。
李二哥追了出去,“阿威,多拿几张,除了礁石堆那儿,海沟那也下几张。”
几人穿著防水裤雨靴,戴著头灯,提著粘网到走到海边,寒风呼啸而来,像刀子似的刮的人耳朵生疼,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水四溅。
“近海海浪都这么大,外海更厉害。”
“冬伯说还有两三天才会转晴!”
“唉!”李大哥无奈的嘆道,“这一季能出海作业两三趟,就谢天谢地了。”
“两三趟就两三趟,我们在家下粘网,把工资钱挣起来。”陈永威说著把缆绳解开,跳上小板,从背篓里取出摇把发动机器。
李二哥赞道:“还是阿威想的开!”
“男人就得想开一点!”李长乐提著背篓也跟著跳了上去,“阿威,先去海沟那边。”
“好!”陈永威操控著舵把,小舢板噠噠噠的朝东南面的海沟驶去。
大水坑到海沟最多四五分钟就到,一个浪头打来,咸涩的海水溅了几人一脸o
很快就到了海沟前,李长乐兄弟仨將將浸湿了的粘网抖开,一个浮球一个浮球按照顺序往下放,下好后將浮標放下。
“阿威,礁石堆下面的暗礁多,过去后別靠的太近!”
“好嘞!”陈永威转舵朝西南面的礁石堆驶去,这边的浪头更大,四人都是干活利落的,很快就把粘网下好,放下浮標。
小板回到大水坑前,拋锚下船后,將缆绳绑在礁石上,陈永威取下摇把跳上了岸。
四人到家,周若楠娌已经带著孩子睡下,李长乐洗漱后开门进屋,见她靠在床头看书。
上前拿掉她手里的书,“別看了,晚上看书容易近视!”
周若楠滑进被窝,看著他问:“阿娘定的家具,什么样子的?”
李长乐上床拉灭电灯,搂著她说道:“三开门的大衣柜,用的还是香樟木————觉得我们家的碗柜不好,又定了一个碗柜,搬家前,我让阿清去接她,顺便带一车货过去。”
说到这里,他又想起那些山匪的事,“山上的劫匪被公安抓了,我打算找坤叔帮忙买一辆拖拉机,以后送货用。”
周若楠想到那些茅台,“又去麻烦坤叔,这样多不好!”
“拖拉机紧俏的很,没他帮忙,我们连指標都弄不到。”李长乐笑道,“坤叔喜欢吃香鱼、鰣鱼,明年弄一些给他送去。”
“嗯!”周若楠想起一事,“阿娘说十二搬家,明天星期天,我想去镇上买几米布做窗帘,电视机、收录机套子。”
“嘿嘿,马上就不用打地铺了。”李长乐揽著她亲了一口,“要我陪你去么?”
“你去干嘛,大嫂、二嫂去村里骂完人,我们一起去。”周若楠嘆气道,“我怎么这么笨,连骂人都不会!”
李长乐想到明早李母几个组团骂街就觉得好笑,“就是,我怎么討了个连骂人都不会的笨女人。”
周若楠拍打了他一下,“你牙尖嘴利的,明天你上阵撒泼去!”
“我现在就上阵地————”
“別闹!”周若楠推了他一把,“收拾被褥去。”
“哎哎!”
翌日一早,李长乐起来见坝子里湿漉漉的,看样子昨晚又下了一场雨。
李母端著簸箕出来,“阿乐,去晒场喊你阿爸跟阿柱回来吃饭。”
李长乐看了看时间,才六点一刻,“这么早?”
“吃了就去村里骂街,这个点一个个都在家,老娘晓得是哪些人在村里造谣,今天不把那些个红眼病骂个狗血淋头,老娘王字倒过来写!”
李母忍了好久了,要不是李父拦著,早就去村里指桑骂槐去了。
李长乐冲她竖起拇指,“不愧是姓王的,倒过来写,还是王!”
“吃柴坯!”李母笑著拍了他一下,“赶紧叫你阿爸去。”
“得令!”李长乐趿拉著鞋去了晒场,只见李父和罗阿柱拿著笤帚在晒场里扫水。
晒场的围墙已有一人多高,再砌三四十公分,把大门安装好,就结顶插碎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