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嫂直接多了,提起带来的粪瓢,冲嫌话说的最多的项大家,王麻子家、
虚点了几下,“嘭”地一下將粪瓢杵在地上,双手叉腰道:“编排造谣的有哪些人,老娘心里有数,从今天起,老娘再听到谁在外面造谣编排,把老娘惹毛了,每晚上门泼大粪!”
石桥头对著的那条弄巷,躲著巷子里看情况的项大老婆和王麻子老娘听后,缩著脖子往家走。
朝东头走的第一条弄巷口,李长贵阴沉著脸站在那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后面有人在看自己,扭头看到李大伯两公婆走了过来。
“二房娘几个一大早在村里发什么疯?”
李长贵撇嘴,“手里有几个铜鈿,想在村里称王称霸了唄!”
“眼浅皮薄的东西!”李大伯把手往后一背,转身朝家走去。
那边,李小洋几个觉得骂人还是二婶有气势,崇拜的看著她说道:“二婶,老宅那边的茅坑大粪最多,今晚我们帮著抬了去泼!”
李小海忙道:“小洋哥,不用抬,用三轮车拉一车,老多老多的。”
李小洋白了他一眼,“笨,泼大粪得悄悄咪咪的去,你骑个三轮车去,人家晓得就不给泼了。”
几个大人好气又好笑,差点笑场。
这时,帮忙杀鱼的阿生老婆走了出来,“阿,陈家阿奶,出什么事了?”
陈阿奶擦了擦眼角,泣声道:“阿生嫂,那些个脏心烂肺的东西,眼红几个孩子建新房,卖乾货、接二连三的买船,就编排几个孩子走货做海盗捞钞票,还写举报信举报他们的船是做海盗绿壳抢的。
是个人都说不出这样的话,干不出这样的事,缺大德啊!把人往死里逼啊!”
阿生嫂听后也觉得这些人太缺德,“娘!写举报信举报他们是海盗绿壳,这些人心眼咋这么黑?
阿威和阿乐兄弟,我们也看著长大的,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谁不晓得,绝不可能干这种事。”
“是啊,不管为啥也不能写举报信啊!还好是现在,换成前几年,阿乐他们就遭了。”
“这些人真是的,人家靠自己本事挣钱,又没从他兜里抢,为啥连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为啥,眼红阿乐他们海运好,每次出去不是好货就是大货,抢了他们风头唄!”看热闹的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不过他们也真的厉害,有的人一年也遇不到一次鱼群,他们能遇到几次大鱼群。”
“听说连海兽都帮阿乐赶鱼,不晓得是不是真的?”
“这就不晓得了,阿威大舅子说他们吹牛的!”
“运道好是眼红不来的,以前家家户户晒鯗头,哪家有人家捨得下本,看到人家赚钱眼红,自己干连本钱都赚不回来。”
王老扁老婆从屋里出来,对李母说道:“阿婶,那些个红眼病胡说瞎说,你理他们做啥,把自己气坏了不值当。”
“阿扁嫂,”李母抹了一把泪,“我们以前就是想著几个孩子挣的都是辛苦钱,没干一件伤天害理的事,由他们说去。
哪晓得那些个黑心肝,红口白牙的编排阿乐他们走货捞钱不过癮,现在开始写举报信了,不把人往死路上逼,他们就不甘心。”
李小海拉著李母,“阿奶,他们撒谎,我家的船是我阿爸捕鱼赚的,我阿爸都晒黑了,肩上的皮都晒起泡了,我阿娘每次都给他擦药!”
“心肝宝贝,阿奶晓得的————”
“伯娘、阿奶,阿乐他们的钱是怎么挣来的,我也晓得,你们別理会那些个红眼病。”
葛昌发说著看向围观的村民,“老话都说,欠帐如牛毛,海水著一潮,阿乐他们运道好,海龙爷愿意赏饭吃,每次都是鱼获满舱,挣的多,有啥好奇怪的!”
阿根接过去说道:“老话还说,十网撒下九网空,抵得泥水木匠两三工,运道不好,就少做点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都看著呢!”
大伙儿听得连连点头,跟著编排造谣的偷瞄一眼沉著脸不吭声的李二嫂,还有李家跟来的几个男孩子沉著的小脸,心里开始发虚。
站在人群后面的赖大听了一会儿,对赖二说道:“谁又惹到他家了,一家子妇人都跑到村里来撒泼?”
赖二看到他忙拽了他一下,“哥,听说她们站在你家路口骂了好一会儿,阿豹是不是又招惹他们了?”
“没有啊,自从上次的事,我天天揪著他出海,这几天才閒在家里的,到底啥事啊?”
“听说————”赖二小声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