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点头:
“看了,回来的时候去协和住院部顺便就看了,她身体情况还不错。”
“刚还在吃早饭呢,一碗鸡蛋羹喝了小半碗,精神头挺好。”方言轻轻敲了敲书桌边缘补充道:
“就是惦记老胡,一个劲问他咋没跟我一块儿回。我跟她说老胡就是风吹得喉咙干,不是猩红热,给了麦冬泡水喝,让他在那边歇两天再回,省得来回折腾影响她养胎,她这才放了心。”
朱霖对著方言说道:
“你们这义诊一去就遇到疫情了,这事儿真是没法说了,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
方言说道:
“既然去了义诊,遇上病就得治,遇上疫情就得控,本就是分內的事。”
朱霖说道:
“话是这么说,可我这几天心里总悬著。前儿听妈说郊区那边连关卡都设了,我就怕你在里头有啥闪失,你天天跟患者打交道,又是熬药又是问诊,连个囫圇觉都未必能睡好。”
“好在现在平安回来了。”
方言笑著对朱霖说道: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每次接触完病人都仔细消毒,身上还带著你给我缝的药囊,里头的苍朮、艾叶能驱邪避秽,再加上天天练武的底子,没那么容易出事,再说还有贺老和防疫队的同志搭手,不是我一个人在扛。”
说完他对著朱霖说道:
“好几天没给你诊脉了,我这会儿给你把把脉。”
朱霖这会儿也接近预產期了,方言回到家里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她把一把脉。
书桌上就有脉枕,朱霖拿过放在了上面。
方言三指併拢,轻贴在朱霖腕间寸关尺的位置。
最开始感觉脉象平和,如春日溪流般从容流淌,这是胎气安稳的徵兆,他先暗自鬆了口气。
这年轻人和大龄產妇比起来就是不一样。
隨即凝神细辨,拇指按在“寸脉”,感知心气的充盈;食指落於“关脉”,探察脾胃的运化;无名指轻触“尺脉”,留意肾元与胎息的稳固。
“呼吸匀著点,別紧张。”方言低声提醒,手指隨著脉搏的起伏微微调整著力道。片刻后,他微微一顿,捕捉到细微的波动,脉象虽总体沉稳,却在关脉处隱约透出一丝极淡的濡缓之象,尺脉的搏动虽有力,却比上次诊脉时稍显柔和。
他换了手再诊,与另外一只手相印证,这次感知更清晰了些:濡缓之象源於脾胃运化稍弱,想来是这几天他没回来,媳妇儿饮食上难免有些心不在焉;而尺脉的柔和,却是孕晚期气血渐聚於胎的正常表现,並无虚浮之兆。
“咋样?”朱霖见他收了手,连忙问道。
方言笑著点头说道:
“稳著呢。就是脾胃运化比上次稍缓,估计这几天没怎么好好吃饭吧?”
“嗐,你不在家里,大家吃饭都没劲似的,加上黄姐到医院去了,我这几天吃饭也就没那么讲究了。”朱霖说道。
方言听到这话,说道:
“那可不行,今天中午我给你好好做一顿饭。”
正好把带回来的鸡给燉了。
就在这时候,家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方言和朱霖一怔。
旋即方言拿起听筒:
“你好,我是方言,哪位?”
“方主任,我高寒!”电话那头是廖主任的秘书。
方言有些纳闷儿,就隔了一条街,他咋打电话过来了。
“我刚到家里,待会儿就过来找廖主任,有什么事儿吗?”对著高寒问道。
“我和廖主任在机场,待会儿有病人回来,还需要你在协和组织一下救治。”高寒在电话里说道。
方言问道:
“是那个特发性肺间质纤维化纤维化的病人?”
高寒说道:
“不是,我们也是临时接到消息,这个是在香江发病的回国侨商,本来打算后面几天回国的,不过他病情突然恶化,从那边医院转过来的。”
“他家里人点名让您救治。”
ps:今天冇了,明天请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