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东夷妖首又是如何“附身”到蛞汛身上的?它不是被困在骨礁海里了吗?
思来想去,魏西要亲眼看到东夷妖首的想法越发坚定:或许它此时的状態已经不对了。
魏西记得南江长生木在部落被灭之前力量就大不如前了
如果是这样,修士崛起的事情便更为复杂了。
想要知道这件事的答案,魏西的当务之急是跳出这个炉子。
“不能这么转下去了,”魏西心想道:“方才我闹了一通,迟早会引来人查看。这炉子结构如此复杂,真要是被堵在里面,吾命休矣!”
原本魏西还指望著爆炸能轰出一条生路,见识到此处的坚不可摧后,这个想法被她死死按在心底——万一炸塌了,把自己搭进去可就不值得了。
在锡州,魏西没少听过矿洞垮塌活埋矿工的鬼故事,她还年轻,没有半分步先辈后尘的想法。
炉缸里的不知失效多久的材料和碎片堆积在一处,跟废墟没什么区別。始作俑者心中升腾起一阵別样的快意,復又因为无计可施变得厌倦。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踢开脚边的材料,魏西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行的法子。
“材料是从哪儿放进来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即刻受到魏西的大力欢迎,思绪哗啦啦的涌过去,衝出一条清晰的路径。
截至目前,魏西只发现了隔绝炉缸的活门和用於將杂质排出炉子的通道。
魏西仔仔细细將炉缸搜索了一番,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破绽,这反而让她篤定此地的蹊蹺。
將自己代入东夷妖首的身份,魏西试图找到线索。
很快魏西的视线便锁定在隱於黑暗中的缸顶。
“蠢透了”魏西心中暗骂,“怎么才想到!”
其实魏西一时没想到出口在上头也是情有可原——所谓的“炉缸”实则大小可同她在青城派住的屋子媲美。
被感官上的错觉一时蒙蔽,魏西心头难免埋怨自己。
更糟糕的是,她一时想不出上去查看的办法。
“咣当”一声,竟然是魏西踹翻了早就没了香味的酒缸。
魏西被自己的不受控制的动作嚇了一跳——她性子阴沉,鲜少动怒。此时绝非发脾气的好时机,谁知道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引来黑暗里的东西?
这种情绪失控的感觉魏西颇为熟悉,很快便反应过来有东西在放大自己的情绪。同前头几次糊涂帐不一样,这次的罪魁祸首跑不了吞晴兽的能力。
问题是在此时间节点,吞晴兽不应该被罚出东夷了吗?
“果然,”重新冷静下来的魏西揉著眉心想道:“这处绝不是千年前的歷史。大概仍是我那个时代被妖兽力量渗透的骨礁海。”
“只是吞晴兽不是被镇海宗怎么他的能力反而留在了骨礁海?”
魏西心生疑惑,却又觉得这笔上千年的烂帐,恐怕永无真相大白的一天。
不幸中的万幸,魏西经歷过几次类似的情况,属於倒霉出了经验,这种招数只要意识到了蹊蹺便会不攻自破。
甚至魏西还有心情讽刺这些妖兽一点创意都没有,难怪最后成了修士的垫脚石。
上到炉缸顶部查看的困难主要有两个:一是高度难以攀援,二是鬼知道上面盘踞著什么妖魔鬼怪。
鲜长老的笔记中便记载过,一位性格古怪的前辈曾在自己的炼器炉中养了只毒兽。这种毒兽不耐炙烤,开炉时便盘亘在炉顶处,若是道童动了歪心思,偷偷开炉便会被受惊的毒兽咬死。
更有意思的是,前辈本人居然死在了这只毒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