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激进！
方寻这一棵诸天道树和上一棵诸天道树之间的关系非常微妙。
严格来说他们甚至都不能够算是两个个体。
毕竟如今方寻的“树心”就是上一棵的原装货，所以他可以轻易接受来自上一棵诸天道树的各种遗产。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方寻下意识地避开这个厄运之地。
现在他是不得不来到这里了。
方寻和姮娥行走在这片虚无之中，心情都是略有些微妙和压抑。
“就是这里了。”方寻忽然站定，在一处虚无之中停下。
“这里有什么吗？”姮娥不由得问道，她终究是隔着一层，无法感知真切。
“当年诸天道树的起始。”方寻回答着，然后伸出手来，在眼前虚无中轻轻一抹。
像是一层现实的幕布被掀开，某种隐藏在虚无之中的真实开始展现在他眼前。
“这里？！”姮娥忍不住惊呼，方寻也是脸色微变。
在现实的幕布被掀开之后，呈现在两师徒眼前的是一处战场。
斧痕、道韵、诸天万界、盘古之血！
这里是一个类似于洪荒归墟一样的地域，自然形成，却又深受那两位存在的影响。
“盘古之血？”方寻朝着某个方向看去，那里有着一团血影在静静漂浮着。
但很快他就是摇了摇头，盘古已经消失，这血也只剩下一个影子了。
只是这一个影子依旧震撼人心，有着一种震人心魄的恐怖感。
毫无疑问，在那一场战斗之中盘古也是受伤，这或许也会是盘古证道路上最凶险的一关？
开天之战虽然盛大，但毫无悬念。
“但那一战比我想象的还要恐怖。”方寻揣摩着这片战场遗留的各种道韵，越发心惊。
他在树桩上虽然已经看过太多次了，但都扛不住那第一斧头，后面的自然无法得见。
通过这里的道韵，他勉强能够复原当时的场景。
诸天道树虽然没有灵智，但生存是本能，它在抵抗盘古的斧头上是不遗余力的。
方寻最能够理解的则是，诸天道树真正地动用了诸天之力。
诸天万界、无尽岁月积累的力量在一瞬间爆发，强如盘古，也得退避三舍！
只是可惜最终还是盘古更胜一筹，斩断了诸天道树，毁灭了那个诸天道树用无尽岁月构筑的诸天体系。
“这种毁灭……”方寻感知着其中某种令他都是心悸的气息。
那是真正可以杀死他的东西。
同样的，它也是一场足够盛大的毁灭。
“万道之无？这是万界之无！”
在这一战里，诸天道树动用的力量超过了如今洪荒的总体量，有着无尽的世界在这一战之中崩溃毁灭。
这对方寻而言显然是合格的。
“但如何利用这种过去的毁灭？”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寻常的过去时光对于此时的方寻而言根本不在话下，但那个时间点他去不了。
那是洪荒的起始，是盘古谋划的开端，还是一场恐怖战争的战场，谁敢上前？！
那是绝不可能更改的过去！
谁敢动那段时间的因果，谁就必死无疑！
时光反噬杀不了你，盘古也会亲自来杀！
只是某一瞬，方寻忽然想到了什么，他一抬手，那树桩出现在这处战场，落在了战场中央。
嗡！
一种微弱的颤动从那树桩上传来，树桩竟是散发出来一种真正生命的气息！
“老师？”姮娥震惊不解，她似乎感知到了和他们一样的存在！
第三位诸天生灵？那上一棵诸天道树还活着？！
只是方寻微微摇头，否定了姮娥的想法，脸色略有些复杂的看着那树桩。
他大概明白盘古为何要将这一树桩留给他了。
盘古的证道上欠下了很多因果，欠那些混沌魔神的，盘古给了他们抢夺至高洪荒道果的机会。
那对于诸天道树呢？他欠下的更多。
“所以，是这里吗？”
方寻走上前去，抚摸着诸天道树树桩，感知着其中各种变化。
“这些是当年的诸天之门？”方寻此时似乎和树桩融为一体，隐约可以看见虚无之中有着一道道的“门”，那是诸天道树留下的痕迹，每一道门后都是一个世界。
“或许我真的可以操作一下。”方寻看着这些门，寻了一个他也有些熟悉的世界，直接开门。
嗡！
诸天之门大开，两个方寻隔着门户对视。
对面的世界就是草木世界，是那个完全由草木之灵占据的世界！
那个世界里还有着当年诸天道树留下的世界树。
“真的可以！”方寻呼吸都是粗重了些许。
他一抬手按在树桩上，树桩像是重获新生般延伸出枝条，开始和草木世界的世界树连接。
轰！
方寻的元神都是轻轻一震，某种生命本质的律动让他有了些奇妙的感应。
同样的，远在洪荒，那支撑着洪荒的诸天道树本体也是轻轻一颤，枝叶摇曳便是天翻地覆！
“这怎么回事？”女娲抹去了一切影响，但却找不到颤动的来源。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方寻此时有着一种豁然开朗之感。
他如今像是踏足了一个极其微妙的境地，有着某种非常深刻的变化在发生，只是被另外一种力量影响了，无法彻底进行。
就在这一刻，若是方寻走的是纯正的诸天道树道路，那他就可以无己了！
他站在这里，融入上一棵诸天道树的树桩之中，然后开始接受它留下来的“财产”。
这是属于诸天道树的诸天无己道果！
只是可惜，他终究不是上一棵诸天道树，它的道有了变化，多了万道之无。
“或许我可以打一个时间差……”
方寻看向这片战场，感知着那种来自无尽岁月前的恐怖毁灭，他的脑子里疯狂闪过各种念头，然后去群里征询群友们的意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