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寒光乍现,白国公的话音刚落,一把冰凉的匕首便抵上了他的咽喉。
夜景年狠戾地瞪着他,道:“再敢污蔑她一字,本宫割了你的喉咙!”
“白国公。”盛云清侧首看着惊惶的他,鼻腔轻哼出一声冷笑,眸中有着凛冽的光芒。
“这配方之中的盛家童子血,盛家之女魂,乃我一双嫡亲弟妹!唯有西蜀巫蛊之术方能引用魂魄炼化成蛊,以至亲之血灌溉。”
“九年前,你与穆曦阳合谋屠我满门,炼化我二妹盛锦婳的魂魄,让她九年余都不能安息!带走我三弟盛萧月月剜血!证据摆在面前,你还敢说是冤枉?”
她瞥见地上的一张信纸,将其拾起,看了一眼信上的内容,便知道白国公的诡计了。
来来回回,他又找了多少替罪羔羊垫背……
指尖触及到上面的字迹,她道:“这是沁雪公主写的没错,不过……”
她冷哼一声,狠狠瞪了一眼白国公,道:“这是一个时辰之前匆忙写出来的!”
闻言,夜瑾风愠怒地瞪着白国公,道:“白震方!妄朕对你不薄,你竟敢毒害太后,私通叛国……来人!脱去他的官袍!贬为庶人,即刻拖去午门斩首,白慕灵弑夺太子妃封号,迁出皇陵!白家,株连九族!”
白国公踉跄后退了一下,双腿一软,露出悔恨不已的神情,他跪下朝夜瑾风磕着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带侍卫将其拖下去后,哀嚎的声音也逐渐远去。
盛云清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眼角划过一行泪。
她抬手摸了摸泪珠,俯身对夜瑾风行礼:“皇上,既然如此,请给臣女一些时间,容臣女诊治好太后娘娘,引出她体内的蛊虫。”
闻言,夜瑾风的目光转移到栀星身上,微微眯起双眸,眸中带有一丝狐疑,低沉着声音道:“方才白震方不是说,太子妃身上有西蜀玉佩么?云清,你上回用玉佩解过蛊毒,被明曜公主收走,那就用这枚试试。”
盛云清颔首,夜景年捏紧了拳,晦暗的眸光不见喜怒,僵了半天,才缓缓从怀中拿出玉佩,递了出去。
盛云清接过玉佩,对夜景年露出礼节性的笑意,道:“谢殿下,一旦解蛊,云清自当奉还。”
语落,她便与夜瑾辰一同告退了。
金銮殿内沉寂片刻,空气冷寒得令人窒息。
“父皇,白慕灵死有余辜,可否对栀星从轻发落?”夜景年适时开口。
夜瑾风的手指在龙案上轻轻敲着,道:“虽然白震方想要将她顶罪,但她怀有西蜀玉佩,着实可疑,难保不是西蜀细作,当这太子妃,实在没有资格,朕看还是……”
“父皇说得在理。”夜景年走到栀星的身前,抬手挑起她的下颔,轻蔑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捉摸不透的晦暗,“但栀星为儿臣付出颇多,是否为异国细作还未能定论,既然父皇已经下令剥去太子妃的头衔,若是不放心,不若就将其贬为侍妾,幽居后院,本宫慢慢地审。”
栀星泛红的眸子望着他,精致的杏眸有点点泪光闪烁。
闻言,夜瑾风轻轻呼出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道:“也罢,既只是侍妾,由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