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孩闻声旋即站起身来,朝盛御庭跑了过去,将他团团围住:“爹爹!爹爹回来了!”
盛御庭还未卸下一身战甲,爱抚地摸了摸孩子们的脑袋。
小云清蹙起眉朝盛御庭可怜巴巴地道:“爹爹,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好不好?”
盛御庭将小云清抱起,满脸为难地道:“哎呀……西蜀和北疆战乱,爹爹这次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走了……”
西蜀战乱?他不是西蜀人?还有这地方……该不会……
玉衡捏紧了拳,望着盛御庭的时候,眼眶忽然红了起来。
闻言,三个孩子带着软糯的嗓音撒着娇:“爹爹不走!爹爹不走!”
“好好好。”盛御庭满眼慈爱地笑着,只能温柔安抚着孩子们。
“爹爹吃桃。”小云清笑着举着桃子送到盛御庭的嘴边,盛御庭也顺着她咬了一口,“嗯!棠儿喂的桃子就是甜。”
“爹爹!我的也甜!”盛锦婳急得跺脚,将手里啃了几口的桃子举得高高的。
盛御庭大笑几声,将小云清放下,抱起盛锦婳道:“好好好,爹爹也尝尝婳儿的,嗯!婳儿的桃子也甜!”
“爹爹爱吃桃,萧儿再去给爹爹摘!”语落,盛萧又往树上跑去。
温馨的画面忽然定格,周遭的颜色变得晦暗陈旧,几人随着风变成粉末,飘散到了远方。
玉衡只是一转身,他又来到了前院。
从院中远远看到窗格内的一位三十余岁的妇人,面容温婉慈爱,正在慢条斯理地绣着荷包,隆起的肚子似乎将要临盆,小云清也在里面,趴在软榻边上看着她绣。
“好好好,棠儿乖,荷包一会儿就做好了,晚上就给棠儿戴上。”
她爬上了软榻,在母亲的脸颊上亲了一口,便跑了出去。
看着如此温馨的画面,玉衡的唇角轻轻扬起,只是不待片刻,天空不知何时染上了一片血色。
盛云清小小的身影定格在门口,随着风飘散,而屋内的妇人依旧绣着手里的荷包。
忽然一阵阴风划过,妇人手里的针线无力掉落。
她面露惊恐,狠狠掐住自己的脖子,似乎在挣扎着什么。
玉衡快步走到屋内,想要伸手帮她,伸出的手却穿过了她的脸。
他心头一凛,不待片刻,妇人口中鲜血喷涌而出,直直倒在地上,鲜血在地上蔓延开来。
丫鬟家丁们似乎在躲避着什么,惊叫着逃跑,众人乱窜着,他愣愣地回头,地上横七竖八地倒了不少人,躺在血珀之中,其中,还有被抹了脖子的盛御庭。
走出屋外,他听到“啪嗒”的水声,低头一看,侯府宛若人间炼狱一般,地面被血水浸染。
他看到了两个小孩的身影,竟是小盛萧和小锦婳!
不对……
他和小锦婳若是死了,那为何现在还活着?
不待片刻,一道熟悉的银铃声响起,熟悉的嗓音还残留着些许稚嫩:“都处理好了?”
“是的,大公主。”
听到大公主,玉衡的心蓦地漏跳了一拍,回过头去,便见到门口站着十一二岁左右的少女。
穆曦阳还未及笄,精致的面容已经透着令周遭侍卫战战兢兢地压迫感。
她拿着纯白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血迹,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