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歷任苏州府的知府就知道了,要么是重臣贬官到任,要么就是高升去中枢,要么就是成为一省的『州牧』。
马寻忍不住吐槽说道,“李相、胡相先前恨不得浙东的文官都死绝,现在他们倒是抱团了。”
邓愈就嘆气说道,“先前都说杨宪跋扈,现在看起来这胡相也好不到哪去。李相选的人,怎么都是贪权的?”
马寻就跟著调侃起来,“李相以身作则啊,他选的弟子自然有样学样。”
邓愈更加忧心的说道,“你在岛上大半年了,有些事情你有所不知。现在京中热衷功名之徒,
以及失去了职位的功臣武夫,竞相奔走於胡相门下,贿送金帛、名马、玩好之物。”
看到马寻有些震惊的样子,邓愈继续说道,“你的门生吴伯宗弹劾胡相专横放肆,多为不法,
不宜独任,久之必为国患。现如今倒好,被安排去出使安南了。”
马寻愣了一下,“这人是谁?”
邓愈认真看著马寻,见他不像开玩笑才说道,“洪武三年的江西乡试解元,洪武四年的廷试第一、被陛下钦点为状元!”
这是明朝的第一个状元啊?
马寻也不尷尬,立刻说道,“这人会试的时候不算太出彩,不在前三,我才没有留意到。”
看看明朝第一科的主考官这个德行,就能知道明初的会试水平的含金量了。
不过马寻也不觉得有问题,他当初就是“监考老师”而已,出题或者阅卷等没有参与。
事后的廷试等等,更加不参与。
邓愈懒得计较这事,继续说道,“苏州府、松江府的案子大家心里有数,先前说弟妹和驴儿,
也无非是针对你罢了。”
马寻当然明白这点,“我知道,所以我和张真人约好了,明年过完元宵就去浙江转一圈。”
邓愈有些紧张了,“还回来吗?”
马寻无语,“我儿子能带走吗?我总不能真的只带著旺財四处溜达吧,出去转一圈散散心。我回来好几年了,就没清閒过。”
既然马寻还会回来,那就没什么可紧张的。
说他清閒呢,这几年也確实做了不少事情。说他忙呢,他又不是正经的朝官、主事官。
但是不管怎么说,马寻只要有正当理由,皇帝和皇后也不会拦著他去散心,毕竟马寻和徐达、
邓愈等人不一样。
不只是身份、能力有区別,性格的差別更大。
“张真人是真有本事!”马寻感慨著说道,“我接种牛痘烧了一夜,他跟个没事人一样,以至於我都怀疑牛痘的功效了。”
邓愈也跟著羡慕,“我和老常看著都是雄壮,內里是虚的,要不是你就一命呜呼了。真人不一样,看著就仙风道骨。”
马寻没忍住吐槽了,“他要是多洗洗澡、修剪一下指甲,那才是真的仙风道骨。”
邓愈笑著问道,“那你还和他结伴去云游?”
“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啊!”马寻就说道,“他过他的,我乾净我的。我还等著学会了本事教一教驴儿,我和真人都商量好了,实在不行让驴儿先磕头再说。”
张三丰可不认这些,马寻父子俩个想要『拜师』,那还是一人学一半,哪有这么拜师的!
所以最多只是探討交流,除非马寻捨得让马祖佑真正的拜师。
邓愈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跟天德学的?先定下来名分再说?”
“我就不该怂邓镇娶戴家的丫头!”马寻没好气的说道,“你等著看吧,胡相这么乱来,李相迟早跟著受连累!”
邓愈倒没有放在心上,“胡相是胡相,李相是李相,不影响。”
歷史上的邓镇就是因为娶了李善长的外孙女被牵连致死,等到嘉靖年间后代才续封定远侯。
至於李善长,朱元璋一开始確实不打算杀。
胡惟庸案爆发之后,李善长美美的隱身了,甚至他的弟弟等人也都被宽怒。
结果十年后的李善长还是活蹦乱跳,忙著捞违法乱纪的亲戚,这才牵连出在胡惟庸案中的“狐疑观望。
这一下就是没有揭发检举,而是徘徊观望、心怀两端、大逆不道,除了李琪一家四口之外,全家七十多人都被诛杀。
马寻也懒得和邓愈去爭辩李善长的一些所作所为,因为现阶段的李善长也好、胡惟庸也罢,还没碰到朱元璋的底线。
他们继续这么蹦下去,很多人就可以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了。
李善长要是知进退,我去给她看病。实在不行,我上门哭丧去。
关键是你李相得知进退啊,我一番好意落的埋怨、还名声受损,那才不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