簸箩会上的青蕊却在直面水尊的发难。
<div id=“pf-15812-1“ data-format=“audio“ data-lazy=“false“>
实际上,她和水尊都是仙盟的顶级金丹,似乎看起来应该在簸箩会上秉持接近的立场才对。
然而,在大天地稳定时期,仙尊们抱团建立的顶级势力其实是虚假的大篷车。
大篷车内挤满了金丹仙尊,可当混乱时代到来,大篷车内的人就会分出不同的小团体,从而更加紧密和团结的应对时代的挑战。
在这个尺度下,顶级金丹没有盟友,只有一个又一个的对手。
大家都是真正的修仙界金丹仙尊组成的派系的派系领袖,打起来甚至比顶级势力的摩擦更致命,水尊哪会因为同为仙盟,就给青蕊面子呢?
不可能,就像他说的那样,青蕊当年和毕方搞对赌,他同意,但他一开始就防了一手,为仙盟的变法做出了一定的改向。
这种在每一个可以布局的环节进行一定布局的行为,其实和王玉楼一直以来践行的理念有一定的相似性。
敢为、主动作为,如此才能在激变的时代中得到更多的机会——当然,前提是有做事的能力和下注的筹码。
如果你连桌子长什么样都没看见,便一头火热的想要入局,那只会丝滑的把自己送上餐桌。
“水尊,你说我和毕方联盟,这是天大的笑话。
我和毕方以往是有些交集,但在坐的诸位,又有哪位和毕方没有交集呢?”
青蕊的应对听起来很沙比,似乎是在愚蠢的拉簸箩会上其他金丹仙尊下水。
但仙尊们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因为青蕊说的确实是事实,能够坐在簸箩会上的仙尊,在大天地内往往都不缺产业和传奇的过往,如此一来,就必然和毕方有所交集。
“青蕊道友,这样,你就回答一个问题,我就能确定,是否继续相信你一点。”
黄衣佛打了个圆场,算是给了青蕊一个自证的机会。
下棋再好又怎样?
节奏不好一样输,输了后还要被豺狼般的对手们围攻。
幸好还有黄衣佛给青蕊打了波掩护,不然,她可能真就成为水尊口中的仙盟大叛徒了。
“你是否愿意在灭仙域崩塌后,和我们一起出手试探毕方。”青蕊曾经的老同事黄衣佛问道。
“第一,我没有任何问题,我足够坦荡,所以我不会自证什么。
水尊,你如果认为我有问题,就做出行动,不要指望我会给你一个什么交代。
第二,大家出手试探毕方,我可以参与,但我绝不做第一个。
簸箩前辈,我敬你一声前辈,你已经成道八万多年了,那么怕毕方有用吗?
我们可以躲的过去,你躲的过去?
别忘了,成为独尊的路,可从来不是一条。”
青蕊的屁话很多,信息也很多,簸箩会被她这么一震,还真就安静了下来。
水尊,你可以做出行动——对应的是青蕊的自信。
什么被簸箩会顶级金丹围起来团建,假的,不用怕。
真到了大家出手并肩子上的环节,现在围起来给青蕊施压的簸箩会成员们,会自动脚下生了倒挡,丝滑的向后转进。
而青蕊反击的真正落脚点,是点明了背锅的份额。
毕方可怕,强到如大山压顶一般。
但青蕊不是个子最高的,论急,簸箩老人比所有人都急。
毕竟,通往独尊的路从来不是一条。
这似乎和青蕊曾经与王玉楼传道时,透过其传道内容,所展露的大修士没有未来和更进一步的明确机会相悖。
既然金丹仙尊修法相法、神照法、无量法都不能突破修为的上限,从而一步跨越式的实现独尊。
但这里不是青蕊这位仙盟的顶级金丹犯了傻,因为她说的是事实。
通往独尊的路,除了挣脱力量的上限、触达金丹之上的层次之外,其实还有一条。
即,杀光那些可能会因为实力过强,威胁到自身地位的人。
如果,毕方能把四万年以上的金丹仙尊吃完,它会自然而然的独尊。
如果,毕方能把大天地所有的金丹仙尊吃完,那他都不用思考独尊的事情了,而是可以直接做自己想要的、近乎于无限的一切。
青蕊点明,毕方为了独尊,可能会杀了簸箩老人的逻辑,以此应对水尊的发难、黄衣佛的问题,其实还是很有水平的,属于阳谋层次的祸水东引。
提醒的不是簸箩老人,而是其他人。
青蕊有没有问题,有,但不重要,重要的是簸箩老人要把锅背好。
你是大天地除了毕方以外的第二人,你不带头上,大家怎么上。
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青蕊不认为其他人会真的纠结自己和毕方的眉来眼去。
说到底,到这个层次,到处都是明牌和阳谋。
而所谓的联盟哈,类似于青楼女子所说的‘你是最大的’,连放屁添风都难算。
“试探毕方甚至除掉的事情,我自然愿意带头协调,但是诸位道友,虓虎的死对应的很可能是天外天的阴谋。
天外天混淆视听,搞了这么多七七八八的烂事,青蕊你上窜下跳,被无极道主连带着利用了。
我们如今的当务之急,就是查清楚虓虎这几万年都做了什么,查清楚,它有没有可能和天外天有所勾连。”簸箩老人皱着眉头,声音沙哑的开口道。
它的态度也变了,从力主处置毕方,变为了也要防天外天。
只能说,青蕊鼓动它扛锅的建议,确实有效,只是有效的方向反了些。
万一毕方和青蕊的联盟很亲密,那青蕊露出来的破绽,可能最后对应的目的,就是为了带头坚定的除掉毕方——闹麻了,但其实很有可能。
毕竟,毕方在过往的时代中,为了骗人喂它,又是骗、又是蒙、又是装、又是病的,什么手段都用过了。
青蕊是个演员的可能性不仅有,而且很大,所以簸箩老人才会改变态度。
防毕方可以,我不是不防,而是缓防、慢防、有节奏的防。
当务之急是应对天外天,嗯,是的——其实簸箩老人也没那么担心天外天。
有什么可担心的,无非是又多了个敌对势力而已嘛,不怕!
簸箩老人在复杂的局势中,清晰的把握住了关键——稳住,就能让自己的胜利可能多些。
无极道主以为自己是独钓万古的垂钓之人,但是,万古的天骄不是路边的群狗,论道簸箩会的顶级金丹们,更是一个比一个清醒。
簸箩会为什么会和毕方对赌?
再往前算,为什么莽象可以证金丹从而获得主持变法的资格?
都是大天地顶级金丹延长稳定时代的手段!
稳定、稳定、还是稳定。
赢下去,稳稳的赢下去,比未知的变化更具有现实利益。
底层修士无法开紫府,紫府很难证金丹,大天地已经死气沉沉?
不,在顶级仙尊的眼中,大天地的格局、大天地的修士们依然疑似有些太能起变化了。
再稳定些,再继续延长稳定的时间,甚至通过改易天地规则的手段,重构利益分配的底层逻辑,才是符合所有顶级金丹仙尊们利益的方向。
系统性、根本性的提高赢的效率,拉长赢的时间,如此,即便有天外天、地外地什么的,也就不会那么吓人了。
这也是阳谋。
“哈,簸箩道友,你说的对,但我们试探毕方甚至诛杀毕方,是不是又回到了给天外天机会的选择上。
这件事发展到这里,就是两头堵,处理毕方,我们可能输。
不处理毕方,未来可能是毕方和天外天一起收割我们的结局。”乐土的百乐光宇倒悬壶尊道。
无极乱手落妙子,虓虎祭天惑群仙。
在阳谋的维度上,危险的可能性就在那里,左边危险,右边也危险,中不溜的同样危险。
动毕方,给天外天机会,可能还要有一起组团刷毕方的倒霉蛋,被毕方选中开席。
不动毕方,未来可能要面对毕方和天外天的双重压力。
联手毕方,哈,那不就是送毕方往独尊走么?
“我还是认为,毕方与天外天的无极道主可能是一体两面,这场以虓虎为核心的阳谋,就是为了让我们延长大天地的稳定期。
毕方和他的盟友,算准了我们都有信心,有信心在稳定期内更快的积累自己的实力,从而在下一个混乱时代爆发。
所以,虓虎的死才那么怪,它死在我们和毕方的赌约被毕方应下后。
就是为了让我们放弃试探毕方实力的尝试,改不改天地规则可能都不重要了。
不改规则,不动毕方,在削减大天地修士数量的过程中,积累实力。
这才是毕方和推动虓虎去死之人的真正目的,青蕊,我说中了吗?”
水尊也很清醒,太多事是对应的上的。
联手毕方就是送毕方独尊,动毕方就有被渔翁得利的危险,不动毕方就顺了毕方的意——也顺了青蕊的意。
簸箩老人摇了摇头,它理解壶尊的两头堵之意了。
“好了,好了,死了个虓虎,把我们吓得乱了道心,出手的人很高明。
但已经定下的事情,不能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可不行。
大天地的规则,要动。
一方面我们能更好的修行,另一方面,也能防一防某些暗中小势力的扩张。
毕方的实力和状态,要试探,我们不能轻易的放毕方过关,越往后,越难处理。
至于未来走着看吧,我们即便定下什么未来,也会有人不满,从而干涉。”
簸箩老人发表了总结性阶段策略,然而,簸箩会道场中的仙尊们依然都心事重重。
太难了,怎么选都怕错,结果就是两头都难选。
“既要、又要、还要,呵,我不认为会顺利。”
德顶王消失前,很是诛心的点评了一句,面对众人的目光,苍山尴尬的笑了笑,只当自己什么都不懂。
“其实,顺利不顺利没那么重要,我担心的是,算了.青蕊,你好自为之。”
水尊也消失了,他担心的是,无极法尊和无极道主是一个.
都是无极,怎么可能是巧合呢?
很快,来论道的金丹仙尊便都离开了,簸箩老人送别了最后一人,默默的站在虚空之中,许久未动。
难啊。
练气修士为灵石奔波,簸箩老人为难测的未来而心忧。
大家都难。
——
从簸箩会道场回到自己的青蕊洞天,青蕊的脸色相当不好看。
今天看似她没有吃亏,但这种事,站在舞台中央就是已经是吃亏了。
练气修士需要搏出位,筑基修士需要搏紫府,顶级金丹还能搏什么?
以顶级金丹仙尊的实力与地位,站在舞台中心唱跳,不仅不会帮她接近自身的目的,反而事实上,更近乎于被人扒光了衣服品鉴,品鉴她的失败。
‘上窜下跳’‘东拉西扯’‘好自为之’.
对于在混乱时代之初,就主动开启、主动推动混乱时代发展的青蕊而言,这些点评,实在令人恼火的厉害。
高明的开局,稀里哗啦的后期,青蕊的难,可能只有她自己知道。
想到自己的憋屈,青蕊决定来波大的。
她施展洞天传音神通,很快便联系上了一人,交代了一番后,不好看的脸色顿时明媚了许多。
都说,要等灭仙域破灭后再开始应对与准备,再开始改规则,再开始联手剿毕方。
那么,老娘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惊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