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司马徽笑道。“大王欲重用在下,然仆仅知耕读之事,恐会贻误大事。”
张虞笑了几下,说道:“卿推脱任官,而却又教学有法,不妨入宫教孤诸子学识。”
“恐学海太苦,诸公子不能忍之。”
“一切由先生做主,孤绝不过问。”
见张虞这么信任自己,司马徽疑惑问道:“大王何以如此器信在下!”
“好!”
“好!”
张虞连说两声好,让好好先生司马徽都差点懵逼,这不是自己的自保之术吗?唐王是为何意?
收敛神情,张虞无意捉弄司马徽,笑道:“卿在荆州教学之名,孤从蒯越耳中有所听闻。今卿有大才,却无意为官,故不如教学小子,亦不失为件趣事。”
见张虞话说到这份上,司马徽只得说道:“大王既器重臣下,徽尽力而为。”
相比有心归隐的庞德公,作为外来人的司马徽依旧有心干点事,否则不会一边教学,一边观察形势。历史上,甚至向刘备推荐诸葛亮、庞统。
今司马徽年纪大,州郡工作繁杂,不如征辟入宫教学孩子,看能否培养出识天下形势的明君。
张虞说道:“卿广识荆州士人,不知可有识时务之才?”
“荆州多儒生俗士,识时务恐是少矣!”
司马徽沉吟少许,说道:“徽平生所见者,仅有二人可为俊才。即诸葛孔明、庞士元,二人虽仅二旬出头,但天资聪慧,无人能比。大王若不弃二人年少无知,不妨征辟为官。”
“二人何在?”
“诸葛亮之兄诸葛瑾在宛城,庞统今为南郡功曹。”
“善!”
张虞再问道:“孤闻庞德公与卿为好友,今能否请其出仕否?”
“难矣!”
司马徽说道:“庞德公好老庄之学,其无心天下,以为万物自有定数。”
“庞德公居于畎亩之间,而不肯受禄,莫非无意留富贵于子孙?”张虞问道。
“旧有人以此为问庞德公,庞德公答曰,世人追求名利,此将遗危于子孙;而他不求名利,留于子孙者乃乐业安居之物。”司马懿答道。
“仆问之为何,德公答曰,禹、汤虽以四海为贵,遂以国私其亲,使桀徙南巢、纣悬首周旗,而族受其获。禹、汤不比尧、舜愚钝,然丹朱(尧子)、商均(舜子)之子孙可保安全,无非避富贵,以近山林,居住蓬蒿之下。”
闻言,张虞心中多有惆怅。庞德公的思想境界远超世上众人,在他眼里富贵之物惹人眼红,终究有一天会引来祸患,而让子孙介入权利斗争中,反而是害了子孙,毕竟天下无不灭之王朝。
“公则!”
“臣在!”
张虞说道:“不必强征庞德公,赐粮百石,让其好生专研学问。如其有子,考察学问,观其才学,征辟为官。”
“诺!”
见张虞不再强征庞德公,司马徽多有唏嘘,世上大多数君王权力欲超强,今张虞不仅不怪罪,还赐粮以为勉励,如此君王世之少有啊!
“大王,虽说庞德公一心归隐,无意出仕。但宋忠不妨重用,其乃南阳大儒,名扬天下,楚、蜀之人多有拜至门下学习。”司马徽说道。
“劳卿举荐贤人!”
一番交谈下,张虞陆续从司马徽口中得到不少跟随他学习过的荆州俊杰名单,除诸葛亮、庞统之外,如南阳人刘廙、韩嵩,襄阳人向朗、马良等四人。
历史上,刘备之所以能在赤壁之后崛起,与在新野时交好水镜先生司马徽关系甚大。先是结识大儒,再征辟大儒的子弟。与他在青州时期,结识郑玄,再征辟孙乾一模一样。
今下刘备未在新野久居,更谈不上结识司马徽。张虞入主陈国,召见司马徽,通过师生关系,拿到一大批荆州年轻俊杰名单。
与司马徽聊完之后,张虞对后续召见之人心中已有大概评估。
如宋忠被张虞安排至太学里任博士,同时另有綦毋闿出任博士。
庞季为襄阳庞氏族人,才学不俗,与庞德公为同辈之人,在陈国时拜为尚书,今被张虞提拔为南乡郡守。
南乡郡,分南阳郡西部所设。毕竟南阳郡为陈国旧京畿之所,不宜维持原有制度,切割南阳郡,有利于张唐深入控制南阳盆地。
韩嵩,字德高,旧时虽说家贫,但却好学。袁术主南阳,韩嵩先为州从事,因名重之故,及不反对袁术称帝,故在袁术称帝出任侍郎。
张虞召之策对,见韩嵩颇有才学,又了解乱世民情,于是让韩嵩出拜济阴太守。
后续便轮到王粲,王粲不用多说,建安七子之一,出生山阳王氏,虽说才学显赫,但相貌丑陋,一直不得袁术重用。张虞念王粲为蔡邕旧识之人,先人几代出任东汉三公,家族名声显赫,思索一番,便招为秘书,并兼侍郎,与赵咨共拟诏令,负责诏书润色。
时间转至中午,排到末位的诸葛瑾方被张虞召见!(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