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自然，法相之力重在对自然灵力的调动，方能毁天灭地。”
苏衍从修炼当中逐渐苏醒，双眸当中灵光逐渐内敛。
“我肉身强横，比之法相境一二重天的武者恐怕已经不慌多然，承载自然之力显然没有问题。关键在于引子，我真意众多，以何种法相为主，接引自然之力，才是关键。”
法相需要调动自然之力，真意蜕变到法相这一步，不仅仅是神魂的蜕变，更是对力量掌控的蜕变。
不同的法相能够汇聚、调动的力量自然也会有不同的偏向。
在自己一众真意当中，最强法相莫过于九首毒龙和伏虎明王真意，余者就是凶虫演化的真意。
二者是凝聚法相最好的选择，但是对于苏衍来说，心中却还是有点不甘心。
九首毒龙、伏虎明王都是别人的路。
自己若是要走更远，那就需要破旧立新，在真意当中汇聚自己的法相。
“凶虫为本”
苏衍若有所思：“该去镇妖卫藏书楼看看了。”
——
镇妖卫府邸当中，大厅之上，中州、东荒府等四个州府所辖的镇妖司掌府此时全都聚在此处。
足足十余个法相境武者，列坐左右，在他们上首的位置，还有三个红木横椅，坐着三个老者。
赵文渊、奚河伯、咸应三人此时面露冷笑，冰冷的气息，让在场的一众掌府心中都有了一种不妙的感觉。
“哼，鹿西山脉当中，地下毒池百丈，小池十丈，可炼制毒尸至少千头，存在的规模足足十年！”
赵文渊皮笑肉不笑，冷哼一声：“知道的说这是毒人宗余孽，不知道还以为毒人宗的总部开到了中州地界呢，诸位不知道是什么感想？”
众人不敢说话，尤其是傅聪寒、山君逸二人脸色更是难看得出奇。
真要论起来，鹿西镇附近与他们二人平时管辖的地方，是有一些重合。
虽然镇妖卫不会主政当地事务，但是风察邪祟，镇杀邪魔外道，那是他们的职责。
“属下有错，未能及时发现端倪。卞以蓝久在我司担任总旗，为一己之私，养虎遗患，不察这是毒人宗余孽，这是失职。”
傅聪寒当即认错，赵文渊微微点头，只不过山君逸脸色却是更难看了。
因为现在的卞以蓝是他的手下，而且人还死了。
这个责任他跑不掉，也没有办法跑掉。
“属下御下不严”
山君逸挤出了一句话，显然是不太高兴。
“哼”
赵文渊哼了声，奚河伯抬眸，深邃眼眶当中，是一对足以洞穿人心的眼睛。
“失察之事，老夫事后会让人一个司一个司的纠过去。眼下你们要先解决毒人宗余孽之事。”
他目光落到傅聪寒身上：“谁在和毒人宗勾连？”
“南方勋贵和宗门”
傅聪寒抬头，这话一出，众人心中一个咯噔，齐刷刷看向他。
这话可不是轻易就能讲出来的。
毒尸培养，乃是损害大历王朝武者根基，壮大自己实力的举动。
谁有勾连，谁就要倒霉。
傅聪寒却是挺直了腰杆，一字一句：“属下追查三天，鹿西镇所涉之人，八成已经被击杀。与那个叫做万尸罗交易的人，虽然未留下太多线索，但是指向极为明显，定然是东荒府、岭南府或者是赤江府几个州府的人。”
“与此案有关联的勋贵、宗门，已经摸查出三十三家，既有王城官员，也有沿途知府……”
傅聪寒是个非常有野心且十分敏感的人。
知道卞以蓝以前在自己麾下，哪怕是现在已经改换门庭，但是这件事情他脱不了干系。
但，他也不想摆脱干系。
苏衍是发现事情的人，也是镇压了万尸罗的人，这是大功一件。
而且苏衍可是马踏江湖引入的江湖中人，他这番举动，就像是宝刀出鞘，向所有人证明了上位马踏江湖的正确。
这是个机会。
傅聪寒用尽手段调查三天，这才将线索调查到了这么一个程度。
“傅聪寒，你的话可是要负责的！”
此时一道沉然声音传来，上座的咸应双眸如鹰隼，落在他的身上。
“三十三家，牵连了的中州、东荒府诸多干系，你这一动，恐怕镇妖卫都要不得安生了。”
查出来的就有三十三家，勋贵之后更是如同蛛网一样相互勾连，若是深挖下去，恐怕就是一场风暴。
赵文渊却是眸光一眯，轻描淡写问道：“你怎么查的？”
“毒人宗炼尸向来两进一出，一进者天材地宝，二进者武者肉身，一出者乃是毒尸。我顺着鹿西镇药材往来，以及不明货物销售，缕清了初步的怀疑对象，细查之下，发现大多与东荒府的黄象宗有关系。而购买毒尸的，不只是黄象宗一门……”
砰
咸应拍着桌子，然后冷哼道：“东荒府黄象宗还有其他宗门，你是不是想说东荒府需要好好敲打一番？毒人宗势大，你们想要马踏江湖，老夫不管，但是若以此为借口，分不出孰轻孰重，那么休怪老夫不客气。”
咸应这话极重，但是却占据着道理。
毒人宗当年做的事情，几乎是让一府之地为他国所得，生灵涂炭，伤及的是国本。
而马踏江湖再怎么厉害，也是大历王朝内部力量的整合，孰轻孰重，自然要分个明白。
悉河伯微微点头，然后说道：“傅聪寒，你怎么证明？”
傅聪寒方才说的都是线索，但是想要大规模查下去，必须要拿出证据来，不然镇妖卫只怕是要成为许多人的针对对象了。
傅聪寒沉默许久，然后说道：“天青山，天青山是中州毒人宗余孽聚集之地，也是他们最大的一个毒池，有法相境镇压，若是攻伐下来，定有无数证据可以证明彼此联系。”
天青山就在中州地界，靠近西洲府边界之地。
天青山上，有门派天青药谷，炼制丹药的好手，虽然不比澜沧药阁，但也是个有名的门派。
贸然攻伐，镇妖卫的名声又要差了一些。
但是傅聪寒手中的证据已经指向了天青山，这地方和毒人宗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众人都微微沉默，赵文渊道：“傅聪寒，攻伐天青山一事，第七司拿得下么？”
第七司是傅聪寒的队伍，他们若是能拿下，自然是全功，而且也能提防别人捣乱。
傅聪寒当即领命，斩钉截铁：“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