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根本不需要那般拼死拼活,管他白壁关还是倒马关,那都是轻松拿下。
甚至连蔚代间的重要通道瓶形关,他也能悄无声息的夺取。
直接把突厥人挡在关外。
要知道,此时他得到的消息,颉利可汗已经率领了多达十五万骑进入了代北。
若是李逸没悄无声息的拿下瓶形关,
那就近在咫尺的颉利可汗和高开道,若闻知蔚州失守,岂会坐视,肯定要派大军来攻,那李逸扛的住?
可现在,
李逸派了刘黑闼、秦武通二将镇守瓶形关和灵丘城,总共才四千兵,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颉利愣是只能望关兴叹。
蔚州安静的很。
“派去蔚州的人,可有消息回报,李逸在做什么?”
“潜去蔚州的细作回报,李逸最近真的在屯田,不仅让手下士兵军屯,也发动百姓民屯,还招商去蔚州商屯,
到处都是在垦荒种地,忙碌的很。”一名魁梧校尉答道。
王君廓听到这个回答很不满意。
种地?
幽定两府出兵四万,跑来这山西种地?
“李逸这是畏惧突厥颉利可汗,不敢战了?”
北燕州刺史王君愕道:“我倒觉得眼下虽夺取蔚州、北燕州两州之地,但暂时缓缓也好。
如今忻代几州,也都只是退守诸城,避敌锋芒。
若是我们就这样进入代忻等地,反倒容易为敌所趁,我们补给线太长,而且突厥兵多势众,容易野外被袭击···”
王君廓不满的对结义兄弟道:“二弟怎么还帮李逸说话?”
“如今颉利虽领十五万大军南下,又在灵、凉等地派兵入寇,这反而是我们出兵的好机会啊。
尤其是河东这边,颉利十五万人马都过了雁门关和楼烦关,有的兵马甚至都已经深入到了太原,
这样一来,苑君璋的朔云之地,反而空虚。
我们现在已经拿下了蔚代,已经打通了进入云朔的通道,咱们沿着桑干河,可直攻云州、朔州,甚至奔袭定襄,这岂不是立功建业的好时机?”
“若是颉利后院失火,他是不是得撤兵回救?那咱们不就是那啥围啥救啥来着?”
“围魏救赵。”王君愕补充。
“对,围魏救赵,那时颉利撤兵,雁门之围也就解了。”王君廓从胡禄里又抽出了一支羽箭,瞄准了一头被赶的慌不择路冲来的鹿。
一箭射出。
鹿一声惨叫倒下。
“幽定四万精锐之师,不趁机攻打敌人,却一时全留在山后种地,可笑。
种地马上有收成吗,有那个时间等上半年吗?
还不如直接杀进云朔,杀去定襄,咱们直接抢突厥人、抢苑君璋、抢杨政道,
抢牛羊马匹,抢人抢肉。”
王君愕小声提醒义兄,“阿兄,听说淮阳王已经到了幽州,马上就会赶到这里了。
还有,就算淮阳王来了,咱们幽州军,也依然归河北行营总管李逸节度。
在太子没有直接下令我们行动前,我们都得听李逸的。”
王君廓听到李道玄、李逸的名字就有些烦躁。
不仅李逸能压着他,马上李道玄也要压着他。
一想到,马上自己就得听一个十八岁的郡王的话,他就心头火起。
好不容易把李瑗踢走了,结果大总管却让李道玄当了。
“李道玄还要段日子才能到,”他咬了咬牙,“二弟,我若是现在下令进攻云州,你可愿支持?”
王君愕担忧的道:“阿兄,你这是公然违抗李逸军令,到时只怕会有很多人不同意的,起码燕州刺史突地稽就不会同意。”
王君廓也想到了那个老家伙,
“如果,我们的斥候发现在桑干河上游,有一支突厥军队出现,我率出前去搜寻、追击,很合理吧?”
“阿兄,可我们的斥候早就沿着桑干河前出二百里侦察,并没有突厥军踪迹。”
“那我说错了,在于延水上游三百里的延陵堡,斥候发现突厥军在集结,随时可能入侵我们北燕州,或是蔚州。
我们必须得马上调兵防御,我集结兵马前往总没错吧?”
北燕州怀戎城,有四条河流汇流至此,分别是东边的妫水,西南的涿水,西边的桑干河,以及西北的于延水。
于延水,因水量充沛,水流汪洋,也称洋河,干流经过宣化、张家口,在北燕州怀戎与桑干河合流,往下就称永定河。
从北燕州出发,既可沿桑干河进入大同盆地,走这条路,北燕州到云州大同,四百余里,但现在北燕州和云州中间一段,属于蔚州,虽然没有什么设县乡,也没什么人口。
而经于延水往西北行,经其支流南洋河,也可以进入大同盆地。
王君愕听到这,哪里还没明白义兄之意,什么斥候发现突厥军,什么延陵堡敌军集结,
那都是假的,
是义兄想以此以军情紧急的由头出兵,他目标也很明确,那就是云州,甚至马邑、定襄。
“阿兄,这太冒险了,没有必要,万一事后追究,这可是谎报军情加违抗军令擅自出兵的大罪啊。”
王君廓咬牙切齿,“我不甘心,我不能任他们摆布,
我命由我不由天!”
“我若攻下云州,解代北之围,这功劳够不够我当个大总管?若是我再攻下朔州呢,或者我突袭定襄,攻击颉利汗庭呢,够不够当大总管?”
“若是我有幸擒得杨政道和萧皇后,夺回传国玉玺,你说我是不是也有机会封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