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旭深吸几口气平复心情,缓缓拿出华中任菲送来的情报,对照着电脑上的图片以及手里的路线图。
第一眼,他控制着心悸去看第二眼。
第二眼,他满头大汗去看第三眼。
第三眼,他悬着的心终于碎了。
“怀丹真人,去了那种地方……”
赵方旭双手一抖,文件掉在了地上,他本人却是瘫在了椅子上,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作为哪都通董事长,他在名义上管理着所有的异人,位高权重,手上的权限没有第二个人能比,是以他有资格能够接触到一些,关系夏国真正安危的秘密!
这是真正的机密,是看一眼都要受到审查的绝密!
‘叮铃铃~~’
办公桌上一台红色的电话响了起来,赵方旭不得不接,说清楚查看的理由,对方沉默的挂断了。
赵方旭强提几分精神,自言自语:“不会的,怀丹真人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
退出内网,那片浑沌仍然刻在眼里,印在心里,没有散去。
他不断的劝说着自己,又总被那片混沌吞没。
他想不明白,他难以接受,怀丹真人好端端的,怎么跑到禁忌之地去了!
难道说。
那头魔僵和禁地之地有关系吗?
赵方旭心乱如麻,是的,禁忌之地!
乍一听上去,说不定要觉得小说看多了。
然而这不是小说,这就是现实!
夏国的国土之内,存在着这样的禁忌之地,不多,但也着实不少。
一开始确认禁忌之地存在的时候,自然引起了高层的震动,命令智库分析这些禁地之地的来由。
这些年来,出现了不少猜测,其中最有力的一种,就是古源论。
异人这个特殊的群体,并不是最近这几百年冒出来的。
异人从古至今就一直存在着,和人类整体息息相关,其中更有着关于神佛的传说。
那些传说中飞升的人,证得神佛的人,真的消亡了吗?
那些有希望飞升,有希望成仙作祖的异人,真的全死了吗?
没有人可以给一个确切的答案。
赵方旭只知道,禁地之地是存在的,不单是国内,国外也存在。
屹今为止,也没有听说谁能和禁地之地建立联系。
不过最近这些年,隐隐有些传闻,漂亮国那边破坏了一个禁忌之地,取得了很多进步。
夏国也存在着许多的看法,到底是按兵不动。
至于具体方针怎么样,赵方旭也没有办法窥见,那不属于他的能力范围。
颤抖的手捡起了文件,镜片下的眼睛仍是悸动不已,用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消息,竭力分析后续的走势。
真要计较起来,偏西南的这块禁忌之地,并不算多大。
虽说这种地方,不能因为大小这种浮于表面的方式,区别其中的风险程度。
但西南这块地方,确实远远比不上,如昆仑山那种超规格的禁忌之地。
怀丹真人乃是活着的不可思议存在,里面如果真的有东西话,应该……
赵方旭的心一阵发慌,他的眼界经验和能力,到了这个方面,全然一片空白,鬼知道张怀丹会遭遇什么!
“通知,快给我联系老天师!”
……
白骨岭。
尸魔窟。
一条通往地下的阶梯,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洞窟之中。
幽邃冗长的通道,看不到更多的讯息,仿佛一条隐匿于黑暗中的毒蛇,随时准备着择人而噬。
‘哒~哒~’
错落的脚步声回响着,一行人跟在张怀丹身后,踏上这古旧的阶梯。
行了足足半刻,仍是没有到底。
纵然前方的青年,化为内心的支柱,可四下的逼仄,依旧让这颗心颤动起来。
柳平按捺不住,轻声开口:
“怀丹真人,魔僵,那具魔僵,就隐藏在这下面吗?”
话音一落,柳平的心定下良多。
林正也是缓缓吐出一口气。
作为赶尸一脉如今仅剩的人物,铲除魔僵是他们的责任,更是他们的使命。
无论这阶梯的尽头,是什么等待着他们,但只要是魔僵,那就没有退却的理由,何况有怀丹真人在前!
两人镇定良多,但张怀丹的话,却轻易将包括两人在内的众人,拉入冷冽寒池之中。
“魔僵?”
张怀丹不曾回头:“不,一具魔僵做不到这些,如果我所料不差,下面是魔僵主人的洞府。”
‘呼~~’
仿佛平地起了阴风,镇定的柳平林正呆若木鸡。
感受到使命加身,热血沸腾的马有才,血管里的血液也顷刻冷凝。
黑管儿直接跳了起来:“不是,怀丹真人,你没开玩笑吧!”
“我开什么玩笑?”
黑管儿人傻了,一具白僵他底牌尽出也未必稳稳拿下,魔僵更不用说,如果不是张怀丹在,他才不会趟这浑水。
结果现在告诉他是魔僵主人?
魔僵已经那般恐怖,作为它的主人,又该是什么等级的存在?
黑管儿光是想想,都觉得寒意直冒,欲哭无泪:“真人,你怎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黑管儿麻了。
‘咚!’
随着一声闷响,一行人终于走到了阶梯的尽头。
眼前,是一座宽阔地宫,一行人站立的地方,是一条石砖垒成的小径,直达地宫大门。
一缕缕莹润的幽光浮现,头顶的山石中,竟然镶嵌着一颗颗价值不菲的夜明珠。
隐隐有水波激荡之声响彻耳边。
循声望去,原来是小径两边里面流淌的黑水。
然而此水非彼水,和方才洞窟里那层幽暗一样,都是由精纯的阴气所组成。
张怀丹目视地宫,捏了捏手里的太阴玉髓,这段时间修行所消耗的太阴之气,在洞窟之时就已经补全。
此刻这小径两边的黑水,全是由精纯的阴气所化,又不知能够为太阴玉髓‘充能’多少次?
有如此宝地相助,自身想要重新回归阴阳平衡,并不是一件难事。
不过,有一件事却不得不考虑。
这里,是有主人的。
方才短暂交锋,魔僵的主人敌友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