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绷紧脸色,收敛思感,却仍然被祁无相捕捉到了。
“我要是成为武神,它就该叫《万古唯一道》了。做人得有心气,你都没有无敌之心,怎么当无敌之人?
小子,给我慢慢学吧!”
祁无相理所应当道,而后身子往前倾,仿佛与那尊不断拔高的圣胎融为一体,化为伟岸神魔。
轰隆!
意识海剧烈震荡!
秦时视野被充塞,神魔之姿的圣胎顷刻粉碎,像一颗天外陨石炸裂开来,万千流火拖曳。
“老祁的《千古唯一道》,打的是自己?”
秦时愣住,圣胎被粉碎之后,万千流火坠地,凝聚成一条条气息不同的挺拔身影。
仔细看去,竟然都是自己的模样!
“秦帅他老人家讲,与天斗,其乐无穷,与神斗,其乐无穷。
我境界没那么高,所以我只与自己斗。”
祁无相的声音回荡,如同雷霆滚走。
“你能胜过十个自己,就能踏入第一层。
如果把一百个自己都踩在脚下,说明你每一分钟都在变强。
等到一千个自己都无法撼动你,那就成了。
你将体验到每一次呼吸都在变强的美妙滋味。”
秦时好像被老板画饼的员工,如同服用大补药,精神体焕发光芒,灿烂如同骄阳。
“我打我自己,还不是手到擒来!”
……
……
“黄泉训练营有块群星杯的残像水晶,你怎么没说?”
宋兴急冲冲杀到医务室,抓住包成粽子似的付垒。
“你还给小秦推荐残像水晶,那玩意儿是违禁品,你懂不懂违禁品啥意思?!”
付垒疼得呲牙咧嘴,却只能任由宋兴“蹂躏”。
“黑药不也是违禁品,黄泉训练营还当成奖励发放。”
好不容易挣脱宋兴,付垒耸耸肩道:
“老宋,有没有烟,来一根?”
宋兴恨不得掐死这货,那可是城主点名的“新兵”,如果出了差错,他俩能够担得起责吗?
“放心吧,老宋。”
付垒完全不担心,笑呵呵道:
“你该不会到这会儿,还没搞清楚,小秦是谁吧?”
宋兴怔住。
“天才不会从地里长出来,也不会凭空诞生。
小秦这样的年纪,就能硬撼专职级,深入污染地带,打穿人面蛛的老巢……他所表现出来的战力甚至比我还要强,妥妥的骄阳级别。
你觉得衡州中心城已经盲目到,会把一个可以与四大国立高材生竞争的少年骄阳,扔到前线当耗材?”
付垒每一声质问,都让宋兴脑袋嗡嗡作响。
小秦是骄阳?
衡州新星目前似乎只有一位少年骄阳?
远在白杨壁垒城的宋兴就算消息再不灵通,也不会闭塞到那种程度,忽略秦时的大名。
这位少年骄阳可是衡州中心城重点宣传的对象。
上到体系内部,下到民间电视台,统统都有报道相关事迹。
“秦拾是秦时?”
宋兴迟钝问道,好像才反应过来。
“不然呢?整个衡州,你能找出第二个骄阳来?”
付垒烟瘾犯了,只能从口袋里摸出片口香嚼嚼嚼。
“中心城怎么舍得?”
宋兴不理解。
评定骄阳级的条件很苛刻。
哪怕考上四大国立的尖子生也未必跨得过门槛。
像衡州这种边陲行政区,以十年为周期,都很难稳定产出骄阳级天才。
只有帝京、海州那样的超一线,才可能扎堆冒出骄阳。
“总督大人看得很远,衡州处于边陲地带,又靠近对外防线,最容易被战争波及。”
付垒咀嚼着口香,怀念尼古丁带来的精神舒缓。
“文明的主题永远是扩张,哪怕新生代的东夏已经跻身列强席位,可大远征的脚步绝不会就此停下。
即便存在争议和讨论,但等到九帅与下一代接班人完成交替,战略就会彻底定下。
骄阳也好,群星种子也罢,迟早要面对文明对抗,列强争锋,以及更宏观尺度的博弈。
我以前在军校上课,韩擎宇军长是这么说的,古来骄阳不计其数,如过江之鲫,但成长到恒星天体,照耀银河的,又有几人。
老宋,你得明白,天才只是通往途径终点的入场券,后头的路还很长。”
宋兴默默点头,从这一个千年的军校战略课程就能看出,开拓与远征,仍然是新生东夏的主旋律。
尽管其中存在不少杂音,认为人类历经无尽岁月的争斗与厮杀,应该选择休生养息,回归田园时代。
但除非九帅共同决定撤销大远征,不然的话,哪怕议事庭举行全体投票,也没有谁会公然提出反对意见。
某种程度上,确实如部分所谓的“进步分子”所言,哪怕推翻皇帝,可九帅早已成为新生东夏的实质君主。
“战争号角早就吹响了,老宋。只不过余音还未传到我们这儿来。”
付垒叹息,他养伤的这阵子认真思考过了,那位总督大人发动大开拓运动,并且选择东西线并进,是否存着更长远的战略眼光?
是否预感到战争的逼近,衡州新星的短暂平静即将被打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