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瞳幽深,‘破妄‘秘术迸发,看穿空间,亦看到了浩大血岳。
五指握住长尺,轻轻挥动。
咔嚓!
空间宛若玻璃般寸寸崩裂,露出一道狭长的沟壑。
手掌松开,长尺悬空,垂落道道光辉。
一步迈出,进入虚空。
化作一道流光,极速向着血色大岳而去。
他就这般,凭借自身横渡虚空,来到秘境与现世交点——血海神岳。
……
刺啦!
空间撕裂,笼罩于莹白光辉下身影,自虚空中冲出,踏入广场。
霎时间,一道道血光自四面八方而至,一声声长啸震动苍宇。
“何人擅闯我血海道统?”
“哪位道友,这般无理。”
张元烛散去周身光辉,手掌举起,将量天尺拉下。
他扫视周边一道道包裹于血光下的身影,徐徐开口:
“张元烛,自太日秘境中归来。”
声音平静,于所有赶来的强者耳中,却宛若一声惊雷炸开。
要知道想要横渡虚空,最弱也需要凝煞境修为,才有可能撕裂空间,抵挡虚空风暴,回归世间。
而张元烛,不过一筑基境修士罢了,连筑基巅峰都不是。
一道道目光投注而至,望着那持尺而立的赤影。
不知过去了多久,身穿血色衣裙的女子,迈步而出,脸庞带着浮现一抹笑容,好似百盛开,明媚动人:
“恭喜道友,修为再进一步,看来秘境之行收获非凡。”
“若想离去,知会一声便可,何必亲自出手。”
张元烛望着态度与最初完全不同的血玉,嘴角扬起。
前倨后恭,思之令人发笑。
青年将长尺挎于腰间,没有任何废话的想法,直言:
“秘境之事,既然结束,那么我也该离开。”
话语飘荡之际,步伐迈开,便准备离去。
“阁下天纵之资,向来知恩图报,今日就这般离开,连一句感谢都没有吗?”
“若无血海道脉,这秘境你可进得去,火灵火核难得一见,珍贵异常,若无这些灵物,你可能进步?”
人群中有人开口,接连反问,声音夹杂着怒意。
张元烛猛然止住步伐,目光越过人群,看到一位身穿血色甲胄的青年。
他神情淡漠,手掌搭在长尺上,扫过数位真人,还有默不作声血玉:
“进入秘境,乃是青铜殿内共议,我破开太日道脉大阵应得之物。”
顿了顿,脸庞泛起一丝讥讽:
“何时变成了你等恩赐?。”
血玉回身呵斥:
“凤景,怎能如此与张道友交谈。”
随即转身直面青年,她脸庞笑意收敛,化作了清冷。
芊芊细手伸出,一枚血红宝珠浮现于掌心,缕缕血雾缭绕宝珠四周。
手掌上扬,血珠飘落至青年面前。
“焚血珠,下品煞器,乃是血炎煞气结合各种珍宝炼制而成,威力不凡。”
莲步款款向前,止步于青年三步之外,轻语:
“煞器无主,予你要吗?”
没有说明缘由,就这般将煞器放在了张元烛面前。
当着数位真人,成群血海修士面,只要青年伸手握住煞器,那么这件煞器就是他的了。
不过,你不是不接受血海道统恩赐吗?
张元烛面无表情,看了眼煞器,目光收回。
法力迸发,身化雷霆,直接离开,未曾关注煞器分毫。
直到青年气息彻底消失,女子才伸手接过焚血珠,轻语:
“不接受煞器,便是不愿化解恩怨,此事我会亲禀真君。”
“血玉,你过了!”
有须发皆白的老者,眉间紧锁。
对方的天资太过惊人,一件煞器化解恩怨,在他看来可以接受。
此刻身穿血色战甲的男子,走出人群,来到血玉身侧,扫视诸多长老。
“诸位道友,我们在场之人,有几位拥有煞器,又有哪个有资格赠送煞器,那人难道不清楚吗?”
顿了顿,男子神情冷硬,低吼:
“我们当初可是要杀他,以对方眦睚必报性格,怎会化解恩怨。”
“与其给予煞器增强敌手,不若请求真君给予血玉师姐。”
群修沉默,望着并肩而立的两道身影。
有人冷笑,有人认同,亦有人直接离去。
另一边。
烈阳战船横空,疾驰于苍穹。
张元烛盘坐船首,头颅抬起,望向了天空。
一抹剑影,游走天宇,转瞬之间千里、万里闪烁,与山河地势相合,璀璨而耀眼。
“这便是道器吗?”
青年低语。
境界突破后,他终于可以模糊的看到,这件七大道脉共铸之器,其威势远超煞器。
不知过去多久,他才垂下头颅,从怀中取出记载《琉璃玉骨经》的玉简,翻看了起来。
每一字,每一句,都认真研读,反复思索。
再加上【特性】辅助,他对于功法的感悟,不断加深。
至于血海道脉发生的事迹,未曾在他心中留下半点痕迹。
一群燕雀罢了,计较利益得失,待到他凝煞巅峰,登临血海神岳,金丹都要喋血。
战船横空,不断向前,越过群山,离开了仙兵谷,向着金陵而去。
一日过去!
两日过去!!
第三日夜,明月高悬,月光皎洁。
张元烛本能的从修行中醒来,看向了前方。
一个少年,站在半空,血色长袍披落于身,不显邪异,却带着圣洁。
他就在天宇与明月相衬,如仙非凡。
一瞬间,张元烛眼瞳紧缩,立身而起,怀中万龙残片疯狂闪烁,储物袋中玄空台裂开一道道缝隙。
“门下弟子庸碌,倒是让小友见笑了。”
少年浅笑。
身影已然来到张元烛身前。
张元烛神情凝重,重瞳深邃,却看不清对方面容,只知是一个少年。
他五指紧扣量天尺,吞气吐息:
“金丹真君!”
少年颔首,手掌缓缓伸出,一道道流光飞出,悬浮两人面前。
两颗狰狞的头颅,一颗缭绕血雾的宝珠。
张元烛目光垂落,望着头颅上两张熟悉的面容——血玉、凤景,以及名为焚血珠的煞器。
“道统之事,我久不干涉,倒是让一些蠢货登上了高位。”
“现削其首,偿还其罪责。”
真君声音平静,述说着两位真人的性命。
“前辈家事。”
张元烛轻语,紧握长尺的手掌松开。
对方来此应无恶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