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金丹威压倏然释放,虽不及柳清尘,亦让周围几位弟子感到几分胆寒。
陈锦书修为扎实,自然毫无影响,只是一脸沉静地盯着林枭,想要看看这家伙还想在挣扎什么。
柳清尘眸光一滞,一双眸子一直在林枭身上来回眺望,好似在看一个笑话。
林枭怕不是忘了自己成的是几品金丹,如何成的金丹。
便见林枭忽的卯足了极大的自信,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周身金丹初期的气息再无保留地爆发开来。
虽然这气息与柳清尘相比显得虚浮而驳杂,明显是丹药强行堆砌的产物,但金丹就是金丹。
“好!好一个铁骨铮铮的金丹真人!好一番义正辞严的慷慨陈词!”他笑声陡然一收。
“林枭!你以为结成金丹,便可在老夫面前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了?
你这一身虚浮驳杂、药渣味都盖不住的金丹气息,瞒得过旁人,还瞒得过老夫的眼睛!”
他大袖猛地一挥,当即一道淡绿掌印朝着林枭压去,绿掌带着极强的压迫力。
陈锦书感知到上面霸道的木质罡气时,亦有些动容。
若是她跟柳清尘出手,虽能胜,但也艰难。
绿掌一落下,便听到柳清尘说道:
“仗着几分丹药堆出来的微末修为,就敢在老夫面前放肆?药王谷的规矩,还轮不到你这等心术不正之徒来置喙!
给我镇!”
“呃啊!”林枭被这忽如其来的绿掌正面撞中,全身绽放绿色凶光,染着血色,整个人毫无悬念地倒飞出去。
月白锦袍在空中被狂暴的灵力撕扯出道道裂口,他口中鲜血狂喷,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的猩红轨迹。
接着他随手一挥,便让执法弟子将人带走。
驱逐出坊市。
林枭祖先到底为宗门贡献过,饶是他亦不能随意打杀。
不然如何能让其在坊市逞凶如此久。
当然,将其驱逐坊市还是可以的。
随后,他才转向陈锦书,脸上的雷霆怒色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和煦中带着歉意的笑容。
“陈道友。”他轻微拱了拱手。
“宗门不幸,谷中竟出了这等败类,让道友受惊了。是柳某疏忽,未能约束好手下,以至于惊扰道友清修,还毁了道友这临时落脚之地。”
他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门口和消散的禁制,眉头微皱。
随即抬手一挥,周长老的储物戒指便落入手中。
接着从中取出了一枚造型古朴,闪烁着温润青光的青铜钥匙。
“此乃周某人在内坊梅云居的私宅钥匙。此地灵气尚可,环境清幽,胜过此地百倍,更设有完备的防护禁制,等闲宵小绝不敢扰。
权当是药王谷对道友此番无妄之灾的些许补偿,万望道友莫要推辞。”他将青铜钥匙轻轻放在旁边唯一还算完好的石桌上。
陈锦书面上依旧没什么情绪变动,只微微颔首说道:
“柳长老言重了。些许波折,不足挂齿。这钥匙,锦书便愧领了,多谢长老周全。”
“哈哈,道友不嫌弃便好。”柳清尘捋须而笑,仿佛了却一桩心事。
“道友且安心休整,百草丹会将近,万勿因此等琐事扰了心境。若再有不开眼的来扰,捏碎玉符便是,柳某随叫随到。”
“长老费心。”陈锦书淡淡应道。
柳清尘又客气两句,这才化作一道青色遁光,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