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伟大的苏尔先生有什么事要交待?”卡西克语气微颤。
“有人想搞事,罢工!”
“啊这,”卡西克吓呆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也想不明白,对吧。苏尔先生接手钢铁厂以来,可是发放了很多补助的,以前哪有这种好事。”
“这群渣滓的良心就不会痛吗?”卡西克义愤填膺。
“都是贪婪惹的祸,苏尔先生不会坐视不理。我们需要找出那些刺头,把罢工的苗头直接掐灭。卡西克,我记得你现在挂在保安公司下面吧?”
“是我是外面的人不过,我很努力的,先生!”卡西克结结巴巴道,“我上岗的这段时间,工厂从未出过差错!”
“就是因为你干的不错,所以我才代表苏尔先生来见你。只要这件事情办好了,你就可以直接转过来。”
“转过来?”
“就是离开保安公司,入职苏尔钢铁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更高的薪资,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还有一大堆保障福利。”
啪!卡西克立正挺胸,抬头敬礼,“伟大的苏尔先生万岁!”
“不错,”德瓦拉姆满意的点点头,“现在我需要几个可靠的人手。”
“莫汉,过来!”卡西克转头叫道。
一个身穿灰色条纹制服的男人走来,他大概二十五六岁,身材高大。
“这几天你就跟着这位先生,带上你的同乡。记住!要服从任何命令。”
“是,先生。”那个叫莫汉的年轻人点头应诺。
“你放心使唤,他们都不是本地人,没任何关系。”
“好。”德瓦拉姆点点头。
他现在只是想摸摸那些本地工人的底,还不到正面冲突的时候,所以不需要卡西克出马。
莫汗是阿萨姆邦人,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没有像其他工人那样,显得那么疲惫和凄惨。
莫汗是和另外两名男子一起离开村子的,另外两个人在外出务工方面比他更有经验。
他们从村子里乘坐公共汽车抵达了阿萨姆邦的首府古瓦哈提,然后乘火车向南,换乘一次火车之后就来到了果阿。
最终,莫汉和他的朋友们被钢铁厂雇用,成了保安。
莫汉正给德瓦拉姆讲他是怎么来到这座工厂的,他的工友也出现在了走廊上,他们在值班的时候未经允许就擅自离开了。
其中有个人叫达罕拉姆,二十八岁,比莫罕年纪要大一些。另一个叫达比雅提,自称自己二十岁,但看起来只有十六岁的样子。
这两人长得都很瘦小精干,穿起那身大号的制服显得身子更加瘦小。
当听说德瓦拉姆去过阿萨姆邦时,他们非常高兴。
“这里的人对于我们的家乡一无所知,”莫汉笑着说道,“他们总叫我们尼泊尔人。”
这群来自阿萨姆邦的工人与当地的工人接触得并不算多。基本上所有的工人都只与来自家乡的工人交流,这也许是让工人们的住处如此肮脏的原因之一。
空气中充满着绝对的男子气息,没有女人和孩子,而往往正是女人和孩子更容易打破种族界限,从而切造一种更大的集体照。
其他方面也是,玩闹的儿童、交谈的妇女,这些即使在最糟糕的贫民宿里也会见到的和睦氛围,在工人们住的地方却是缺失的。
在贫民窟中,最起码有妇女们晾晒的彩色莎丽、饭菜的香味和种植的辣椒。
然而在这里,这一切都不存在,看起来就像工人们根本没有打算在此长住的想法。
莫汉告诉德瓦拉姆,保安通常都是由尼泊尔人和比哈尔人担任,这是基于殖民时期留下的思维定式。
就好像提到红头阿三,人们就会想到租界里的印度巡警。
人们认为尼泊尔人和比哈尔人适合当保安,而阿萨姆人往往因为被误当做尼泊尔人而获得了工作的机会。
工厂里的其他保安都是来自比哈尔省的,除了他们三个。
非常有趣的刻板印象,仿佛是种姓制的另一种延伸。
只不过它是按照地域划分,而不是姓氏划分。
“你们知道工人中,谁比较有威望?我说的是外地人,不是兰巴达人。”
“这件事得找萨卡问问,他是中间人。工厂的大多数外地工人,都是他介绍进来的。”莫汉说。
“中间人吗?那正好。”德瓦拉姆本就有此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