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黑寡妇】决定趁热打铁，於是立即追问道：“你为什么要阻止我的调查？那份日誌里到底隱藏著什么？是不是和弗瑞局长的遇袭有关？”

然而，这一次，阿尼姆·佐拉却带著一丝『遗憾』的表情，缓缓摇了摇头：“真是抱歉，罗曼诺夫特工，这个问题……恕我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黑寡妇】的声音陡然拔高，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得抬起手枪，几乎快要將枪口抵在屏幕上阿尼姆·佐拉的额头上，目光凌厉的质问道：

“难道说……弗瑞局长遇袭也与你有关？你其实还在暗中效忠【九头蛇】？！”

“哦，不得不说，罗曼诺夫小姐你的想像力还真是丰富啊。”阿尼姆·佐拉的头像做了一个夸张的惊嘆表情，他並没有直接回答【黑寡妇】的问题，而是装出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说道：

“不过真的很抱歉，虽然我个人非常想告知你们真相，甚至很乐意將那份航海日誌的原文件直接展示给你们看……”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再度强调道：“但是由於【神盾局】在我的核心算法与代码里设置了最高等级的【防泄密协议】，所以在没有具备最高权限的人员下达正式的解密命令之前，关於这份文件的所有具体內容，以及与其相关的任何问题，我都无法回答。”

他仿佛觉得还不够，於是又接著补充道：“至於你说我还在效忠【九头蛇】？这就有点像是纯纯的污衊了……”

“罗杰斯队长，罗曼诺夫特工，请好好看清楚，现如今的我，早就已经脱离了人类低级趣味的范畴，脱离了苦弱血肉之躯的束缚……所以，【九头蛇】对我来说，已然是过去时了！！”

“更何况，我早就已经厌倦了【九头蛇】的那群自以为是的蠢货……罗杰斯队长，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九头蛇】最初由【红骷髏】创立的理念，就是『不能把自由放手交给人类』，认为他们不配掌控自己的命运。”

说到此处，屏幕上，像素块组成的阿尼姆·佐拉的头像似乎正在『回忆』往事，脸上儘是感慨之色，接著用一种近乎哲理的腔调继续说道：

“但他们却根本没有意识到一个最基本的矛盾，当他们试图夺走属於人类的自由时，人类与生俱来的反抗精神就会被点燃……哪里有压迫，哪里就会有反抗，压迫越深，反抗越烈……这就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生存本能。”

“战爭……无论是热战，还是冷战，教会了我很多，让我看到了秩序与混乱的脆弱边界。”

“只不过可惜的是，那些没有脑子的【九头蛇】高层，却根本没有从歷史中吸取到任何真正的经验教训。”

“他们只会一味地狂热，沉浸在毁灭与控制的旧梦里，一心只想通过恐怖和暴力，创造一个他们自认为是『纯净』的，实则极其混乱的世界……这样的做法，在我看来是极其愚蠢和低效的！”

儘管阿尼姆·佐拉说了大量听起来像是在划清界限，甚至是直接詆毁【九头蛇】的言论，但美队脸上的怀疑却並未因此而减少分毫。

实在是七十年前的教训太过深刻了，他现在绝不会轻易相信眼前这个曾为【九头蛇】效力过的疯狂科学家。

“我不相信你，佐拉。”

美队的声音沉稳而坚定，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除非你能拿出確凿的证据来证明你现在是为【神盾局】工作，而不是【九头蛇】的內奸……”

“哦，罗杰斯队长，我想你好像搞错了什么。”

但谁成想，阿尼姆·佐拉却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像素头像上露出一个近乎『怜悯』的嘲讽表情，不以为意的说道：

“我根本就不需要向你证明任何事儿……因为我的服务对象，在我的核心协议里早已写得清清楚楚，是【神盾局】这个组织，而不是你……史蒂夫·罗杰斯个人。”

“也就是说，罗杰斯队长你的信任，对於我而言，其实一文不值。”

这番毫不客气的话语，顿时令美队眉头紧锁。

“那我呢？”【黑寡妇】这时站了出来，她认为自己的身份或许能打开局面，“我是【神盾局】的7级特工，应该具备一定的访问权限了吧？”

“我现在以神盾局特工的身份，要求你提供所有与【利莫里亚之星號】航海日誌相关的信息！”

“抱歉，还是不行。”阿尼姆·佐拉的回答依旧坚决，他摇了摇头，“罗曼诺夫特工，虽然你確实是【神盾局】的人，但是你的安全等级……实在是太低了，根本不具备访问此等级加密文件的权限。”

“等级太低？”【黑寡妇】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话语中的关键信息，立刻像一条猎犬般咬住不放，追问道：“那谁具备访问权限？弗瑞局长？还是【世界安全理事会】的成员？”

“根据协议，目前在全球范围內，只有两个人拥有直接调阅此文件的最高权限。”阿尼姆·佐拉的电子音毫无波澜，“但具体是谁……无可奉告！”

面对对方如此油滑且滴水不漏的回答，【黑寡妇】只感觉一股邪火直衝脑门，她的耐心已经快要被消耗乾净了。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些嗡嗡作响的老旧设备，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似乎在评估通过强行破坏这些硬体的方法，能否逼迫面前这个『数字幽灵』乖乖就范的可行性。

但就在这时，却听身侧的美队再度开口，他的问题回到了最初的起点，试图从动机上寻找突破口：

“佐拉，我有一个问题……你之前为什么要救我们？又为什么费尽心机，故意引导我们找到这里？別再用那些程序协议的屁话来搪塞我，直接告诉我你的真正目的。”

屏幕上，阿尼姆·佐拉的蓝色头像略微沉默了片刻，像素点的闪烁频率似乎也隨之慢了下来，仿佛是在斟酌措辞。

几秒钟后，他那满是古怪腔调的电子合成音再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少了一丝之前的戏謔，多了一丝近乎人性的无奈和凝重：

“因为有人强迫我做了一些我不想做，但却又不得不做的事情……我希望你们能够帮我阻止这件事情的发生！！”

这个模糊的警告像一块投入平静湖心的巨石般，瞬间让美队与【黑寡妇】绷紧了神经，他们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担心和紧迫感。

他们自然不会认为，像阿尼姆·佐拉这样的存在，会如此费尽周折的將他们引诱到这里，冒著暴露自己『老巢』的巨大风险，只是为了和他们打哑谜、开玩笑的。

所以一定是有什么糟糕的事情要发生了。

但一时间他们却根本猜不出来那件事会是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