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万年了,又一条新的体系诞生了!”
一时之间,九州大地上无数生灵翘首以盼。
一位新晋强者所创造出来的体系定然能在这个寂静了不知多少年的世界掀起万丈的波澜。
未来百年间,天地间或许又将诞生出不少新的超凡。
……
东北巫神教,靖山城。
此刻的靖山寸草不生,贫瘠的沙土间裸露着漆黑的岩石,整座主峰没有任何生命的气息。
远处汪洋起伏,闪烁着粼粼波光,蓝天和海洋的交界处,一群海鸟翱翔。
此处临海,风大,淡淡的海腥味扑面而来,萨伦阿古盘坐在山颠,身前摆着小案,面色低沉,在这个超品绝迹的年代诞生出一名新的超品,这对巫神教,对巫神来说,都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大巫师,所有兵力都已撤回巫神教,靖山城周边也已经肃清,参与计划的巫师们同样集结完毕。”上个时代硕果仅存的灵慧师,乌兰宝塔上前低头说道。
“嗯。”大巫师微微颔首,声音低沉:“为了巫神教。”
“为了巫神教。”乌兰宝塔以手捶胸,重复道。
萨伦阿古起身,面对着靖山城的广场。
那里乌泱泱的站立着不知多少五品乃至四品的巫师,他们都是巫神教的中坚力量。
没有多言,萨伦阿古指尖轻轻滑过手腕,任由鲜血流淌,手捏法印,声如洪钟,传遍天地:“祭巫神!”
“祭巫神!”乌兰宝塔同样如此做。
“祭巫神!”四品与五品的巫师们高呼着,同样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鲜血如线,但没有滴落,反而裹挟着巫师们的生机一起,化作绯红光辉,飘向山谷,汇入那尊被巫师们顶礼膜拜千年的雕塑。
一位位巫师倒下,变成枯槁的干尸,他们死的无声无息,却没有怨言,没有遗憾。
他们的意志融入了巫神雕塑。
咔擦的声响里,声音来自头戴儒冠,身穿儒袍的老者雕塑,深深的裂缝在雕塑身上游走,不断撕裂,巫神的雕塑也在同一时刻出现皲裂,迸出细碎的石屑。
一股股黑烟透出雕塑眉心,遮天蔽日,挡住烈阳,挡住蓝天,把白昼化作黑夜。
俄顷,这道黑雾笼罩靖山城方圆百里,翻滚不息,宛如暴风雨下狂涛。
血祭之术。
萨伦阿古调动巫神教半数巫师的生机、靖山城周遭所有天地灵力引动众生之力,与巫神教半数气运杂糅,帮助巫神冲破封印。
终于,在乌兰宝塔同样化作干尸、萨伦阿古气息几乎都要跌落一品时,“轰”的一声,儒圣雕像彻底崩溃。
一位头戴荆棘王冠的黑袍青年缓缓从虚空中踏出。
巫神出世了。
整个东北的气运在第一时间被祭炼,化作一方印玺,落入巫神的手中。
……
西域,东方靠近大奉的暹罗国。
“法我皆空,一切虚妄;自度度人,自觉觉他,渡人渡己,众生成佛……”
度厄罗汉盘坐在高台,传经讲道,诉说着他的大乘佛法理念。
下方信徒、僧人们如痴如醉。
相比起讲究度己的阿兰陀佛法,度厄罗汉从东土大奉带回来的佛门,更容易被底层的僧人、百姓接受。
度人、度己,才是大爱,这无比契合人们的道德观,且符合西域生活困苦的百姓渴望被救赎、渴望救赎他人的本能。
“阿苏罗尊者,恭喜归来。”
讲法结束后,度厄并没有回到寺庙中,反而是看向身侧,那里一个丑帅丑帅的九尺大汉正抱臂看着他。
“尊者归位,不会阿兰陀,来贫僧这里做什么?”度厄罗汉继续问道,却见阿苏罗嘴角一勾,看向了自己:“那位武圣托我来给你带句话,有关你的大乘佛法。”
度厄罗汉闻言,眉头一皱:“愿闻其详。”
……
云州,潜龙城。
蔚蓝的汪洋上,一列船队抛锚在起伏的碧波中,绣着青龙的旗帜在狂风中烈烈鼓舞。
身穿紫袍的中年人站在船舷边,目光眺望云州,眼神沉凝,看不出喜怒。
白衣术士的脸色更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他苦心经营二十年的势力,在绝对的力量面前,犹如窗纸,一触即破。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能够完全不顾品级限制的接连越境。
明明一年多以前他还只是个五品的蝼蚁!
这让他这二十多年的谋划完全成了笑话。
再联想到先前针对罗素的计划,许平峰没有任何犹豫的,带着潜龙城一脉乘船出海。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罗素的这个超品没有占卜这方面的能力。
……
“真是没劲。”
山海关军营。
罗素突破之后便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他冲进巫神教与刚刚冲破了封印的巫神交过手。
不同于气运稀薄的南疆,成功凝聚了山河印的巫神在巫神教的领土里自成天道,罗素与他彼此都奈何不了对方。
“恭喜逍遥王,成就超品之位。”
军帐里,魏渊笑意满满。
在天空上见到罗素身影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想好了一统九州的全部计划。
“魏公客气了。”罗素先是对魏渊报以微笑,而后嘚瑟的看了一眼一边的许七安,以长辈的态度点了点头:“四品中期,倒是不错,还需努力。”
“你可拉倒吧。”许七安笑骂一声,熟人面前装逼,真是让罗素这小子爽到了。
如今的许七安可不仅仅只是打更人衙门的一个小小银锣了。
在罗素远游的这五个月间,许七安在边军里把声望刷到飞起。
而今谁人提到许七安不说上一声,许诗魁战功赫赫。
北拒巫神,西抵群妖,武道通神,文采斐然。
这显然是监正在有意无意的帮助许七安刷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