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越来越能吃的张贵来的,却只是配着二十颗‘纯脯丸’,溜缝的佐食而已。
等到他慢慢悠悠的吃饱喝足,自己端过来阿姆早就泡好的浓茶水,一边牛饮不止,一边跟家人闲聊。
便有随扈首领进行恭恭敬敬的禀告道:
“世子爷,您带来的年礼都分发出去了,街坊们甚是感谢。
因怕不够,多备的那些都堆在了院里。
雪天一冻,几十天都不会坏。
正好让您过年时做佐食。”
“福齐,你倒是想的周到,”张贵点点头道:“事情既然办好了。
就带着兵丁、差人们回去吧。
每人多发半个月的例钱,好好跟家里人过个年。”
“是。”福齐拱手深深鞠躬,推门退出了堂屋。
借着开门、关门的功夫,大舅母茄丹杰娜看到纵横十几丈的院子里。
堆了上千只开膛破肚、褪毛洗净,冻得梆硬如同石头的家禽,几十头同样处置好了的肥猪。
不由说道:
“贵贵又不常在家里,过个年而已,哪里能吃得下这许多肉食。
我家吉祥前几日来信,说今年养肥的猪只都被官府抓去抵税了。
再加上大过年的,别管是穷、是富总得见点荤腥,
这猪一少,连带着鸡、鸭、鹅都得要抢着买。
而且加钱都抢不上。
咱家却这般满坑满谷的堆着,啧啧啧,真是从何说起啊。”
“这就叫,‘豪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了。”
她话音落到,就听自己的三闺女倸央姡林突然文绉绉的道。
茄丹杰娜一愣,之后抬手就照倸央姡林的脑瓜子扇去。
却被倸央姡林转身抓住了腕子,“阿姆,我大了。
你可不能再随随便便的揍我了。”
“哎呀,你这个蛮家丫头,跟着明宋的文、武先生读书、修行。
学来的东西就是为了忤逆亲娘不成。
还不给我把手松开。”
“我不,我松开来,你又要扇我脑瓜,生疼、生疼的。”
“我扇你不是因为你胡言乱语吗。
你贵贵哥一回家就给街坊送去了这许多的肥猪肥鸡,那有‘饿死骨’了。”
“是冻死骨,这是我听先生读的诗,是流传千古的名句…”
张贵被舅母和表妹吵的脑门发昏,心中默默想到:
“以前大舅母跟姡林表妹的脾气,不是这样的啊。
这是青春期碰到更年期了,可真是要命!”
好在这时作为大家长的倸央多洁起身分开了,闹成一团的大弟妹跟四侄女。
笑着道:
“行了,姡林,你小姑娘家家的没听懂你阿姆,刚才话里的意思。
她是看院里冻着肉山,想分给你大姐一些,让她在夫家做面子呢。
杰娜啊,这诗啊、词啊是古人早就做好了的。
你闺女念出来也不见的真懂是什么意思。
就是觉得应了景,那么一说,你跟个孩子较真做什么。
行了,明天我让伙计给吉祥、福姹家,各自送去三头肥猪,百只肥鸡、鸭、鹅。
让孩子们在夫家光彩、光彩,你就别生气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