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围营寨的清军,刚刚被汉军冲锋号惊醒,醒了以后才发现不是自家的军号。
正要骂人,就听到外围传来呼喊,什么“官军败了”、“贼寇杀来了”……
这些清军被军号喊杀声吵醒,全都不明情况,突然听到贼寇杀来,自家又败了,压根来不及求证。
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先跑的,反正三千多清军,一战没打,就这么当场崩溃!
清军总兵李昌贵被亲兵叫醒,试图收拢溃兵组织反击,发现完全没用以后,便果断带上仅剩没跑散的几十个亲兵,趁乱跳上河岸的运粮船逃跑。
汉军一路追到河边,顿时有些傻眼,河边都是清军的运粮船,听到动静划船就跑,压根不管自家军兵。
还有不少清兵,甭管会不会水,全都跳河逃生。
“跪地投降者不杀!”白楠迅速做出反应,拔刀呼喊。
“跪地投降者不杀!”
“跪地投降者不杀!”
“……”
白楠的亲兵跟着呼喊,而后是两千多汉兵,边追杀边呼喊。
这一战,打得莫名其妙,两千汉军夜袭一万清军,就这么直接杀穿了,关键伤亡还没多少。
清军要么跳河逃跑,来不及逃跑的干脆跪着趴着求饶,汉军没有时间俘虏这些清军,继续追击那些还在逃跑的清军、民夫。
持续追击一夜,到了翌日天明,清点俘虏战损。
俘虏清军两千多人,民夫四千多人,另有三千多人逃散失踪。
汉军没有伤亡,清军伤亡也很小,大营里只发现两百多具尸首,几乎都是逃跑太急,摔倒以后踩踏而死。
赢是赢了,抽象也是真的抽象。
白楠看着已经被搬到岸上大营里的清军粮草,一万人的粮草,足够汉军吃好久了,就是可惜运粮船跑了,没能全部缴获。
白楠招来几个清军俘虏问话:“你们是伪清那边的乡勇还是官兵?”
俘虏回答:“小人是亳州营的官兵,隶属于李昌贵李总镇麾下的寿春镇,这次是李总镇要带着我们南下,说要来打汉贼。”
“啧!你们的那位李总镇,这是把你们卖了。”
白楠摇摇头,安徽的官军居然能烂成这个鸟样子,这伪清鞑子当真是不行了。
白楠又问:“皖北现在还有多少像你们这样的清兵?”
俘虏惊恐摇头:“没……没了,我们就是皖北所有的官兵。”
“你很怕我?”白楠有些疑惑。
俘虏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白楠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又叫来几个俘虏,全是俘虏当中的民夫,他问道:“都说说,平日里我大汉,就是汉贼在你们这都是什么样的?”
“……”
“你来说,不许说谎话。”白楠随手一指。
被指到的俘虏只能说道:“汉贼……汉贼,官府说汉贼一向茹毛饮血,喜好杀人,尤其汉贼的伪王,更是好吃人,每顿都必要吃一对童男童女,还要饮人血。”
好家伙,大王成妖怪了!
白楠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生气都生不起来,叫来随军的文教官:“老李,这些人交给你了,你来给他们解释吧!我汉军不吃人,不是妖怪。”
把俘虏的思想教育交给李文教,白楠让士卒们休息吃饭,之后才带着俘虏、粮草满载而还。
半天后,安庆府城。
朱珪正在城楼里吃饭,忽然就有一个亲兵急匆匆跑进来:“抚台大人,大事不好,汉贼,汉贼押着一群俘虏从北边过来了!”
啪~嗒!
朱珪手里的碗筷瞬间掉在地上,摔得稀碎。
朱珪也顾不上去问详情细节,连忙起身快步离开城楼,朝着城墙而去。
然而,还是慢了一步,此时此刻城墙上已经聚集了不少清兵、乡勇,所有人全都目光紧盯城外。
朱珪跟着看过去,就见城外的汉军特地来到安庆城前绕了一圈,驱赶着数千名清军俘虏回到营寨。
还有几个民夫俘虏,扛了一杆清军留下的军旗大纛。
朱珪几乎一眼就认出,这是寿春镇总兵的大纛。
不好!
数千清军俘虏,全部绕过一圈,就是眼力再不好都能看出来,这是绿营清军的俘虏。
“这是咋回事?汉贼怎么驱赶着官兵?”
“之前抚台大人说要咱们守城,马上就有援兵来救庆,那些不会就是来救咱们的援兵吧!”
“我看像。”
“那这么说的话……”
“……”
听着士卒们的议论纷纷,朱珪知道不能这么下去,当下找来几个千总、把总,让他们立刻带人下去安抚军心。
不管那些清军俘虏是真是假,是不是李昌贵南下的援军,那都绝对不能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