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莲皱眉,问:“你怀疑他?我都说了,他胆子小,行事很谨慎,一直没有引起谁怀疑,再说我不是还有个‘表哥’‘舅舅’在采药局?他照顾他们便是照顾我了。”
“你家里知道你在采药局的人多吗?”
“原本是不多的,但过了这么多年了,知道的人肯定比最初多些,我没问过,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贾川哼了一下说:“你以为你说除了毒物的名字,假顺子便知道你出自何处?”
“对啊,我问他哪来的红颜殁?他便问我是不是沐王府的人了。”
“你还以为是你闻到了什么让假顺子起了提防之心,想要跑的时候,被你表哥按住了?”
沐莲觉着贾川说得莫名其妙,不耐烦的问:“什么叫我以为?我……”
“他早就知道你是谁!”
沐莲张着嘴,愣了片刻,才说:“他,他怎会知道?”
“这也怪我,”贾川叹了口气:“案子刚发生的时候,各种线索混在一起,你突然说了些极重要的话,我没有细想便认同了自己的推论,现下回头想想,在他眼里你不过是个药工,你跑去看现场,即便闻到了什么也在情理之中,他搭理你作甚?他那个时候只需表现得被吓到快疯癫了便可,还有工夫搭理你闻到什么?你皱那几下鼻子,他理应都不曾发现才对。”
沐莲还是张着嘴。
“当时去看现场的人可不少,偏你进屋后引起了他的注意,你自作聪明的走近他想要问些问题,他想藏住惊慌都不能,因他本就知道你是谁,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你会来现场,关键是没想到你会想要问他问题,其实也不过是几个表情转换的时间,但都被你看到了,所以你表哥即刻将他治服带到耳房,他惊慌之下也只能就坡下驴道破你的身份,拉你入局,为自己谋一条生路。”
沐莲长出一口气,说:
“赵德文肯定没问题,他若是与假顺子他们是一伙的,一定会想法子拦住我,他比谁都清楚我的性子,这种事我不可能不去看看,我定会担心与黔国公府有牵连,所以他叫人清理呕吐物这事儿,刻意找了我的人去清理,还命来人嘱咐我别跟着,等消息,便是想要我安心,我原本是想听话的,可假顺子是我杀的,若不是的话,我肯定不去,他不知道我杀了假顺子……那时候脑子也是乱,以为想出了应对之策,便跟了去。”
贾川轻轻点了点头,这时赵德文被锦衣卫绑了带了过来。
“松绑吧。”贾川很无奈的摆了摆手。
赵德文还处在惊恐中,他亲自带人正在各个院子里找看院子的老头,按理说那老头没必要离开院子,也无人去清理过老王爷的院子,那老头怎会自己主动离开?
哪知老头没找到,自己先被绑了。
贾川走上前来,亲自将松了绑的赵德文按到椅子上坐好,将绑他的原因说了,赵德文的表情从惊恐转到惊讶,他是真没想到沐莲的身份能泄露出去。
贾川解释说幕后之人从商,手下走南闯北的人多了去了,有心想要知道点什么至少比普通人容易,而后贾川鉴于刚才给了赵德文一‘闷棍’便又给了一粒甜枣,应承若是皇上问起谁适合做下一任采药局大使,必定会推荐赵德文,只盼着赵德文能以周成为鉴,莫要再做错事。
赵德文又从惊讶转为欣喜。
贾川见赵德文情绪稳定些了,便示意沐莲带着赵德文下去,他需要捋捋案情。
……
沐莲拉着赵德文前脚离开,董圆圆扶着高云朵后脚便进了屋。
董圆圆看着高云朵慢慢坐好,这才开口问道:“沐莲看着气哼哼的拉着赵德文出了院子,她咋了?”
贾川搓了搓脸,看向高云朵说:“你现下就是专心养伤,莫要想其他的,这案子慢慢的越来越清楚了。”
高云朵皱眉问:“既然越来越清楚了,你是不是也可踏踏实实的睡个安生觉了?”
“前几日连着歇着……”
“你脑子可没歇着。”
“大哥,那个叫唐护的,可信吗?我砍过他,他会不会记仇?我看他还没走,你告诉他,要是报仇找我,与旁人无关。”
这时老郑头和顺子也推门进来了,老郑头纳闷的问:“你不是去查暗道了吗?我寻思天不黑你不能回来。”
“他们还在查,我想到了一些可能,想回来琢磨清楚。”
顺子坐到绣墩上问:“找到试药的地方了?”
贾川点点头说:“可我还是想不明白他们试的是毒药还是解毒的药,但我有个大胆的推测,他们应该是在机缘巧合之中知道了黔国公府安排了人在采药局,这可能是个引子,而后的诸多安排都是一石几鸟,倒是符合商人唯利是图的性子,所以试药这件事,可能也不单单是我理解的那种试药,理应与迁都有关。”
董圆圆小声嘟囔:“我听不懂。”
顺子忙说:“咱们不需要懂,听他说就行。”
贾川像是没听到他们二人说话,继续说道:
“周成一心想要个孩子,这便是他的软肋,他的死是早就安排好的,或许从他们开始合作的时候开始便已安排好了,只不过他们没想到周成这条命这般有用,当初他们应该只能算计到周王和黔国公府,因为汝南王回来‘省亲’,他们勉强加上了赵王,想要牵扯上汉王,多少有些勉强,但这都是皇上一念之间的事,但我突然来了,便真的有了将汉王算计进来的机会,这也就是他们说的‘时机正好’。”
老郑头点了点头,顺子皱眉问:“你听懂了?”
“听没听懂的,也得配合一下。”老郑头认真的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