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着关大帅的豪宅,开着他的车。
“弟兄们也跟着我吃香喝辣。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你懂不懂啊。”
老黑揪着他的耳朵,怒吼宣泄着压抑在心头多年的怨气。
“我懂尼玛!”
铁长山心态炸裂,猛地蹬起,反手就要夺肖国华手中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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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国华反应更快。
左手一张包住他的拳头,一扭,再往后撤步一带。
咔嚓!
铁长山肩肘传来一阵剧痛,已然脱臼。
肖国华跟上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铁长山痛的岔气的同时,人还没反应过来,肖国华又是拽了铁长山一个趔趄,肩膀猛地一撞。
铁长山面门鼻骨碎裂,两眼金星乱撞。
肖国华举起在他后脑勺补一下,铁长山就昏死在了地上。
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就连老黑都看傻眼了。
“兄弟好手段,练过吧。”老黑抱拳道。
肖国华没鸟他,直接扛起铁长山上了暗梯。
“洪先生,人我已经拿住了,怎么处理?”到了三楼的暗格,肖国华问道。
“这人手艺咋样?”洪智有问。
“还行,有血性没脑子。”肖国华道。
“能替关大帅卖命的,能有什么脑子,要不韦焕章也不会翻脸这么快了。”周乙吹了吹茶,温吞说道。
“问问他还有什么同党,一并处理了。”洪智有想了想道。
他之前也收了不少敌人。
如孙兴这种。
但孙兴有脑子。
满洲国形势不同,莽夫留下来只会坏事,哪怕再忠诚也没卵用。
“明白。”肖国华领命。
回去的路上。
他又路过了刘雅雯的餐厅。
门口多了块红底白字的招牌。
上边写着消费满五十元,赠送……等等。
听人劝吃饱饭。
这妞脑子没蕊蕊好使,或者说没什么挣钱经验,但还能虚心接纳,还算是有药可救。
嘀嘀!
洪智有摁了下喇叭。
刘雅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洪智有摆了摆手。
她撇撇嘴,低下头没搭理。
小娘们,迟早要你叫爹。
……
保安局三科。
陈景瑜仍在加班。
这位实权派科长,面颊瘦削,身材颀长,头发倒背着,一双阴柔、狭长的双目透着精明、干练。
“科长,特务科又把顾秋妍的档案打回来了,说要查查她在奉天那边的关系,包括她的父母、学校等等。”秘书科员张平安把档案递了过来。
陈景瑜微微皱眉。
他了解高彬。
这是一个极其老辣,连隔壁邻居家里死了一只耗子,都定要查个一清二楚的家伙。
换句话说……他在怀疑周乙夫妻俩的身份?
周乙与顾秋妍有可能是红票吗?
军统肯定不是。
自己就是戴老板早早按插在日本特务机构的棋子,除了新来的吴站长,没人知道他的身份。
但以他的级别,周乙要是军统,自己早就知情了。
如果周乙真是红票……眼下是国共合作时期,不行,得拉一把啊。
陈景瑜看着顾秋妍档案上的诸多疑点,也是头皮发麻。
如果周乙是地下党。
那只能说满洲省委派这个女人来,简直就是把周乙往火坑里送。
想到这,他掐灭烟头,脸色阴沉道:
“特务科让查,那就查吧。”
“科长,这个顾秋妍都查了七八回了,特务科不会故意给咱们找茬吧,我看他们是分不清谁是儿子谁是爹了。”秘书抱怨道。
“不要有怨气,这是咱们的本职工作。
“只要有疑点,就要查。
“你明天再跟奉天那边接洽下,让他们再筛查下顾秋妍的底子。”
陈景瑜很平和的说道。
“知道了。”张平安道。
他早就看出来,近两次奉天那边递过来的报告很潦草,那帮混饭吃的玩意不可能再对这个女人上心。
即便他们查出什么,除非是铁证,否则自己依旧可以照原档回复高彬。
这样一来既不得罪高彬,也能变向的掩护周乙、顾秋妍。
当然,也许仅仅只是高彬多疑。
周乙并非真正的红票。
但陈景瑜是希望他是的,军统、红票能混进满洲国中高层不容易,保安局跟警察局又是互为犄角。
有个“兄弟”,很多事情办起来会方便很多。
……
洪智有送周乙回到家,驱车直奔永升魁。
老黑早已在门口等着了。
看到汽车,他直接上了副驾驶。
半个小时后,老黑领着洪智有来到了郊区外的一个山坳里的小平房。
平房里,有个驼背老头喝的烂醉正呼呼大睡。
“洪爷,不用管他。
“这老头是个哑巴酒鬼。
“每次来,关大帅会给他的一壶下了药的酒水,老家伙就是掩人耳目的,什么也不知道。”
老黑猛地挪开墙角一个大柜子,底下现出了黑漆漆的洞口。
他取了手电当先钻了进去。
洪智有跟了进去。
里边有泥土夯实的几级台阶,下了台阶,是一个地下仓库。
墙角堆着一个大箱子。
老黑拿出榔头,咔嚓敲掉了其中一把锁,打开一看。
好家伙。
全是珍珠、玛瑙、翡翠、黄金、玉如意。
另外两个箱子则是古董、字画什么的。
其中还有一个小箱子,里边是百元面额的康德币,足足有五十万。
这在满洲国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要知道眼下的物价,康德币很值钱,一百块能买郊区一套平房。
“关大帅搞了这么多钱?”洪智有都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
“打溥仪成立满洲国。
“关大帅就盘踞在哈尔滨了。
“烟管、赌场、钱庄,还有皮货、百货等买卖,这些还不包括很多车行、铺子的保护费,其他帮派抢来的。
“几乎大半个哈尔滨的人血都被他吸了,不肥才怪。
“就他这个金库,连他婆娘、儿子和几个情妇都不知道。”
老黑说道。
“是藏的够深啊,谁能想到他会把钱藏在这呢。
“黑哥,这个你拿着。”
洪智有直接拿了几沓康德币递给了老黑。
“这,洪股长,太多了。”老黑一看这得好几万,哪里敢要。
“黑哥,有钱大家一起挣。
“这才哪到哪。
“你只要跟我一条心,别的我不敢说,你两辈子的钱我必须给足了。”
洪智有道。
“洪先生,您说您救了我一命,还给我安排大洋房,老娘安排了好医院,关键你把我老黑当号人物,这都是了不得的天恩了。
“我这啥还没做,哪有脸要你的钱啊。”
老黑是真不敢拿。
“见外了。
“咱俩说兄弟太虚伪了,但我知道你的能力值得大富大贵。
“好好干吧。”
洪智有道。
“行,洪爷您瞧的起我,我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怎么处理这些?”
老黑问道。
“今晚先把这一箱运回去。”
洪智有怕夜场梦多,与老黑抬着那一箱子黄金、珠宝出了地库,直接装进了后备箱。
又拿走了钱箱子。
这才小心翼翼把柜子移了回去,带好门回到了车上。
“长山怎样了?”老黑道。
“他和他的几个手下我都处理了。”洪智有点着火,边开车边道。
老黑没作声,目光看向了窗外。
洪智有很平静。
人心叵测,尤其是这些半路结交,混帮派的人。
上一世的龙二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钱这一块,洪智有只信老谢。
一个真正生财有道的生意人。
老黑也就是过渡一下。
回来谢若林过来了,他要实心实意带老谢,不,现在是小谢,或许自己可以留他一条命。
老黑要敢耍小聪明,洪智有会眼皮都不眨一下的除掉他。
回到家。
他和老黑把钱搬进了家里。
打发老黑后,洪智有把钱藏在了早准备好的暗格里。
他在这栋房子下面挖了十几个暗格、暗洞。
即便是有人来抄家。
除非是掘地三尺,否则不可能全部席卷而空。
一直忙活到天快亮,他才把这些东西全部藏完,连澡都顾不上洗,往床上一躺就睡着了。
清晨。
哈尔滨的雪停了。
金灿灿的晨曦穿透蔼蔼白雾,这座冰雪之城美的令人窒息。
洪智有吃了早点,夹着公文包来到大厅,日常去叔叔办公室擦桌子、泡茶。
“智有,这些事让后勤的人干就行了。”高彬站在窗户边拨弄着仙人掌道。
“叔。
“等您和婶婶老了,好些事不都得我亲自做。
“就说拉屎撒尿,别人伺候你,你也不习惯啊。
“我现在每天多干点,省的你将来喊我张不开嘴。”
洪智有泡了茶,给他端了过来。
“今儿咋换茶了?”高彬笑着接了过来。
“你不是说喝绿茶老上洗手间吗?
“我给你换了红茶,加了枸杞、党参,养身的。”洪智有道。
“嗯。
“好好,知道走心了,叔没白疼你这么多年。”高彬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道。
“谈的怎样了?”他又问道。
“刘振文夫妻俩搞定了。
“不过他女儿搞不定,可能还得要点时间。”洪智有道。
“别急,女人得多哄。
“根据我这过来人的经验,女人呀,条件相当还凑合的时候,就得赖着她点,赖着赖着,等哪天她突发现离不开你了,这事也就成了。”
高彬传授人生经验。
“婶婶当初就是被你赖来的呗?”洪智有笑道。
“哈哈,算是吧,你照我的准错不了。”高彬得意笑道。
正说着,电话响了。
高彬快步接了:“是我啊。
“哦?
“涉及到哈尔滨这边一个重量级红票?
“张平钧是吧。
“我现在马上查他的资料,老朱,你把人先扣着,我让人过来接。
“谢了啊。
“立了功,我请你吃大餐。”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