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小院传闻常闹鬼,程野躬身与鬼识
第二天一大早程野便出了门,身上的装束也与昨日的不同,他换上厚衣头顶带著一顶绒帽,脖子上一条黑围將面容遮住。
隨后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子,里面全是碎银,他拿在手中掂了掂大概有十五两左右。
他轻轻的嘆了口气,盯著手里的钱袋在心中想著:“还好这点银子没被香儿那丫头发现。”
自从婉青死后他嗜酒如命,整日沉醉在酒梦之乡,若不是遇见了怎么甩也甩不掉的香儿,他恐怕早已经不知道死在何处的梦乡之中。
他行走在大街小巷之里,四处寻找著在自己能接受的价格范围里的屋子,可是一上午下来他看了几处屋子,每月的租银都是四两起步,如果算上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每月至少要费十两左右。
昨日里虽然赚了不少,但总得做长远打算,四两一月,半年就是二十四两。往后赶路还要费不少,且又不是每日都能像昨日那般,所以他们现在这点钱根本不够用。
悠悠逛了一上午,最后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一处巷子里找到了一户早已空閒的屋子。价格也在他接受的范围之內,只是让他有些困惑的是,这间屋子看著不错,也不比之前看的屋子差,一月却只要一两银子。
“你確定只需一两?”
程野盯著一脸諂媚的中年男子,心里有些不放心。
中年男子是这附近房牙子,肥肥胖胖很是油腻,他见程野不敢相信连忙说道:“確实只要一两。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程野想的没错,这间屋子確实有古怪。
一间中等的房子,一月只需一两的租银,往来赶路或是此地长居之人必然是爭先恐后,挤破脑袋都会来抢,但到今天为止只有程野来了这里。
那房牙子嘿嘿笑著,脸上满是欲言又止,他生怕程野听了掉头就走,他现在手里就这一个房子没租出去了。
於是,他改口说道:“只不过这里面长无人居,所以就很是荒废了,可能需要您自己弄一下。”
程野闻言蹙眉说道:“你们平日里不养缮吗?”
房牙子却说,“之前养缮过,但那些人住进去之后也不知道做什么,屋子里弄的破烂不堪,后来看房的人也是住上两天就不住了,所以就一直荒废了下来。”
程野从房牙子的口中听出了古怪,但是他们初来乍到,在黄州城里还没有立锥之地,犹豫一番后他一把將门推开了。
尘灰扑鼻,异味钻入鼻腔,程野赶紧把脖子上的黑围紧了一紧。房牙子见状也连忙用袖子遮住口鼻。
看著蛛网蔓延整个小院,院子里养的草草枯萎掉落,就连门口木头柱子也有著明显腐蚀痕跡。
不远处的房门是打开的,因为年久失修一阵风吹过时带门吹的咯吱咯吱的响,虽然现在白日当空,房牙子却还是觉得骇人,程野听到声音也觉得背后一阵发凉,就在这时一阵大风吹过,將他们身后大门关上了。
嘭的一声巨响,惊得房牙子失魂落魄,他赶紧跑到程野的面前,很是恐惧的看著他,嘴里颤颤巍巍的说道:“著这.这位大侠,就不瞒您说了这个地方闹鬼,要不我带您去其他地方看看,租金好商量。”
程野紧皱眉头问道:“闹鬼?”
房牙子一个劲的点著头,但程野却不顾他所说,直接径直朝著打开的房门走去。他满心害怕也跟紧跟了上去。
微微光亮散在门口,却也止步於门前,二人的影子的在房门口摇摇晃晃,一张满是尘灰的的四方桌安静的立在其中,一把椅子放在主位上,两侧则是各一条长凳。昏暗的房屋满是潮腐的气息,老鼠也在二人面前胡乱跑著。
程野站在门口安静的看了一会说道:“一两银子太多了,还能再低一点吗?”
房牙子闻言紧张的问道:“大侠,您確定要租这?”
“九百文,不能再多了。”
程野不想与他多说,报了价格后便从怀中的钱袋子里拿出三枚碎银,“先付你定金,剩下的一个月之后再给。”
房牙子还想再劝劝他,毕竟先前他以为程野跟別人一样看了屋子后扭头就走,但他却直接租了下来,房牙子犹豫了一下说道:“那行,大侠您说了算。只不过,可能需要大侠自己弄一下这里,城里人都知道这个地方闹鬼,几乎没人来这里,就连附近的人间也是寧愿多绕一圈也不愿意从这里过。”
“可以,不过我一个人收拾不过来。我再给你一两银子,你留在这帮我收拾一下屋子如何?”
程野说著又拿出一枚碎银盯著房牙子。
“啊?”他闻言惊讶一声,但最后在程野凶狠的目光下被迫答应。
两人前前后后收拾了三个时辰,等到一切都结束也到了傍晚,期间他还抽空回了趟客栈多给了一天的房钱,当看著吃完饭又抱著银两睡下的婉豆笑了笑,轻轻的说了句:“如果有人愿意养著你该多好。”
他赶在天黑之前,拿著枪回到租的小院里,等待著夜幕降临。
一张躺椅摇啊摇,一片落叶晃啊晃,一只野猫过房顶,一个人儿持枪眠。
程野从房牙子那要了一张草蓆,並没有急著去换新的,他听房牙子说这里闹鬼,他倒要看看这鬼长什么样子。
但是,程野等到半夜什么都没瞧见,就是屋子比寻常住的地方凉了许多。
程野等得昏昏欲睡,等到天上月亮圆了又缺终於困意袭来。
“喵!”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尖锐的猫叫声將程野从梦中惊醒,他蹙眉盯著大开的房门,小心翼翼的坐了起来,同时紧握著手里的长枪。
就在这时,一阵狂风忽然吹过,將打开的房门“嘭”的一声关上!
程野如临大敌,顿时从床上跳下,他双手提著长枪,双目死死盯著门口对著的堂屋。
他迈著缓慢的步子,神色紧绷的来到侧房门口,枪尖首先进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