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重一些。”

“你”

“……………”

夜晚，一切都结束了，承受了一天不该承受的山洞有些破防。不时滚落些石头，像是在发泄脾气。

两人享受着片刻的温存。

被抱在怀里的古月娜侧过脸看向林澈：“唐舞麟那里，应该还有一道更强的神识，怎么处理？”

林澈眼神微眯：“将计就计，他这两道神识相互独立，虽说完美避过了我们精神力的探查。可也聪明反被聪明误，这道神识被消灭，他是感受不到的。即便我们再与唐舞麟见面，他那道神识也不敢主动探查这道神识还在不在，毕竟会被我们发现。”

“所以.”

林澈继续道：“所以就继续看下去，他早晚有一天会落出马脚。唐舞麟在斗罗大陆，他不可能没有手段留下。毕竟他总不可能看着自己的亲儿子寿终正寝。”

看着思考中古月娜绝美的脸庞上弯弯的柳眉皱起，林澈起了逗弄的心思，轻轻捏了捏她的脸，笑道：“不用担心，左右不过一道神识，哪怕神王也就那样。”

这不是林澈到底有多膨胀，而是目前手握凤凰神位。即便真正融合新的凤凰神位还要许久时间，可神界也并非一天可以归来，时间总够，总够他成长到无惧所谓的人类神界和那些虚伪的神祇。

古月娜伸手捏住不听话的手，轻声道：“我非是担心这些，最为主要的是，你终究是人类，而我与你立场并不完全相同，我要为魂兽负责…”

林澈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摩挲着她微凉的手背，声音沉了沉：“立场不同，不代表不能同行。”

古月娜抬眸看他，紫眸里映着洞外漏进来的星光，带着几分复杂：“魂兽与人类的纠葛，延续了不知多少万年。你可知我肩上的担子？”

“知道。”林澈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就像你知道我不会让你独自承担一样。”

他顿了顿，指尖滑到她的掌心，与她十指相扣：“人类之中，有贪婪之辈，也有守护之心。魂兽之中，有怨怼之念，亦有共存之愿。所谓立场，从来不是非黑即白的楚河汉界。”

古月娜睫毛轻颤，反手握住他的手，力道紧了紧：“可银龙王的使命，是复兴魂兽一族。这与人类的生存之地，本就相悖。”

“相悖不代表只能厮杀。”林澈望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再者，依你所言，我的立场是什么，是这个世界还是人类？”

古月娜被问得一怔，紫眸微微收缩。

是啊，他的立场是什么？

林澈既不是那些贪婪掠夺魂兽的魂师，也从未将魂兽视作纯粹的资源。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摇头，“但你生为人类，血脉里的羁绊总是不同的。”

“血脉？”林澈低笑一声，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手肘撑在她耳侧，目光灼灼，“那你呢？古月娜，你是银龙王，是魂兽共主，可你现在躺在我怀里，感受着我的体温，甚至……”

他故意顿了顿，看着她耳尖泛红，才继续道，“甚至愿意为我动摇立场。这又算什么？”

古月娜别开脸，声音细若蚊蚋：“我……”

“你是你自己。”林澈打断她，指尖轻轻抚过她的侧脸，从眉骨到下颌，动作温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就像我是我自己。我不必为所有人类的过错买单，你也不必被银龙王的身份捆死。”

他低头，鼻尖几乎贴着她的鼻尖，呼吸交融：“魂兽要生存，人类要发展，这中间总有平衡的余地，”

“更何况，你若让我选择，在这个世界与你之间，我肯定选择你。”

这倒不是什么理想化的情话，也不是哄人的话语。而是林澈真正的内在想法。

他本就不是什么大义之人，为了整个斗罗大陆之类的话语都是扯蛋，他本身也并非真正的斗罗大陆人，他这个来自异界的灵魂本就是一个旅人，只是在此驻足罢了。

只是大部分选择站在人类这边符合他的核心利益。仅此而已。

古月娜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酥麻感顺着血液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从未听过这样直白的话。没有冠冕堂皇的大义，没有瞻前顾后的权衡，只是一句简单的‘我选择你’。

可就是这四个字，比任何海誓山盟都更让她心动。

“你……”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发紧。紫眸里水光闪动，映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那上面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片坦坦荡荡的认真。

林澈看着她眼底的波动，嘴角微微上扬，伸手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吓到了？”

古月娜轻轻摇头，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将他往下拉了拉，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知不知道，这话若是被魂兽听到，会觉得我背叛了它们？”

“那就让它们觉得好了。”林澈的声音低沉而笃定，“背叛与否，不是靠耳朵听的，是看你做了什么。你为魂兽争取生存之地，我陪你一起；你想让魂兽与人类和平共处，我帮你铺路。只要最终能成，过程里的闲言碎语，算得了什么？”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再说了，有我这个‘人类叛徒’陪着你，你也不算孤军奋战，不是吗？”

古月娜被他逗得笑了出来，眼底的水汽瞬间消散，只剩下满满的暖意。她抬手捶了他一下，嗔道：“谁跟你一样没正经。”

“在你面前，正经不起来。”林澈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好了，别想那么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们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再说。”

古月娜点了点头，靠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心里忽然觉得无比踏实。

是啊，不管未来有多少困难，只要他在身边，她就有勇气去面对。

“对了，”林澈忽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我的魂力突然提升这么多，是不是跟你有关？”

古月娜脸颊微红，轻轻点头应了一声：“龙族的本源之力，本就有滋养伴侣的功效。只是没想到……效果会这么明显。”

林澈略微思考，便明白了过来：“应该与我的血脉有关，咱们两个甚至可以发动武魂融合技。因此血脉有共融的可能，你的力量是不是也有所增强。”

古月娜微微一愣，她倒是没注意自己的身体，但如今一感受，便可以明显察觉出来增幅很大，甚至于尚未完全恢复的伤势都愈合了不少。

林澈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这么说，以后我要是想提升魂力，还得多劳烦你了？”

古月娜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想得美。这种事，哪能天天做。”

“哦？”林澈拖长了语调，故意凑近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那看来，每次都得好好珍惜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古月娜的脸颊瞬间变得滚烫。她推了林澈一把，嗔道：“混蛋！”

林澈看着古月娜身上的凤凰印记，微微发愣，他轻捂脑袋，略显痛苦的摇了摇头：“我的力量完全融合以后，所有记忆全部回笼，但还是缺了一块。那似乎是有一世我与你的记忆，就是想不起来。”

古月娜已经穿戴好，她站在洞口，迎着皎皎明月，淡笑一声：“用你的话来说，并不重要。”

林澈摇晃了一下略有发沉的脑袋，并没有回答。

重要吗？他现在似乎不知道。

其实古月娜说的并没有问题，他们现在可以并肩站在一起，就比什么都要重要。而那段记忆就算是再重要，他们若是此刻不能这样站在一起，也许就没了意义。

记忆的意思只是让我记住美好以至于可以继续维持美好。可若就算没有记忆，就算是第二天起来一切都会忘记，但只要看见你，就觉得是整个世界，那便足够了。

若是真的到了这个境界，记忆也许就真的没有那么重要了。

这一章看来，林澈似乎成熟了很多，这也许并不是广义上的成熟，只是说融合了那道神识，也就是前文铺垫过的与霍雨浩聊天的那个，所以一切记忆融会贯通连带着属于凤凰涅槃以及各种具体力量的事情都完全清楚了，因此看待事情才会更广泛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