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攻守之势异也,只需要徐徐图之,楚王便是他注定的手下败将!
等自己正位东宫,而后登基称帝,再慢慢来收拾这个大敌!
正美美做着皇帝梦的他,忽然得到了卫王来访的通报。
他笑着起身,吩咐手下让卫王进来。
感觉到卫王是一个前来求见的下属一样,他不由满足地笑了,迷恋地回味着这种感觉。
但在听完了卫王的言语之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老六,这等小事,你不能直接处置了吗?”
卫王暗叹一声,平静道:“齐王兄,这张诉状写得水平极高,有理有据,显然是背后有人在推波助澜,人家或许就等着我将此事包庇下来,然后便有了充足的理由和证据来将我扳倒,同时这案子更会闹得沸沸扬扬,这是齐王兄愿意看到的吗?”
齐王皱着眉头,“这样吧,你下去把这个案子先拖一拖,我让独孤先生自己先去解决了。”
“嗯,如此最好。”卫王开口道:“齐王兄最好让独孤先生尽快,我这边,最多能拖个两三日。”
听见这话,齐王有些不爽,挥了挥手,“行,知道了。”
卫王按着心头的火,点了点头,“那我就先告辞了。”
这时候,齐王也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姿态有点嚣张了,连忙起身,“我送送你。”
“齐王兄留步,先把此事办好才是。”
“嗯,那你慢走。”
看着卫王离开,齐王的面色一沉,吩咐道:“去把独孤先生叫来!”
很快独孤胜便来到了房间中,迎接他的,是齐王阴沉的面色,和愤怒的言语,“你在怀庆府干了什么好事!人家都告到中京府衙来了!”
独孤胜面色一变,正要解释,齐王却直接挥手道:“本王不听你的解释,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也无需解释。自己去处置好首尾,如果此事没压下来,别说本王不保你!”
独孤胜张了张嘴,最后看着齐王阴沉的脸色终究没有开口。
退出房间,他头大如斗,他在怀庆府干的破事儿多了,哪儿知道是哪一件!
他当即匆匆出门,去往中京府衙。
一通询问终于知道了事情的首尾。
好一通感谢,他走出府衙,琢磨一阵,便立刻发动齐王府的力量,寻找起了那个老妇的行踪。
齐王府在中京城也的确实力不俗,只用了半日,便从偌大的中京城中,找到了那名老妇暂住的地方。
等独孤胜带着几个护卫,前往了那家平日里他绝不会涉足的廉价客栈之中,见到那名老妇的时候,他暗自长出了一口气。
他也不傻,仔细一想便明白以老妇人一己之力是绝对办不成此事的,绝对有人在背后帮忙。
不过只要让他见到对方,一切就都好说了。
他看着对方,表明身份,而后义正辞严地道:“大娘,让您受委屈了,此事绝不是我做的,是手下人打着我的旗号,胡作非为!您放心,我绝对会严惩他们,明日一早,我就带着他们的人头,来向您认错!”
“另外,将田地和祖宅都还给您,再赔偿您两千两银子,您看可好?”
老妇人看着面前身着绫罗的老爷,有些难以置信。
独孤胜瞧见有戏,当即又道:“这些都是小事,中京城的官老爷黑得很,如果被他们知道了,这田地他们要刮一层油,赔偿也没了,您划不来。如果您觉得合适,在下明日就把赔偿带来,咱们私下解决,这样您既报了家仇,也养老无忧,您看如何?”
老妇人犹豫一下,点头道:“那好,明日一早,你若能兑现承诺,老身就去衙门撤了案子。”
“好!一言为定!”
独孤胜大喜,旋即又问道:“还有一事,您此番入京,是谁护送而来的,在下也给他们准备一份礼物,不然在下还不知道手下人竟然背着我做出这等事情!”
老妇人道:“是一个路过的义士,他见老身孤苦,问明了情况,便带着老身来了京城,说只有在京城,老身的冤屈才能洗刷。”
独孤胜忙问道:“那他可有说他是哪家的?”
“恩公说,他就是个游侠,这客栈也是他给我开的,垫了十日的银子,他说卫王是青天大老爷,十日之内必有结果。”
独孤胜又松了口气,看来只是个巧合了。
他点头,“那大娘您就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在下再来,届时,还得劳烦您去撤案。”
“大官人只要让老身报了仇,拿回祖产,老身自会撤案。”
独孤胜点头,又与她宽言几句,转身走了出去。
他之所以要明日一早来了事,不是因为他不懂夜长梦多的道理,而是他也得选个好的替罪羊。
这人头,可不是那么好找的。
但他能成为齐王的核心幕僚,脑子也不笨,当即密令两个护卫,暗中守着这客栈,保护着老妇人。
安排好之后,便回了齐王府。
在一番思索选择之后,他砍了一个倒霉鬼的脑袋。
用石灰腌了,装进盒子,又准备好了银票,正准备安心睡一觉时,忽然听见门口一阵吵嚷。
他匆匆起身,走出府门,就看见了围在府门之外举着火把的府衙兵卒。
他心头一跳,望向为首的白都尉,“白都尉,这是何意?”
“独孤先生,你来得正好,下官想问问,你一个时辰前,是不是去客栈见过那个朱姓老妇人。”
独孤胜眼睛一眯,“什么意思?”
白都尉叹了口气,看着他的眼神复杂,“她死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