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池的位置恰好,不大不小,就在竹林小舍的后面,周围被山坡环绕着,倒也也不用担忧被人偷看。
谢观怜百无聊赖地打量周遭,忽然又想起第一次来竹林小舍,当时他便是周身携着一股子湿气,似刚沐浴出来。
她侧首,望着青年的背影,好奇地问:“这里你常来吗?”
沈听肆没有回头,没有反驳:“昨夜有来过。”
不愧是碰过的男人,现在都已经不介意与她同一水池了。
谢观怜眼底流眄浅笑,刻意放柔腔调:“悟因。”
即便不用回头,沈听肆也能想到她此刻将尾音咬在齿间,清丽的眉眼上扬,如同满肚子坏水的小猫。
他停了须臾,嗓音低沉地‘嗯’了声。
谢观怜见他还不回头,抬起雪白的手臂,娇气道:“悟因,我没有力气了,能不能帮我洗?”
如今逗玩他已成了她最觉有趣之事,尤其是他内心挣扎着选一面是礼,一面是慾。
她很好奇,他会如何选。
谢观怜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背影,心中正想着,他会如何选,前面的青年只稍作迟疑片刻便转过了头。
他神情中无一丝**的色慾,漆黑的眼珠定定地望着她点头:“好。”
没想到他同意得这般快,谢观怜面露诧异。
沈听肆掠过她讶然而微启的红唇,平淡似踏琼花信步而来,神情没有丝毫不耐,屈身单跪于她的面前。
青年的身形很高大,即便是屈膝跪在面前也丝毫不减矜贵,如神清骨秀的玉竹屹立在面前。
谢观怜仰头望着他,不禁往后退了退,面上露出微窘。
其实她不喜欢被人服侍沐浴,也没变。态到裸着身子,让男子帮忙她洗。
原本她只是为了逗趣他,才如此说得,怎料他竟如此经逗,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直接便来了。
这下不适的人变成了谢观怜。
她想要往后退,青年却先一步将出手探进水中,温柔地握住她的手腕。
他眼皮撩起,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廓上,平静的腔调很是自然:“何处要我帮?”
谢观怜后退不得,只得讷讷道:“后背吧……”
他了然颔首,眼神清冽:“如此,怜娘转过身。”
怜……怜娘?
谢观怜听见从他口中唤出的称呼,神情有些恍惚。
他真的好会叫,不仅是榻上。
她转身时咬住食指屈起的骨节,忍着再次想要与他一晌贪欢的念头,趴在他的膝上。
不用看,她就知晓,耳后已经红成一片了。
沈听肆视线落在眼前通红的耳廓上,抬手拨开贴在她后颈的长发,露出女人微微拱起的蝴蝶骨。
这种姿势恰好让他看清女人窈窕秀美的曲线,消瘦的肩,半遮半掩的云酥,纤细一握的腰肢与蜜白带红的臀,每一寸都美得恰如一块没有瑕疵的美玉。
可现在‘美玉’上却有三道显眼的抓痕。
他看了一眼便别过眼,视线落在红痕上薄唇轻抿,眼底涌出暗色。
果然不应该放过那些人的。
“轻点。”谢观怜瓮声瓮气地嘱咐。
她知道他看见了后背的伤,那是姚氏想将她挂上房梁,她挣扎时不知被谁抓伤的,之前她只顾着与他亲昵,现在泡在池子中才感受到迟来的疼痛。
“嗯,好。”沈听肆敛目,动作温柔的为她清洗后背残留的血
许是碰上了伤口,她浑身紧绷,在呼吸紊乱后又迅速压抑,脸庞紧紧地埋在他的膝上,水中的一双腿止不住地打颤。
沈听肆以为是力气用大了,遂力道小了些,低声问:“如此的力道还疼吗?”
谢观怜眼眶泌出湿润的水雾,咬着食指,忍受他指腹带来的快感,埋着头摇了摇:“不疼。”
她后悔方才让他过来了。
原就在温柔地抚。摸下有几分意动,偏生他还要用暧昧不明的语气问她。
她情愿他不要出声。
似看出她不想搭话,他没在继续询问,就着此力道,斯文的继续帮她仔细清洗,动作远比之前轻柔。
当带有薄茧的指腹,从肩颈娇嫩的肌肤拂过,谢观怜再如何忍耐,蝴蝶骨还是会发抖。
如此折磨下,她后悔又忍不住想让他再往下些。
真的太折磨女人了。
谢观怜的脸埋在他的膝上,强装冷静了许久,最终还是抬起头,抓住了他的手臂。
“悟因。”她娇柔出口的称呼婉转成吟。
沈听肆的手顿住,抬起头与她噙着迷离的眼对视,“嗯?”
谢观怜握着他搭在后肩的手,一点点往前,放在他明显的反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