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许久都没任何动静。
她没醒来。
他眼底划过明显的失落,继续地低头讨好她的身体。
月涌上枝头,女人已经彻底香汗涔涔地瘫软在椅上,闭着眼,娇喘吁吁地吐息,唇色晶莹红艳,而裙裾下微微隆起。
许久后,她浑身剧烈痉挛抽搐了几下,裙裾被一只骨节冷瘦的手撩开,从裙下缓缓抬起一张温软如玉的脸。
他脸上病态的红痕遍布,下巴滴着水,跪在她面前握住的手,而望向她的眼中透出迷离的慾望。
他想要她,可这里不能。
但就这样看着她霪靡的模样,他一样会失控,随着逐渐堆积的渴望,最后汇聚成高潮的快。感。
他眉心攒起,绯红的脸上露出似难忍似痛苦的神色,拱起身低沉地发出呻。吟,那些汇聚的情意早有预谋,喷溅在她的腿根上。
白花花的,粉嫰嫰的,嗡合着似想要吞下。
那如同覆上了白雪的美景,夺走了他所有的视线,原本疲软下去的又再度抬起头。
他盯着,眼底晦暗:“怜娘,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直到他忍不了,亦或者被她发现。
直至半夜,谢观怜耳边响起一句含有失落的话,蓦然从梦中惊醒。
窗户微敞,外面的静夜如水,已是深夜了。
谢观怜下意识低下头。
并没有人,她还坐在椅子上。
谢观怜茫然地伸手摸脸,滚烫的,再按住胸口,心悸如雷。
每夜都是这种梦,每次醒来身下都泛着渴望的湿,每次都以为他来过。
谢观怜起身走向榻,柔弱无骨地伏在褥上,脸颊深陷软枕,呼吸凌乱地出喘息,紧咬下唇来抑制那股深夜升起来的无力情慾。
未得到满足的空泛迟迟不绝,反而疯狂袭来,她甚至产生既然都是梦,为何不做到底的想法。
终究只是一场梦。
待到情慾稍减,她转出半张泛红的脸,眼神空空地盯着窗外,又想起了月娘说的话,还有那具被割破的身躯。
她无端有些后悔。
为何临走之前她没有问尸体在何处,拓跋呈或许不会给她,但她可以去偷,去抢……
可去偷,去抢来了,她还是会被陈王迷晕带回来,届时尸体会被丢在不知名的路上,被路过的野狗分食,会腐烂,最后只会成一捧谁也认不出的黄土。
如此想着,谢观怜心中又涌来难言的烦闷,甚至开始怨恨他。
与他本就是和平分开,为何他活着阴魂不散,连死了也一样,每夜都缠着入她的梦。
谢观怜闭上眼,竭力不让自己去想,但越是不去想,他便越是无孔不入地钻进脑海。
后半夜谢观怜半分睡意都没有,一直至天明,侍女端来热水与洗漱用具,她才神情恍惚地站起来。
用完早膳,月娘又来了,见她眼底乌青,神色不太好,提议要带她去逛院子散心。
谢观怜也觉得应出去散心,勉强同意月娘的提议。
两人相携来到王府花园,她陪月娘逛着,心思却不在此处。
月娘见她兴致不高,没逛多久便让人送她回去。
谢观怜再次回到寝居时,屋内却有人在。
陈王手中拿着竹简书,似在等她回来。
谢观怜眉心颦起,想要退出去也来不及了,只得立在门口对陈王行礼。
陈王放下书,乜斜她站得远远儿的,随口问道:“去何处了,怎没在房中?”
谢观怜如实回答:“陪王妃逛园子。”
“嗯。”陈王颔首,旋身走几步,坐在太师椅上看着她问:“王妃没与你一起回来?”
每一句都是明知故问,他身为王府主人,哪怕平日再忙也不可能不知府中发生了何事,尤其是特地派人监视着她的情况下。
谢观怜无心情,立在门口面无表情颔首,显得极为冷艳。
陈王打量她露出的冷淡,不甚在意的对她招手:“过来。”
今日他来没有带旁人,屋内只有她与他,本应该避嫌,却在此刻传唤她过去,其心思乃何意一眼便能看穿。
谢观怜不喜陈王,不愿过去。
她疏离地往后退了一寸,柔言细语中含着不经意的暗示:“不知陈王殿下前来找我所谓何事?王妃说一会过来。”
此话一出,陈王面上果然露出迟疑,盯着她复问:“王妃说会过来?”
月娘性子娴静,品性好,娇弱、怕生,身边没有相交好的女子,只有个从小跟着一起长大的小雪,所以一般都爱腻在房中看书打发时辰,偶尔会逛园子,一旦回去了便不会再出门。
陈王对谢观怜说的话持有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