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不知道钱行之到底怎么搞的。
以前两人在一起、也经常做的时候,这人活儿烂得沈离想天天睡办公室。
现在丈夫成了前夫,外加分开这么久,钱行之反倒会了不少。
问题是沈离不觉得这种事情自己一个人有办法练,但钱行之又说,没跟别人上过床,那究竟是在撒谎还是?
沈离的面色也渐渐凉下来,垂眸睨向钱行之,稍有几分正色。
却只见钱行之反应了一会儿,眼底的阴骘显然更加明显,连带唇角也向下冷淡地一抿,撇出了一点明显不悦的弧度:
“我以前就那么差?”
躁郁又求知的目光向上盯去。
只见沈离的清瘦的身体轻轻发着抖,漂亮冷情的眼睛却平静地看着他,仿佛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随后,只回味了半秒,沈离便好像不愿再想,偏过了眼去。
“你觉得呢?”沈离用那只好腿,把前夫贴上来的胸膛又往外顶了半寸,一副极不想和他贴的样子,眉头也越蹙越深:
“100分满分,你以为你自己能拿几分?”
沈离正经起来的时候,仿佛在讨论一张数学试卷。
可钱行之却觉得比起七年前,沈离身上那股子清冷禁欲的气质更甚,看上去也更不耐草,只轻轻睨他一眼,就激得人血脉贲张。
不过好在他现在已经足够冷静,也有足够的自控力。
是以看着沈离那张一开一合的唇,脑子也缓慢运转着——好在离婚这七年,所有的揣测和复盘好像都生了效用,于是保守地说了个不会出错的数:
“59。”
话音一落,只见沈离那双漂亮的眉毛蹙得也更深。
沈离放开他的领带,目光冷涔涔地望向他,又偏过头去,本能地想将双月退合起来: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钱行之闻言一愣,冷若冰山的眸光微微震动,本能挤开沈离想要合拢的双膝,早已站直的身体又微微弯腰附身,带着几分强势地伸出手掰正沈离回避的脸,迫使沈离只能看向他的眼睛。
四目相对。
气氛暧日未而炙热。
钱行之的语气带着几分冷傲,但显然是急了:“……那你说多少?”
啪。
沈离一手拍在钱行之禁锢他的手腕上,把人拍开,扯过自己的衣服先将自己暴露的身体挡住,平静目光里面是少有的评判,甚至有几分想要发笑的意思。
“总有人想把五块九的商品,卖出五十九的价格。”
钱行之:?
“所以你以前总拒绝,说要上班,上课,加班,开会,是因为——”
沈离的声线客观而中正,打断他,“那也不是,有的时候真有事。”
钱行之面色更沉:“……那没事的时候?”
沈离的呼吸轻轻地喷在他的胸膛,清矜的眸色如月光般宽容:
“你说呢?”沈离反问。
钱行之:。
就听沈离微凉的声线道:“自己品吧。”
……
其实离婚之后,钱行之也进行过彻底的自我检讨。
他从前以为沈离不愿意做,其中太忙占主导因素,而过于理性外加天生冷感次之,再往后排的原因,或许才轮到自己器大活烂——
而沈离深邃温凉的眸色,却又真切没有半分玩笑的成分,显然是否认了这种自以为是。
于是弥漫于两人间的沉默,明明没有重量,却让人连睫毛都不敢轻易颤动,生怕细微的震颤就会打破某种危险的平衡。
良久。
终于,沈离垂眸,目光睨向钱行之精悍的身体,还有那张俊朗逼人的脸,心中的烦躁比这几天来的拉扯,都要更甚几分。
“——你还没回答我。”沈离说。
“什么?”钱行之好像忘了他的问题是什么。
沈离的额筋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动一下,眉头蹙得也更深,认真探讨道:“你说你没跟别人做,那这种事怎么练的?”
钱行之那双桃花眼,一眨不眨地定定注视着沈离
不答反问:“你觉得我有差到,需要跟别人练的地步?”
沈离:。
沈离直视着钱行之的眸光黯然一凛,咽喉的肌肉因烦闷而抖动了一下,半晌却未说“是”或“不是”。
下一秒。
沈离便觉钱行之的目光,有些阴郁地扫视着自己锁骨、胸膛、腰际、和下方。
沈离感觉危险。
然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钱行之的吻沉默且错乱地降落下来,略显米且暴的动作,小心谨慎避开了右腿膝盖的同时,也僭越地将他的唇齿坚定撬开,直到沈离被亲得整个人都喘不上气来,才听到一声:
“……抱歉。”
钱行之的道歉来得突如其来,也莫名奇妙。
沈离被吻得眼前发花,脑子发懵,瘦削的身体被钱行之温柔地抱紧,半晌才明白了一个概念:
钱行之好像是,在为自己烂得只有5.9的技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