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进了厨房,拿出了一篾条编织的筲箕,喊道:“家志,这里有煮生可以先垫垫肚子,易哥从增城带回来的新生。”
陈家志头也没回,“知道了,你们先吃,我先陪儿子玩会儿。”
小孩子还是很好哄的,陈家志只是陪着豆豆看搬家的蚂蚁,再拿棍子敲打兔笼吓唬兔子,就能哄得他开心大笑。
当然了,也少不了被老娘抱怨,玩啥不好,非要去欺负兔子。
玩了一会儿,陈家志又带豆豆回了堂屋。
老爹正在看电视,椅子上也放了煮生,还有黄皮果和夏橙,估计也是易定干从增城带回来的。
想想自己上次从增城回来啥也没带,陈家志就一阵汗颜。
豆豆伸手去抓了煮生,陈家志阻止道:“豆豆不能吃这个。”
小家伙扭了扭,有点不高兴,陈家志可不惯着,把煮生放了回去,顿时惹得豆豆撅起了嘴巴。
陈少昌拿了一个罐子和捣药杵出来,“没事,让他捣碎了,可以吃一点,他也不咋吃。”
跟着他又拿了两颗生,道:“来,豆豆,又来捣生豆豆了。”
豆豆接过生,不太熟练的剥开,又把生米放进了罐子里,拿着捣药杵笑嘻嘻的捣了起来,边捣边抬头。
陈家志指着捣药杵道:“爸,这捣药的拿来玩也不太好吧。”
陈少昌说:“这就是拿给他玩的,易定干专门去买的。”
陈家志心想,得,原来是我多虑了,有人比他考虑得更周全。
豆豆在一边捣着,陈家志和老爹聊了会儿天,也看起了新闻。
新闻里正在强调防止、化解金融风险问题,加大金融监管力度……
陈家志看了片刻就皱起了眉头,开始回忆前世近两年发生的大事。
他不懂金融,前世也基本不关注这些。
但记忆碎片告诉他未来两年的经济形势可能不太好。
因为他回忆起了很多打麻将的画面,除了过年,他一般很少打牌。
而记忆里他1998年5月份还在老家茶馆打麻将,原因是找不到活。
想来菜场的经营也不行。
如果只是单纯的国内供给过剩,应当还不至于这么严重。
瞧见电视上的金融风险,陈家志渐渐有了些猜测,如果是真的,可能得提前想应对办法了。
天气热,易定干和陈家芳十一点过就回来了,黑白两只狗也张大嘴跟在后面。
彭国真和李秀也把饭菜端上了桌,“先吃饭,小龙小虎的给他们留在锅里的。”
陈家志看着桌上的菜,“伙食不错哦,还有咸鸭蛋和腊肠。”
彭国真道:“你易哥带回来的。”
“哦~”
陈家志没再多问了,老老实实吃饭,不过今天的米饭有点不一样,细看饭粒两头尖尖的。
彭国真又道:“今天吃的米也是你易哥带回来的。”
“……”陈家志不由瞄了眼易定干,刨饭时嘴都是翘着的,眼里充满着得意。
“你还带了啥回来,一起说了吧。”
易定干笑了笑,“没带啥。”
彭国真补充道:“是没带啥,回来的车还差一点才装满。”
论在讨老丈人丈母娘的欢心上,陈家志得承认,他两辈子都别想赶上易定干了。
陈家志习惯了李秀操弄这一切,看来下一次再去哪里也得把李秀带上了,不然他还有可能空手回来。
想到这,陈家志又扭头看了看李秀,恰好也在看他,只是嘴角也在憋笑。
都这份上了,陈家志干脆破罐子破摔,边吃边夸。
六月的乡村,天是蓝的,云是白的,既有田园的自然美景,也有农事劳作的忙碌。
江心菜场也在悉心照顾中慢慢恢复了生机。
陈家志除了与市场和各个基地保持着联系,时而在办公室苦练英语;时而带着李秀和儿子一起遛狗,捉蜻蜓,追蝴蝶;时而和老爹去钓鱼,给老娘烧火,过了几天轻松惬意的日子。
早上巡完田,陈家志回办公室拿起本经济方面的书看了起来,桌上还放了些财经方面的报纸。
这些天他都试图研究金融风险,只是始终隔了一层膜。
电话铃声突然急促响起。
陈家志皱了皱眉,接听后又是薛成林打来催单要叶菜的。
除了他,印尼的黄俊明等人也在催单,出口生意确实好做。
叶菜货源不够,因此减少了出口。
连州的番茄和黄瓜反倒陆续出口了几柜货。
可能最近货币升值的缘故,东南亚的进口单一直不少。
陈家志忽地想到,如果东南亚国家的货币贬值,是不是也同样会影响国内蔬菜的出口?
这么一想,似乎就找到根子所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