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行礼道:“公子已见过都水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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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道:“都水长?朕记得他是冯去疾引荐的。”
听着始皇帝低沉的话语声,李斯保持着弯腰行礼的姿态,回道:“正是。”
嬴政将这卷地图放在桌上,之后应该还会再有两张地图送来,一张是屠雎的象郡地图,另一张该是赵佗的南海郡地图。
嬴政道:“你觉得朕应该如何封赏他?”
李斯行礼道:“臣以为当封爵,如当年郑国修渠。”
殿内安静了良久。
李斯等着始皇帝的话语声。
嬴政低声道:“赐爵五大夫,赐邑,赐田宅,赐三千金,免除他家族直系三代徭役。”
李斯行礼道:“臣这就去安排。”
“慢着。”
李斯再一次行礼。
嬴政拿出一卷竹简递给他,道:“你看看吧。”
李斯双手接过竹简,打开看了片刻,询问道:“这是……”
“这是敬业县所教之书。”
李斯看到了其中一句,“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这是韩非当年留下来的话语。
这句话的意思是,要时刻警醒,对因循守旧,而不利于眼下实际情况的律法要加以纠正。
韩非主张与时俱进地变法,凡有变法必要符合当下。
之后还有,法不阿贵,绳不挠曲……所言是律法不得偏袒权贵……
“扶苏将这些话语教给敬业县的那些孩子。”
李斯忙道:“臣早年前便得知,公子扶苏酷爱韩非之书籍。”
嬴政道:“看来扶苏真将韩非作老师的。”
闻言,李斯的神色多了几分忐忑。
嬴政又道:“你觉得这是好事吗?”
李斯道:“臣以为,这是好事。”
“嗯。”嬴政背对着李斯应了一声,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李斯走到殿外,整个人被冷风一吹,这才松了一口气。
在回咸阳的路上,李斯坐在车驾内,想着始皇帝的话语。
公子扶苏自小喜读韩非的书,当初公子还说虽说他没有见过韩非,但早就将韩非当作了老师。
李斯从车驾内的小窗向着外面看去,天边已有了黎明,不知不觉天就要亮了。
公子读韩非的书当然是好的,李斯想起了当年的事。
那时候的始皇帝想要用韩非,却顾忌韩非的身份,当时正值秦东出征伐六国。
而现在,如果由公子扶苏施行韩非的理念,那么一切都显得十分合适,一切都显得没有矛盾了。
李斯甚至为公子与始皇帝感到高兴。
就像是韩非当年说过的巧诈不如拙诚,善于巧妙地编制话语或者是欺诈,不如笨拙真诚,真诚比巧舌更重要。
其实这么多年了,公子身边都是蒙恬,章邯,辛胜这些人,包括王贲,还有张苍与程邈。
细细看来,李斯神色多了几分明悟,公子所用的这些人都是拙诚的,他们这些人都是十分真诚的人。
公子的身边,没有善于说好听话的人,也没有会欺诈之人。
原来这一年又一年,公子的行事准则与方式,都暗含缘由。
与韩非所提倡的拙诚,是多么的相符。
正在思考着,车驾已到了咸阳城,天边朝阳已明亮。
李斯走下马车被冷风一吹,站在原地时神色又多有思虑,便走向了咸阳城。
此刻的频阳县,一个老婆婆被王家的家仆带到了频阳公王翦面前。
这位老婆婆正是当初给公子扶苏看病的那位。
王翦听罢对方所言,道:“当真?”
那位婆婆行礼道:“不敢瞒频阳公,老妇我接生过的孩子也有上百,为此奔走多年,公子夫人已有身孕,不会有错,但如今孕相还早,待下月老妇再去询问。”
王翦张开双臂任由身边的仆从帮忙披上外衣,他看着躬身站在原地的老妇,又道:“始皇帝知道此事了?”
“老妇只将此事告知了公子扶苏。”她双手捧起一个布袋子,又道:“这是高泉宫所赐,老妇未敢动半分。”
王翦往袋口看了眼,见到内部都是金灿灿的金子,低声道:“既是赐给你的,那就拿着吧。”
那老妇这才收回了袋子。
王翦问道:“这身孕有多久了?”
“回频阳公,已有两月。”
王翦微微颔首,又道:“准备车驾,老朽要去北郊求见始皇帝。”
闻言,家中下人纷纷去准备。
频阳县的早晨,人们早早出了家门就去田地里劳作,此刻的田地里已有不少人,刚入八月,正是收粮食的时节。
一捆捆的粮食被装在车上,人们正要将粮食运回家。
有人刚从田地里直起腰,往四周看去就见到了一驾车出了王家的大宅。
一个老汉道:“哎呀,这频阳公早起是要去哪里呀。”
“这是频阳公的车驾?”有人问道。
“那是自然,他的车驾是老汉造出来的,老汉岂会不知。”
自从棠儿嫁出去之后,频阳公深居简出,传言哪怕是再大的事也不会出门,甚至还有传言说哪怕是频阳公的孙子死了,他老人家也不会出门。
不过嘛,眼下……在众多县民的眼中与议论中,这位频阳公该出门还是要出门的,当初说得多么响亮,根本不重要。
频阳公的深居简出,多半也只是他老人家懒得出门而已。
而这事很快就成了频阳县县民们的笑谈。
人们依旧在田地里忙碌着,三五成群的一户户人家走出家门,就朝着田地里而去。
王翦坐在车驾里,又道:“先去敬业县。”
车夫拉着马儿的缰绳,缰绳一拉,马儿在直到的岔路口改了方向,一路往敬业县而去。
家仆不知道是何意思,又问道:“老将军,不去咸阳吗?”
马车在直道上而过,看到敬业县的人们都还在正常地收粮食,王翦放下了心,这说明知道棠儿有身孕的人还不多,自己这把老骨头还来得及向始皇帝道贺。
若敬业县的人们已在庆贺了,那就说明知道这件事的人已很多了,去之前要好好想想该如何说话。
心中有了底之后,王翦吩咐道:“去咸阳北郊。”
车夫又赶着马朝着咸阳方向而去。
王翦坐在车内有些不耐道:“快!”
闻言,车夫响亮地挥了一鞭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