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你现在就以胡中藻分析的名义,写一篇赞此政好处以及抨击天下官吏心术不正的文章来。”
“朕会让以南书房的名义刊印天下。”
“你现在就写,写好后,交给朕看。”
弘历说到这里就起了身走出了殿外。
胡中藻这里则面色尷尬,笑容也逐渐僵住。
弘历见他半晌没有回应,而因此回过头来,冷冷看向他:“你想抗旨?”
“臣不敢!”
胡中藻慌忙叩首,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弘历道:“那就好好写!鄂尔泰说了,你自言才高八斗,若能教皇子,定能让所教的皇子有储君之才!你好生大胆,敢言储君之事,就凭你这句话,朕就能立刻下旨杀了你!”
“我说过要让所教的皇子有储君之才?”
胡中藻睁大了眼。
他不知道是鄂尔泰真这么污衊了他,还是眼前这位天子在威胁他,用其惯常爱给人直接安罪名的方式。
胡中藻也不敢自证。
因为他真怕是后者。
以他的经验,如果是后者,越是自证越是糟糕。
所以,胡中藻只能再次叩首:“嘛!”
接下来,胡中藻就硬著头皮,写起了关於宣教统一损耗漂没標准之好处的文章来。
弘历看著胡中藻认真写作的样子,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而胡中藻也的確是有才华的,文风也的確险怪抓人眼球,非常具有锋芒,把天下官僚也的確骂了个狗血喷头,把统一损耗標准的新政夸的天乱坠。
在胡中藻的笔下,仿佛没有这新政,大清就要亡了?
弘历在看了胡中藻的文章后,就让《京师新报》实名刊印南书房大臣胡中藻的文章,给胡中藻整个专栏。
而弘历之所以这么做,就是要让胡中藻当他的肉喇叭。
不让人清楚胡中藻的身份,怎么能让人清楚这人是他的肉喇叭呢?
所以,弘历才没有让胡中藻匿名。
而胡中藻写了这文章的事也因此很快为朝野所知。
“可恶!”
“他胡中藻这个浓眉大眼的傢伙,也这么快就跟著鄂中堂一起做諂媚之臣了?”
“他之前的傲骨呢?”
仲永谦看著胡中藻的文章,又气又嫉。
“岂止是可恶,简直是无耻!”
“我如今也算是明白,即便是鄂中堂,也是刻意不用胡中藻,为的就是方便让胡中藻好成为主子的肉喇叭。”
“我们这位中堂谋身有道!从来想的都是怎么討主子喜欢,用人也是根据主子的需要来!”
军机章京阿思哈在鄂党官员一起聚会时,也因此直接批评起鄂尔泰本人来。
仲永谦也在这里,且在听阿思哈这么说后,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隨后,仲永谦就来拜见了鄂尔泰。
鄂尔泰也是他的老师。
所以,仲永谦对鄂尔泰说:“恩辅,学生其实心里也愿意支持损耗统一標准的,也不仅仅是这一件改革,包括其他改革,学生也愿意去做,也支持革新。”
“另外,学生也愿意努力,努力向翰生一样,为恩辅的鞍前马后,只请恩辅也给学生一个机会。”
仲永谦说到这里就也跪了下来。
鄂尔泰为仲永谦突然表现出的主动感到震惊。
因为他记忆中仲永谦是要比胡中藻沉稳的。
对此,鄂尔泰也猜到了原因,而不得不在心中感嘆,自己主子是真会操控人心,同时,他还是对仲永谦说:“你这样太急了。”
“学生太想进步了,太想为恩辅做事了。”
仲永谦笑著回道。
鄂尔泰点头:“那也不能急,特別是为新政效力这方面,更不能急!”
“有些机会要是拿到手里不是好事,只怕是坏事!”
“张口机会,闭口机会,哪里有那么多好机会?”
“我若隨便就给你一个机会,那样只会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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