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放心,我等定会如约而至!”
与众人寒暄之后,萧砚目光透过层层云雾,落在玄空赤丹灵府之上,心中冷笑连连。
“方逸凝结真丹?
中品道基修士,即使侥幸突破,能凝练何等丹品?”
上品真丹,这般丹品他已落于不败之地。
“诸位同门,本座去也!”
萧砚一步踏出,青色生机化作虹桥,衍化璎珞飘落,朝焚宆顶落去。
族中秘传,五灵泉遗有灵物,待后辈凝结假丹后再去开启。
这般助益修行之物,他岂会忘记?
‘凝丹之后,方逸不足为惧,阎有台方是我第一大敌’
纯阳峰,青泉潺潺,灵田阡陌,不时有灵农手持灵锄,侍弄灵稻。
祖师堂。
三尊玉像气机威严,上百青铜为底,莲为台魂灯,跳动着幽绿魂火,落于供桌之上。
麻草编制的清净蒲团上,张恒一、萧长策盘膝而坐。
张恒一身披紫云法衣,头戴君子冠,手托大空震云舟,苍翠灵光化作一尊尊法轮,缓缓在身后转动。
“上品真丹?
天缺师兄好手段!
萧师兄,你弟子的麻烦来了……”
萧长策感受着祖师堂外,带着卜道气机,毫不掩饰气机深不可测。
云雾翻涌,一手持木拐,佝偻着腰的耄耋老者浮现,惬意坐在祖师堂门前。
他无奈叹息。
“哎,我等祖师堂一脉终究差了一位大真人。
与天机、玄阳两脉相争之时,差了几分底气。
如今只能看方逸造化了。”
张恒一开口道。
“萧师兄,来日方长。
方师侄也非等闲之辈,争不过阎有台与萧砚联手,有我照看亦不会伤及性命”
“但失去了门中扶持,日后道途艰难。”萧长策面露无奈。
大云修仙界贫瘠,论木属灵药、灵木,底蕴最深就是在玄阳山中。
黄广胜贵为大真人,灵植技艺,亦是跨入三阶上品,五百年修行,种植灵药,滋养灵木。
为门中留下大云第一的木道底蕴。
除去张恒一继承的遗泽,余下底蕴,亦足以大益方逸修行。
可惜,祖师堂一脉失了大真人,否则这门中灵木,至少可取走五成。
他与张恒一联手,本欲对萧砚下些黑手,拖累修行,拔高方逸胜算。
但未曾动手,就被天缺子发觉,堵上门来。
张恒一收起大空震云舟,眸中苍青,声若洪钟。“天缺师兄,我与长策不再插手阎师弟、萧师弟之事。
但天缺师兄,也不可出手相助……”
“善!”
朦胧的耄耋老者虚影渐渐散去,苍老的话语轻易透过禁制,在祖师堂中回荡。
“恒一师弟,看在广胜颜面之上,五极峰之事老夫不在追究。
但没有下次了……”
张恒一大袖挥舞,祭起一卷古书,宝光盈盈,祖师堂中法禁蔓延,彻底隔绝内外。
“大真人……
即使我手持大空震云舟,凝结金丹,底蕴不弱白骨、合欢诸派掌教。
比之大真人,终究不是对手……
何况天缺师兄,在诸位大真人中,亦是最顶尖一流.”
他面露无奈,目光透过层层法禁,落在玄空赤丹灵府之上。
“方师侄,一切只能看你底蕴了。”
萧长策亦是面露不忍。“只望萧砚与阎有台翻脸,方逸才可多保住几分灵物”
……
一刻钟。
明月高悬,银色月光洒落,为焚穹顶镀上一层薄纱。
氤氲水汽环绕,碧色古木间一口灵泉潺潺,浓郁的水灵之气化作云雾。
伴随一道青色遁光落下,泉中水四溅,萧砚化作遁光,落入五灵泉中。
“恩?”
石窟之中,奇葩绽放,古藤攀爬,浓郁的生机扑面而来。
萧砚面色难看。
“灵物呢?!!
萧烈叔父作为假丹真人,布置法禁,隐藏的灵物,怎无丝毫踪迹?!”
他五指虚虚一握,神识一寸寸扫过石窟。
一刻钟后。
望着手中浓郁的生机,萧砚面色阴沉的几欲要滴下水来。
凝丹未见,虽有天缺子扶持,但他身家并不丰厚。
本该指望族中留下底蕴,以此祭炼灵物,未曾想,竟被人捷足先登?
少顷,五灵泉旁,萧砚盘膝而坐,气机沉闷,如黑云压城。
“萧清影,萧肃,速速来见我!”
半刻钟后。
萧清影眸中含泪,跪伏在地,娇躯微微颤抖,言语悲切。
“真人,你可要给肃朗做主啊!
方逸趁您闭关,打上门来,强夺五灵泉灵物。
还将肃朗打的陷入昏迷,境界跌落.”
萧砚不疑有他。
萧清影苦恋萧肃,自幼芳心寄托于萧肃之上,萧族修士可为人尽皆知。
他五指一抓,身披黑袍,四肢僵硬,双目无神,气机低沉的萧肃被抓入怀中,以神识细细探查。
十息后。
“轰!”
澎湃的威压负压而下,萧砚气机冲天而起,怒火中烧。
“欺人太甚!
残害同门,方逸好大的胆子!
萧清影,你随我前往天机峰,请天缺师尊做主.”
“这”萧清影面露犹豫,暗自垂泪,却始终并未起身。
“恩?”萧砚眉头紧皱,怒斥道。“你还有何事隐瞒于我?
还不速速道来.”
萧清影不舍望着萧肃,怯生生道。
“真人,其实是肃朗借贷灵物在先,之后资不抵债,以五灵泉机缘为偿
之后肃朗与方逸一同探寻机缘,被法禁所伤.
但方逸做事狠绝,将肃朗活生生拖至神魂崩溃”
“恩?!”
萧砚怒火一滞,足下灵光散去。
“混账!
这萧肃愚蠢至极!
一介筑基修士,与虎谋皮!!”
“真人,肃朗未曾筑基之时,就与方逸借贷灵物”
萧清影楚楚可怜,以手覆面,仍是小心翼翼提醒道。
“练气!”
萧砚瞬息明白,这萧肃早已与方逸勾勾搭搭,说不得本就是方逸暗子。
不过如今见他凝丹有望,萧家无人可用,方‘弃暗投明。
他来回踱步,心中怒火燃烧,但亦颇为无奈。
萧肃以五灵泉机缘为抵,换取筑基灵物,最后被法禁所伤,有理有据。
方逸可非无有靠山之辈。
“萧师叔,为何这般暴怒?”雪松木下,伴随着清朗的话语,旁观多时的阎有台踱步而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