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真没想到,寇仲、徐子陵还会帮他扬名。
以后杨虚彦、寇仲、徐子陵名气越来越大,他就算什么都不做,名气岂不是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正思忖时。
一个脸熟的小二用托盘端着一壶酒,两碟菜过来,满脸讨好地将酒壶和菜放到桌上,殷勤道:
“陆公子,这是咱们掌柜奉送的……掌柜的还说了,以后三层包厢,陆公子随到随有。”
作为襄阳第一名楼,家香楼的掌柜、小二,每天接待八方来客和襄阳城的头面人物,消息自然灵通,定然也已知道了寇仲、徐子陵为陆沉扬名的消息。
而陆沉已经来家香楼吃过三次,今天是第四次,又没刻意隐瞒姓名,家香楼的掌柜、小二,自然知道他叫做陆沉。
虽然这个名字并不算稀有,天下肯定有同名同姓的,但他相貌、身形、气质皆是不俗,尽管从未展露过武功,却也难免让人遐想。
陆沉也未拒绝,随口道了声谢,大大方方受用起了掌柜免费赠送的招牌酒菜。
饱餐一顿,陆沉结账离开家香楼,自西门出城,到了檀溪湖边,登上自己的小船,拿竹篙轻轻一撑,小船便轻盈地驶入湖中。
太阳已经落山,天边烧起了晚霞。
平静澄澈的湖面,倒映着青山赤霞,如同水中燃起了火焰。
尚未归巢的水鸟,贴着湖面蹁跹起舞,偶有鱼儿跃出水面,发出叮咚击水之声,溅起朵朵雪白浪……
如此自然美景,令陆沉一时有些流连,也不急着回去,将小船划到湖中,便任凭船儿随着湖风自由漂流,他则拿起钓竿,上了鱼饵,闲坐船头,一边欣赏自然风光,一边悠然垂钓。
不知不觉,天色渐黑。
陆沉收起钓竿,看看舷边挂着的鱼篓里,那几条可怜兮兮的小鱼,摇头笑了笑,拎起鱼篓,将鱼儿们统统放生。
弦月已上山巅,星辰渐渐闪烁。
迎着清柔晚风,看看那兀自残留着几分深蓝,倒扣大地,星月高悬的夜穹,再看看倒映着弦月星河的湖面,陆沉不禁轻声吟道: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虽然他并没有醉,也没有睡着做梦,但此时此刻,他觉着这两句诗还是颇为应景。
刚刚念完,忽听一声轻笑传来: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公子这两句诗,真是美妙动人呢。”
此声轻柔婉转,动听已极,更隐然有着一种仿佛能够直指人心的魔力,令人单听这声音,便不禁为之怦然心动。
当然,陆沉只是单纯觉着声音好听,却是没有其它感觉——诛仙剑意镇压识海,一切“外邪”都无法侵入他识海,干扰他认知。
因此他也只是随口回了一句:
“不是我的诗,听别人念的。”
说着,他循着那女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十多丈外的岸边,有一座依山傍水,广阔气派的大庄园。
那大庄园也有悬湖水榭。
这水榭比陆沉“桃庄”里的悬湖水榭气派得多,俨然是一栋三层高,六角形的楼房。
水榭边缘,一座离水面颇近的观景木台上,坐着一位黄衫少女。
少女肌肤晶莹雪白,在星月光辉下,隐隐浮出一层玉质光晕。
一头乌黑秀发并未挽起,就那么自然垂落下来,几缕发丝正随着晚风轻舞飞扬。
她姿容极美,身上更有一种奇异气质,在这星空之下,清湖之畔,就仿佛一位伴着星月光华降临凡尘,不属人间的精灵。
叫人看上一眼,便觉惊心动魄,目炫神迷。
好吧,特殊魅力对陆沉依然无效。
不过即使抛开那奇异气质形成的特殊魅力,单论颜值,除了蓉儿,黄衫少女也是陆沉两世为人所见最美。
尤其少女还挽着裙摆,露出半截白生生的小腿,将一双晶莹剔透的赤裸玉足,浸在湖水之中,缓缓晃动着小腿。
这一刻。
陆沉几乎以为看到了蓉儿。
蓉儿有时也会穿杏黄裙子,也爱坐在清溪畔、小湖边、船舷上,如此濯足。
偶尔还会俏皮地踢起水,溅陆沉一身。
见陆沉眼睛虽看着自己,却一副走神模样,像是在想着别的什么,黄衫少女眼中不禁闪过一抹异色。
她唇角微微翘起,用轻柔温婉的声音说道:
“公子何必谦逊呢?那般优美动人的诗句,一旦出世,必广为世人传诵,妾身虽是女子,却也略懂诗文,据妾身所知,世上还从未有这两句诗传唱呢。”
“那是因为此诗原作者不想出名,只给我听到了。”陆沉随口敷衍一句,又对着黄衫少女微一颔首:“方才沉迷垂钓,放任小船漂流,不意竟漂到贵邸附近,打扰姑娘了。”
说着拿起长篙,就要撑船离开。
黄衫少女看着陆沉,眼中露出一抹思索,稍倾,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公子可是姓陆?”
陆沉动作一顿,颔首道:
“不错。”
黄衫少女嫣然一笑,这笑容绝美,连落在她身上的星辉月华,都仿佛变得明亮起来,衬得她愈发飘逸出尘:
“妾身姓祝。”
祝?
陆沉眼中闪过一抹古怪,但还是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祝姑娘。幸会。在下还有事,便告辞了。”
说着,将长篙探入湖底,用力一撑,小船便如离弦之箭般,向着湖心驶去。
看着快速远去的小船,和船上陆沉那高大挺拔的身影,黄衫少女抬起右手,纤指轻点唇角,低声道:
“陆沉么?”
另一边。
陆沉亦是若有所思:
如此绝美的少女,那般奇异的气质,还赤着双脚,身边也没见摆着脱下来的鞋子。
不穿鞋的么?
还自称姓祝……
难道是,阴癸妖女,婠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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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