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侦自然知道,这些毒蛇都是衝著她来的。
仓库里面的那位可能以为他太危险了,或者以为他要伤害她的妹妹,因此想要赶他走。
不能交流就是麻烦。
李侦也不想用邪术对李金华这个小女孩做些什么。
一把拉住惊慌失措的李金华的手腕,李侦转身就走。
这些蛇对他没有什么危险,甚至是里面那个不知道是魔,还是佛的存在,他也不忌惮,他只是想要找个地方,找个翻译,儘快和李金华对话。
现在这情况让他有些无语。
女妖和被封的尸魔亦步亦趋地跟在了李侦的身边。
隱身的魔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李侦的身前,向村子里面跑去。
李金华挣扎了几下,又对李侦说了两句。
李侦指了指后面的毒蛇与天上的鸟,对李金华示意有危险存在。
李金华咽了口唾沫,犹豫著跟在了李侦这个怪人的身后。
天上聚集的飞鸟和地上爬行的毒蛇像是在为两人送行。
没多久,一辆小车来到了李侦的身旁。
李侦把女妖和手中提著的东西都扔进了后备箱中,自己拉开车门,先把尸魔塞了进去,最后自己才坐了上去,顺带把李金华也拉了上去。
李金华原来有些害怕,不愿意上车,但是看到开车的是同村的村民后,又犹豫了一下,稀里糊涂地就被拉上了车。
她今年不过十几岁,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时已经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战战兢兢地坐了一阵,她尝试著向开车的男人说些什么,却没有获得对方的回应。
这人自然是被魔胎迷惑住了,才成为了李侦的司机。
李金华更加不安,又对李侦说了几句,然后指了指前面,大概是想问要去哪里。
忽然想起了一事,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把自己的说的话翻译成了英文给李侦看。
接过手机的李侦终於看懂了,手机上面的话確实是问他是什么人,现在要去哪。
摸索了一下,李侦让李金华把话翻译成中文。
在李金华设置好后,两人的沟通终於方便起来。
但是在车上李侦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李金华说自己知道她是李金华,现在去找个合適的地方,再请个翻译,想要和李金华好好地聊一聊。
李金华问要去哪。
李侦回答说去前面的大地方。
李金华回答说,前面的大地方就是首尔。
李侦点了点头。
泡菜国这鬼地方还没有南洋方便。
南洋虽然混乱了一点,但是到处都是做生意的华人,沟通起来並不复杂。
两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处街道边停下。
李侦先下了车,没有带女妖和尸魔下车。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到首尔,只是看到这里已经属於城区,变得繁华了起来,就让司机停了车。
李金华看著陌生的街景,有些忐忑,又有些后悔。
她怎么一不小心就和一个陌生人来到了这陌生的地方?
她问了李侦一句,现在要去哪里。
李侦隨手指了指路边的一家看似是高档餐馆的地方,带著带著李金华走了进去。
自小生活在偏僻的乡间,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李金华的家里虽然说不上贫困,但是也算不上富裕,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走进餐馆,看到里面的服务员的时候十分的拘禁。
一位女服务员把李侦和李金华带到了合適的位置上,给两人上了一份菜单。
李侦隨意点了两个菜,就把菜单推到了李金华的身前。
李金华看了眼那些安静吃饭的男女,只感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看了看菜单,她小心翼翼地点了一个菜,然后拿出手机问李侦可不可以。
李侦无语地摇了摇头,隨便多点了几个菜。
等菜期间,李金华又问李侦到底是什么人。
李侦示意等下再说。
李金华没有再说话。
虽然还是有点忐忑,但是这里毕竟世人来人往的餐厅,因此她心中的安全感多了一些。
对方这人显然是从国外来的,和这里的人连沟通都做不到。
一旦有事的话,她一旦发出求救信號,肯定会有人来帮她。
但她忽然又想起,之前看到的飞鸟盘旋不敢前进的场面,又有些紧张起来。
面前的这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难道是类似萨满一样的存在?
为了她的姐姐,他们家没少和萨满打交道————
李侦向后靠在了鬆软的背椅上,双眼微闭,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点的菜很快就送了上来。
李侦这才睁开眼,和李金华吃了一顿饭。
李金华吃得不多,放下碗筷后就等著李侦吃。
二十分钟后,李侦慢条斯理地放下勺子,纸巾擦乾净了嘴。
一个穿著整套西装,画著淡妆的女人走进了餐厅,对迎上来的服务员摆了摆手,径直走到了李侦吃饭的餐桌前,在李金华旁边坐下,对忐忑的李金华笑道:“我是翻译。”
李金华点了点头,对女翻译说了一句话。
女翻译对李侦转述道:“你是什么人?”
魔胎带来了翻译,事情就好办多了。
先稳住李金华,然后想办法去找个高级一点的及时翻译器,就能解决眼下的麻烦————
李侦让翻译转述了第一句话:“你身上有不少麻烦,我能帮你解决你的麻烦。”
面对这种没有多少信息含量的话,李金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侦又说道:“那些鸟和蛇都是你的姐姐召唤来的,不是为了伤害你,而是要防止我伤害你。她感受到我有危险,因此,不想让我接触你。”
“你知道我————的事情?”李金华睁大眼睛,似乎有些惊讶。
李侦点了点头:“那么多年,你们把她当猪狗一样,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密室中,到了现在————该有一个合適的结尾了。”
李金华失神地摇了摇头:“她是不祥,会给每一个人都带来灾祸!”
李侦有些怜悯道:“她只是照常出生,有些事就会发生,这就是命。”
“与其说她是不祥,不如说她就是被不祥影响得最多,害得最惨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