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风浪越大，鱼越贵

【清晨，上城区，蒸汽警备厅，大门外】

“不可能的，空，那群傢伙现在眼里只剩下火了，现在不管是谁去，都不可能再阻止他们了。”

“但除了你，没人能让他们听进去哪怕一个字。”

听到尘空的话，刚刚被他和伊莎贝尔保释出来的老杰克，瞬间陷入到了沉默。

见老杰克还在犹豫，尘空用力往前走出半步。

“老杰克，有些事情或许很难，但我们不能因为难就退缩。”

“你昨天不也一样在明知道困难的情况下，坚定的站在『正义』这一边吗？为什么现在又退缩了。”

“正义？”

老杰克猛的抬起头，然后指向不远处正循环播放昨日的『审判结果』的gg屏幕。

“看看那个吧，空，那就是正义的代价。”

只见屏幕中的薇薇安独自站在审判台上，苍白虚弱的脸色让人看得心疼。

【原教会白银骑士，薇薇安·霍华德，將於星源纪101年的10月3日，执行『熔炉之刑』。】

“空，薇薇安已经用她的性命告诉我们了，在这蒸汽之都內，所谓的『正义』和『希望』都是无比昂贵的奢侈品。”

“我们这些来自下城区的老鼠连看那两个东西一眼都是僭越，更別说奢望这两个东西会降临在我们身上了。”

说到这，老杰克自嘲一笑，然后拍了拍尘空的肩膀。

“空，很感谢你和你的朋友把我保释出来。”

“只是眼下的我，或许是帮不到你们什么了。”

“毕竟现在的我若是不能儘快离开蒸汽之都，那等到教会那边腾出手来，你下次再想找到我，或许就要在下城区的臭水沟里好好翻一番了。”

说罢，老杰克摆了摆手，转身踩著地上的积水，朝著蒸汽列车站的方向走去。

“就这样走了，你甘心吗？”

老杰克停下脚步，转过身，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苦涩。

“不甘心又能如何？承认自己的平凡和无能，这本身也是一种必要的成长。”

他望著尘空，眼神中写满了疲惫。

“欠威廉的人情，我昨天已经用半条命还了，现在的我没必要，也没义务再继续冒险了。”

“况且你以为下城区的那些傢伙不知道他们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吗？”

“不，他们比谁都清楚这里面的代价。”

“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如同扑火的飞蛾一样，疯狂的冲向了那道不属於他们的『光』。”

“想要阻止他们？可以，那让他们看到真正的希望。”

说到这，老杰克抬手指向老迈的自己。

“可你看看我，空，你觉得我像是那种能给他们带来希望的人吗？”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酒吧老板，我所能做的最大的事情，就是像昨天一样，在某个合適的时候，把我手里有的东西传递出去，仅此而已。”

说罢，老杰克最后看了尘空一眼，便转身走向了那空无一人的清晨小巷。

此时此刻，老杰克再也不是那个腰杆笔直的锈钉酒吧老板。

而一个认清现实的迟暮老者，寂寥的走向了那个註定孤独的未来。

“我会试试的。”

尘空的声音不大，但却像一颗投进水里的小石子，让老杰克的背影猛地僵住。

“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我有多么了不起，只是因为我也是锈铁区的一份子。”

“每个人都说锈铁区是地狱，可我就是在这样的地狱里，找到过真正的『温暖』。”

“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就这样退缩的。”

尘空深吸口气，表情变得无比坚定。

“因为我很清楚，今日我若袖手旁观，他日祸临己身，便不会再会有人为我摇旗吶喊。”

“还有，我不会就这样看著薇薇安死去，我会尽我所能，让她得到一个应有的结果。”

“毕竟欠威廉大叔人情的人可不是只有你老杰克一个。”